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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亡夫他大哥 第73节

  “我没事……”盈时声音里全是疲惫。
  她只是今天早上起的太早,现下想要歇息。
  昏暗中,梁昀冰凉的气息从她身后覆了上来,他似乎离盈时很近,气息都紧紧落在她的脸颊上。
  “明早请大夫过来瞧瞧,可好?”梁昀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轻轻暖着。
  盈时依旧是稀里糊涂的,轻轻嗯了一声,又傻乎乎的坚持:“都说了没事,大过年的看病多晦气呀。”
  梁昀没继续打搅她。
  只是依着她身侧,合衣睡下,却是很久没有睡着。
  ……
  翌日,盈时早上睡醒时,竟意外见到梁昀睡在自己外侧,竟也还没起床。
  盈时忍不住眉心颤了颤,这还是她第一回看到梁昀睡得比自己还晚,她刚想凑身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却是倏然间睁开眼。
  盈时小脸都整张凑了过去,见他忽然睁开眼,吓了一跳,泛着睡意的嗓音在他耳边小声嘟囔:“你还没起床呀。”
  她许是一觉睡的饱了,脸上气色红润了许多,看起来精气神也足,也没有昨夜那副萎靡模样。
  梁昀轻轻嗯了一声,他问她:“昨夜看你不太舒服,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盈时说:“好啊,十分好。”
  他明明看起来并不壮,可躺在外侧几乎将床头床尾占得不留一丝空隙,盈时掀开了被子,床头床尾找了好几个角落,才顺利绕过他跳下床。
  梁昀今日不知为何,好像格外没精神,他闭着眼像是想睡回笼觉一般。
  直到他听见盈时翻身绕过他跳下床,眉心颤了颤。
  “你小心一点。”
  盈时没在意他的话,自顾自嘟囔着:“今儿大年初一,只怕许多府上都要过来,我等会儿便要去容寿堂给老夫人拜年。倒是兄长你没事吗?今日早上怎么起床起的这么晚?等会儿……怎么……”
  盈时心里忍不住嘟囔,昨夜明明都只是睡觉,今早他居然还偷懒不起床。等会儿青天白日的从她院子里出去,叫旁人看见了,多丢人啊?
  梁昀轻咳了声,想起盈时方才说的要起床去给老夫人请安拜年的事儿,他说:“外边雪滑,你就说你不舒服,不过去了。”
  盈时觉得今日的梁昀有点毛病。
  她雾蒙蒙的眼看着梁昀,十分不解:“大年初一,我好端端的干嘛要咒自己?”
  梁昀看着她认真地说:“盈时,我也是要去的,索性陪着你一起过去,好不好。”
  盈时才没那么厚的脸皮的,不搭理他的胡言乱语,甚至唯恐他真跟着自己一起出去,洗漱过后趁着他穿衣的空挡,扭身一步便偷偷先走了。
  梁昀看着她这副生龙活虎的模样,摇摇头,心里只劝是自己想多了。
  今日是大年初一,他其实也空闲不得一日。没一会儿功夫章平便过来寻他,前院来登门拜年的男客,梁昀便过去了。
  约莫是晌午时候,梁昀在前院招待前来拜年的男客时,章平又是慌慌忙忙跑了过来。
  “公爷,不好了,三少夫人在老夫人院里晕倒了……”
  第64章 怀孕
  窗檐外飘着鹅毛大雪, 大年初一,晚辈们都过府来给老夫人拜年请安。
  容寿堂内外都异常热闹。
  夫人们,姑娘们, 婢女们, 甚至隔壁府上都来了嫂夫人,侄儿媳妇。
  老夫人韦夫人与萧夫人都在,她们都是过来人, 听到盈时砌茶的功夫在后厢房晕厥时, 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
  老夫人连忙命人将盈时安置去了自己的东暖阁里头,又差人去寻郎中来,还一连用了三个快, 可见心中急切。
  可这等私事却不好人前表露。好在隔壁房里的媳妇儿们也知礼,不掺和旁人家务事, 见此匆匆寻了借口告退了去。
  “老夫人,那我们便先回府了,改日再带着她们来陪您说说话。”
  老夫人和蔼笑着,压着心绪给小辈们一个个包上厚厚的红包,准了她们的告退。
  待客人一走,孙大夫也被请了来。由着嬷嬷们领着入了暖阁给三少夫人诊脉。
  韦夫人却已经是着急的连一时半刻都等不及了,跟着走了出去,走去暖阁门口站着吹风,又招了盈时身边那个鬼灵精的小丫头过来, 直接便问她:“你家娘子这个月癸水可准?”
  香姚年纪小, 哪里明白她的意思?
  她虽心里讨厌韦夫人这个经常折腾她们娘子的老女人, 却只能乖巧的回话。
  “娘子癸水不是很准,有时一个月,有时一个半月……”
  韦夫人仍是不死心, 继续追问:“她胃口较之以往可有变化?可是喜好吃酸?晨起时心里可有舒不舒坦?”
  香姚还没来得及回话,老夫人竟是由着萧夫人扶了出来,一大把年纪头发花白的老封君,竟也着急候在廊下吹着寒风。
  她看了韦夫人一眼,劝道:“你干着急有什么用?一切等大夫诊断过后再说,免得空欢喜一场。”
  韦夫人只好悻悻然不吭声了。
  婢女们见老夫人出来,一个个赶紧跟着上来,为老夫人披上斗篷,遮挡着寒风。香姚这才得了空,连忙绕过人群钻进门里。
  一片殷切的期望之中,孙大夫抱着药箱踏出了房门。
  韦夫人头一个按捺不住,迎上去便问:“如何了?阿阮是不是有身孕了?”
  便是连老夫人也是眸光期盼地朝他看过来。
  孙大夫顶着众人热切的眼光,半点不敢故弄玄虚,连忙便道:“三少夫人脉象隐隐有滚珠之相,确为滑脉不假。”
  此话一出,屋外廊下乌泱泱的一群婢女们便像是提前得了吩咐,一连串整齐划一的恭喜之声。
  老夫人一时间大喜过望,又问他:“三少夫人如何了?”
  “不打紧不打紧,妇人有孕多是体虚,先别移动三少夫人,叫她自己转醒便是。等我去开几幅调养的方子给三少夫人煎了服用,日后切记叫三少夫人莫操心,多吃多睡,多些走动,人前人后必须要婢女们在身边伺候着。”
  这些理儿无需大夫说,众人都懂。
  韦夫人又追问:“可能把出几个月了?”
  孙大夫摸了摸胡须,颇为为难:“脉象尚浅,坐胎不足两月,应当在一月两月之间……”
  两位姑娘们又要做姑母了,自然都是眉开眼笑,一个个喜不自禁,朝着韦夫人道:“大伯母别急,如何今年年尾小侄子都能出世了!”
  婢女嬷嬷们再度适时上前,说着恭喜的话。
  果真讨得老夫人欢心,便是重重有赏:“今儿大年初一又恰逢要添丁的大喜事儿,等会儿府上公中出一份赏银,我这儿再私出一份。我这给孙大夫赏银二十两,另府上各院今日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都有赏,每人再赏二两。”
  穆国公府上今日各房伺候的奴婢没有三百也有两百人,这般一番随口赏赐下去,单单老夫人私库就足足出了五百多两的白银。
  只是怀孕罢了,就是这番赏赐,可谓是大手笔了。
  屋内屋外婢女们听了,皆是磕头谢恩,心里也明白了这位三少夫人肚皮里这位还未出世小少爷的分量。
  往日管家最难说话的韦夫人今日也是大方和善的紧,嘴里念叨着:“是要赏,要赏。媳妇儿等会再去赏赐她们一番。今年想来可真是好兆头,想来也是那相国寺的香火灵验。原先母亲与我还都操心着,可瞧瞧,上了一回香,才大年初一就有这等大喜事儿登门了!”
  语罢,她眼梢余光还不经意看了一眼萧夫人面上表情,企图从萧夫人面上看出难堪与不甘来。毕竟她的媳妇儿怀孕时,可不见老夫人这般大手笔贴了私库的赏赐,叫满府奴婢们都跟着沾了光。
  韦夫人早已觉得,老夫人给她未出世孙子的颜面便是给自己的颜面。
  甚至私心里想着,萧氏的那个孙子怎能与自家的比的?能比得过么?她家不过庶孽罢了。
  萧夫人自然察觉到韦夫人的眸光,她忍着心中对韦夫人的看不上,冷叹这位大嫂往年虽也心气不高,却也不至于如这般糊涂眼光短浅。想来是如今她丈夫儿子都没了,才越发紧攥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了。
  梁家世家大族,从不缺声望人脉,国公府爵位纵然高,朝廷却是个空架子,实权在握才是锦上添花。
  河东梁氏,去天五尺,贵重的从来都不是穆国公的爵位,而是整个门楣。只有人丁多,有本事的男丁多,门第才能长久立足下去,尊贵才能绵延不断。
  尤其是他们这一支缺的便是人丁。
  自己自然不会与她计较。
  萧夫人真心实意的欢喜:“仔细算来,阿萧与阿阮的两个孩子都是生在同一年里了,一个年头一个年尾。日后兄弟一前一后落世,互相帮衬,朝廷上共同进退,可又是一番嘉话。”
  老夫人听闻乐的紧,捧着手上的佛珠,嘴里止不住念叨着:“阿弥陀佛,可见是菩萨保佑。改日我们家可是要再跑一趟相国寺,再捐些香火,权当作还愿。”
  韦夫人亦是笑着道:“媳妇儿今儿就去安排去,务必安排的妥妥当当!”
  众人正是一片欢天喜地,忽听院门口婢女通禀。
  “公爷过来了——”
  那一瞬,女眷们面上欢喜的表情皆变得有几分古怪。
  直到一身鸦青色大氅的修长身影迈着雪天孤身前来,男人挺鼻薄唇,鬓发乌黑如漆,染了雪的乌靴踩踏上廊下的那一刻,女眷们才回过神来。
  梁昀眸光越过一众人,清疏的眸光落在人群之后,那扇阖上的门扉上。
  老夫人喜意胜过一切,她倒还算是通情达理,不顾女眷们怪异的眸光,朝着梁昀道:“阿阮有身孕了。昀儿你……你便也进去瞧瞧吧。”
  老夫人话音方才落下,韦夫人眉心微微蹙起,显然是心中不愉,可终归还是忍住了劝阻的话。
  萧夫人见到场景,心中窘迫,便匆匆笑着道:“外头杵着冷的紧,我们年轻不打紧,母亲可不能久待。走吧,咱们先往母亲屋里坐坐,暖暖身子去吧。”
  总不能人家两个在屋里说话,她们还在外头干杵着的。
  韦夫人心中不情愿,却也只好带着女眷们重新踏入了主屋。
  韦夫人有些踟蹰,捧着热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甚至顾不得萧夫人在场,便心急说:“母亲,不是儿媳多嘴,阿阮也有身了,老大如今也该避着些了……”
  老夫人见她那副不屑掩藏的过河拆桥的着急劲儿,阖上眼皮道:“再怎么也是他的血脉,养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有感情,昀儿若真是那等狠辣无情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韦夫人被挤兑的面红耳赤,老夫人终究叹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吧。等阿阮醒来我差人送她回她院子里安养,也会说说昀儿的。昀儿自来明事理,知晓该如何做。”
  ……
  北风凌冽,银灰色的云朵高悬在苍穹之上,层层叠得遮掩了冬日的暖阳。
  盈时只记得先是眼前大片的昏暗,而后便是天旋地转。
  她听到自己手中滚烫的茶杯落了地,听到婢女们惊慌失措的呼喊,而后竟是再没了知觉。
  好累呀。
  身体轻飘飘的,麻木的像一片在水中漂泊的树叶,像是天上飘散的云朵,随着一阵阵风雨,失去了方向漫无目的的游荡。
  她也不知飘荡了多久,只觉得又累又冷,身上凉飕飕的。隐约间,她察觉到有人抚摸上她的脸,好熟悉的气味与感觉呀……
  指腹间微微粗糙的触感,延着她的额头,脸颊,延着那颗小巧的琼鼻,移到失去血色苍白的唇珠上。似乎要在她脸颊每一处角落都要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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