第19章

  雁春夏直起身子,本就染着酒醉绯红的红,被这一闹腾更像是熟透的苹果,她不甘示弱的瞪着他:“出去!”
  沈意知松开手,转而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解酒汤递给她:“雪园做的,在厨房热了一下。”
  雁春夏撇开脸:“不喝。”
  “不喝等着明天早上头疼?”沈意知面不改色的说。
  “疼死也不喝。”雁春夏倔道。
  沈意知眉峰微动,无波无澜的掀起眼皮,以散漫冷淡语气说:“要我喂你是吗?”
  雁春夏愣了一息,沈意知就已经端着碗自己喝了一口,随后俯身上前捏着她下巴吻了上来。
  酸甜的汤汁浸满唇舌之间,随着汤汁咽下,他舌尖一闪而过,浅尝辄止松开。
  淡淡的果酒香味,并不难尝。
  沈意知退开,慢条斯理的抹去从她唇边溢出的些许汤汁,嗓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笑意:“喝的是果酒,骗我是香槟,什么意思?”
  “......”
  雁春夏身后就是床,左右两边的路被沈意知堵的死死的,压根就没有跑的机会。
  本来的确要喝香槟,但是她上脸的太快,就和宁十一换了酒。
  不过对于容易醉的人来说,度数低的果酒也很能醉人。
  “喝什么要跟你说的明白吗?”雁春夏挑眉,“我们什么关系,前夫哥?”
  沈意知含着一口汤又凑上前,狠狠的吻住她,直到温热的汤水入腹,他依然是上一回儿的做法,一触即分。
  “什么关系?”沈意知咬在她的下唇,将她软绵绵抵在胸口的手,束起压在身后,“可亲可操的炮友,你满意吗?”
  “混不吝的东西。”雁春夏挣脱不开,只好怒骂。
  沈意知肆意的笑出声,含情眼里没有丝毫被骂的生气,“只是没操,还差点意思,你要不要试试?”
  雁春夏羞耻的合上眼,无力感如排山倒海之势席来。
  她知道,如果沈意知一旦开始,她绝对拒绝不了,这是最纯粹的生理反应。
  所以干脆装死不回答。
  沈意知勾着她的腰将她拉起来,一口气喝了剩下的汤,抬着雁春夏的下巴又亲了上去。
  雁春夏下意识紧闭着齿关,脑海里沈意知的话一直在重复。
  是啊,他们这算什么关系?
  久别重逢的前男女友?
  还是沈意知对她五年不理睬视而不见的报复?
  解酒汤酸甜的口感并不难吃,她全部吞下,这才留的口气喘息。
  沈意知没有离开,也没有深入,只是轻轻浅浅的触碰,啄吻。
  只听他的声音几乎要和窗外的秋蝉融为一体,与不知是谁如擂鼓的心跳声不契而合,清晰而又沉闷。
  “可是我不想跟你做炮友,我想复合。”
  雁春夏长睫打颤。
  这是沈意知回来以后第一次说出复合这个词。
  他心里捱着气,即使动作和嘴里的话完全不一样,他也不想低头的太绝对。
  可是今天......
  许是有事情刺激到他,否则他不会顶过内心的挣扎,把“复合”二字说出。
  “这就是你的态度?”雁春夏抬眸,“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你?”
  她推开他的手,从未像现在这般冷静:“你走的悄无声息,回来的也悄无声息。沈意知,我希望你可以冷静一下,五年过去了,你对我的感情还在吗?”
  “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其实会不会是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呢?”
  她慢慢的说,没有激动的语气,没有怨恨的眼神,只是平淡的阐述着。
  甚至没有一点点生气。
  “你是沈家的少爷,翻手覆雨就是商业帝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再过五年就到三十岁了,我没有时间和功夫陪你玩这种戏码。”
  “你很厉害,但我雁春夏也不差。”
  沈意知措手不及几乎到无措的看着她,眼中再不是淡定自持,而是快要溺毙自己的慌张。
  “怎么会不想呢,五年......”
  雁春夏打断他:“好好想想可以吗?我并非你一人可选,十九岁的我如此,二十四岁的我亦是如此。”
  “我给你时间,给你机会,你想明白。”
  *
  雁春夏醒来的时候电话已经响了三遍。
  沈意知说的有误,醒酒汤喝了头也疼得要死。
  雁春夏随意瞟了眼手机,接过,“喂?”
  那边沉默了会儿,问:“春夏,是妈。”
  雁春夏顿了顿,睡意清醒了些,从床上坐起来,床尾还摊着沈意知的大衣外套。
  她看了眼,而后垂眸:“妈,怎么了?”
  “妈妈最近要回山城了,你伯伯的徒弟在山城,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要不要出来见一面?”
  雁春夏疲惫的回绝:“最近很忙。”
  “就吃一顿午饭,你伯伯替你操心这么久,那男孩子妈看过,家里有钱人也不差,还是山城人,你不是在山城定居不愿意......”
  眼见雁母又要止不住的开始回忆往昔,雁春夏只觉得头疼的更厉害,忙打断:“你发我微信吧。”
  第14章 来信 顺路接你。
  雁春夏和雁母的关系特别不好,和普通的中式家庭一样,她从小都在满是争吵的家庭氛围里长大,母亲咄咄逼人,父亲沉默寡言。
  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以沉默换取安宁。这也导致她早早的离开家。
  母亲和父亲都是教师,对她的管教比一般还要严,幸亏家中还有姐姐和弟弟,她离开家的时候没有得到很大的反对。
  高中转学到山城是她做的最大胆的决定。
  这几年来和家里的联系时有时无,甚至可能过年也不会回一趟家。
  她靠着自己写文早就实现经济独立,可是这份自由工作,却从来得不到父母的正眼相看。
  说来可笑,教师父母反对孩子写小说。不伦不类这个词雁春夏从亲戚的耳朵里听到不下百次。
  “叮咚”。
  手机消息传来。
  叔伯是个医生,他的徒弟是他现在正在带的博士生。
  【你好,我叫林遇安。】
  雁春夏犹豫片刻,还是礼节性的回复:【你好,雁春夏。】
  林遇安是个医学生,用的是个可爱的动漫头像,和本人相差极其大。
  【不好意思打扰你,我劝不了师父,所以只能应下,你看方便哪天能出来吃饭,我也好给师父一个交代。】
  雁春夏对他的初印象并不差,遂就回复道:【我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不过我也要给我妈一个交代,大后天有时间。】
  林遇安:【好的,谢谢你体谅。】
  雁春夏回了个笑脸,就没再当回事,把手机收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楼下传来门铃声,雁春夏虽然不想去猜,但还是不免和沈意知连在一起。
  怀揣着难以言喻的心情,她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并非是沈意知,而是西装革履的黎贺。
  黎贺依然维持着得体的笑,“雁小姐。”
  雁春夏:“怎么了?”
  黎贺递出手中的东西,一并解释:“先生今早的飞机去英国处理公司内务,特地交代我要来为小姐送三餐餐。”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