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沈意知没动,身子微抬, 黑眸信誓旦旦,分明什么也没说,但又想什么都说了。
很明显,他现在觉得她就是这样的人。
雁春夏无奈:“我都说到这个地步, 你不会还不懂?”
她已经把能说出口的话全部都说了, 余下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不懂就算了。”雁春夏自暴自弃的说:“那你就当我是个坏人吧。”
沈意知凝视着她良久后,倏然扯唇轻笑了声:“想让你说句软话,怎么就这么难吗?”
雁春夏小声嘀咕:“你之前那副样子,要不要我搬出来给你看?”
八斤八两, 谁计较谁?
知道再不能从雁春夏嘴巴里套出好话, 沈意知这才松了禁锢,不过听了她前面的话, 脸色也好了些。
他捏着她的下颌左右轻摇,“那如果你认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雁春夏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住了他的动作, “我想想......一夜情对象?还是......分手后的前男友?”
沈意知的脸色又冷了下来,半推半就的松开她的手,颇有种要推开她的趋势,语气不善:“就这?”
虽然的推开她的动作,担忧恰当好处的把握着分寸,并不会完全推开她。
雁春夏反手握住他的手心,就着他的力道让手跟着他走,嘴上却在问:“生气了?”
沈意知盯着她,视线缓缓下移,又落在二人交叠的手上,虚虚的松着力道,让她牵着,“你说呢?”
她指尖移动,勾在了他的尾指上,连同嗓音里也带着把小勾子,勾的人心痒痒的。
“我说了你就要生气。”
是啊,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拒绝的话已经说过,现在倒是显得他像死缠烂打的。
但偏偏沈意知又不想松手,他知道雁春夏是什么意思,只是想从她嘴巴里说出来,也好让自己安心。
可雁春夏就是故意不说,恰当好处的拿捏着他。
“那今晚就别说了。”沈意知松开掌心的温度,甚至离开了她作乱的手指,有些慌不择路但又十分利落的起身,打算离开。
雁春夏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即使从背影也能看得出,沈意知现在在生气。
就当沈意知要推门出去时,他突然停下手中动作,在雁春夏不明所以的眼神里,反手将门关上。
不等雁春夏反应过来,他大步走来,褪去身上的大衣外套,掌心托着她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掐在她的腰上,就这样直直的吻了下来。
滚烫的吻里带着很多情绪,有不甘,有气恼,但更多的是怜惜,是怀念。
雁春夏本来也没打算推开他,奈何他太怕她会推开,手上的力道比平时要快上好几倍几乎是掐着她的腰,报复性的压着她。
狭窄的单人沙发里,雁春夏被他压着只能缩在角落,偏他还不费余力的想要问吻的再深一点。
闷热的氛围里只剩下缠缠绵绵的呼吸声、水渍声,以至于什么时候被他抱着走,雁春夏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只知道沈意知已经把自己的上衣完全脱掉。
这是雁春夏的习惯,也只有在面对雁春夏的时候,他会这样。
因为他知道该怎么样去取悦雁春夏,她和别人不一样,脱衣服必须要他先脱,否则就会不高兴。
沈意知当然乐意。
不过就在两个人吻的热火朝天,他的手伸在她衣服里时,急促的铃声打断二人的贴近。
沈意知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察觉到她有接电话的意图,手里的动作就更加冒进。
雁春夏低呼一声,理智就像是崩断的琴弦,但此时她的理智尚存。
借着两个人呼吸的间隙,雁春夏推着他的肩膀,语不成声:“别,让我接个电话先,这个时候只有舒白姐会打过来。”
沈意知闷哼了声,不情不愿的松开她,附身把头埋进了她的肩膀里,语气有些委屈:“难受。”
雁春夏捞过手机,边打开的间隙,边把手放进他柔软蓬松的发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谁让你要开始的。”
沈意知咬了口她的锁骨,低声说:“我们复合好不好?”
雁春夏正回拨电话,一时间没有听清,还想再问的时候,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随后忍不住笑:“其实我有时候真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电话还在忙音,李舒白并没有接。
沈意知又亲了亲她的脸,侧身含住她如白玉般的耳垂,声音含糊不清:“什么意思?”
雁春夏呼吸一滞,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怀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差些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字面意思,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想跟你复合,不复合我让你亲我,不复合让你躺床上?”
沈意知浑身僵住,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舔了下,换来的是雁春夏身体在打颤。
他没说话。
雁春夏重新又给李舒白拨去电话,手指没了力气,摁键都对准了好一会儿。
“我没有兴趣养个炮.友。”雁春夏软了语气。
她本来也不想那么早原谅沈意知的,但有时候心软就是不可抗力。
更何况,她对沈意知的喜欢并不比他对她的低。
只是令人奇怪,沈意知那么聪明,怎么总是会陷入自己的怪圈里,如果跳出圈一看,一切又都是情有可原的。
但沈意知不敢。
期许太高,到头来只会失望。
雁春夏说完这句话,电话便被接通了。
沈意知半搂着她,手臂从后往前放在她的腰上,像是抱孩子似的把她抱在怀里,黑眸深幽明亮,眉眼俊朗帅气。
雁春夏不免得失神。
沈意知的眼睛就像是拥着星河,看着她的时候总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很好的宝贝。
“宝宝......”沈意知刚想亲她,雁春夏的手已经横在两个人中间。
雁春夏对他做嘴型:“先闭嘴。”
沈意知蹙了蹙眉,不过很快又松开,俯下身子亲着她的掌心,像是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点着。
雁春夏被亲的有些恼,瞪了他一眼,他反而更不知收敛,转念一看,平日里压在眉眼间的阴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春夏?”李舒白的声音有些虚弱,像是带着寒霜雪气。
雁春夏立刻察觉不对,把沈意知从身上推开,然后从床上坐起来,紧张的出声问:“舒白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意知虽然没听见手机里的声音,但发现雁春夏的认真,便没有再吻,而是把她的手放在手心,小心的安抚着她。
“出了点问题,这里山体滑坡了。”李舒白说。
她是今天下的山,原定晚上就会回来,但也没归期不定,并没有跟雁春夏说时间。
雁春夏立刻紧张了起来:“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白姐,我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