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学校一放假,我就和沈涂汇合一块回了青雲村,舅妈隔老远就冲我招手。
“姥姥!舅妈!我回来啦~”我开心地往家跑去。
“哎呦,盈盈,这大学是不是吃的不好啊,咋瘦了那么多呢。”
“我姐这是该瘦瘦,不该瘦…”
我白了沈涂一眼,“闭嘴哈,不乐意听。”
“没有,我不一直都这样么。”
沈涂张口说话,舅妈像才注意到他似的开口问道:“你谁啊?黑不溜秋的。”
“妈,是我啊,你帅气逼人的儿子,你咋不想我,我这都大半年没回家了。”
舅妈一巴掌拍在沈涂的胳膊上,“小兔崽子,我寻思你非洲逃难来的呢。”
我被逗笑,看着沈涂这一米八大个,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不过,这说说笑笑的气氛又回来了哈。
我看了一圈,都没见着姥姥的身影,“舅妈,我姥呢?”
“你姥姥这段时间染了风寒,说是头疼,听说你要回家,她还说要出来接你,我硬拦着才没出来。”
“那咱快回家吧。”
路过琴婶家,她手里择着菜,正好瞧见我们三人,“哎哟,这不是盈盈吗?真是越长越标致了啊,水灵灵的瞧着就喜欢。”
我讪讪笑着,琴婶和我姥姥舅妈关系还行,经常来我家唠嗑的。
舅妈美美的回话,“那可不是,我外甥女那是继承林家优秀基因啦。”
说着,琴婶笑着又放下手里的菜,“这男的又谁啊,咋黢黑呢。”
沈涂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嘿嘿一乐,“婶,是我啊,沈涂,我妈亲儿子。”
舅妈嘴撇起,“表的。”
琴婶一拍大腿,“你们这刚放假回家呢吧,来婶家吃饭吧!落梅一起啊,炒多几个菜的事。”
我一听这话,我和沈涂心照不宣,搁别人那可能是假留,但是琴姨是真让你吃啊,饭都压实堆成山的。
沈涂拉着舅妈,我推着两个行李箱笑着道:“啊,那个我们还要回家看姥姥呢,改天一定哈婶。”
舅妈满脸的问号,“咋啊你俩……”
第7章 是谁?
七月十五,我和她们一块去上坟来着。
“盈盈,小涂,这是你们姥爷,来给你们姥爷好好瞧瞧。”
我和沈涂跪下磕了三个头,“姥爷,孙子孙女来看您了。”
姥姥点燃香烛,一张纸一张纸地烧着,嘴里还在说,还好我和沈涂能顺顺利利考上大学什么的。
我看着那火烧得旺旺的,不禁疑惑,之前爸爸妈妈带我祭祀的时候,那火苗弱的都快要灭了。
我还是没忍住问道:“姥,都是一个烧法,为什么我烧的那么弱呢?”
沈涂在一旁贱兮兮地插嘴,“那是你心不够诚,人家不收你的钱呗。”
我无语凝噎。
“啧,上一边去吧你,挡我除草。”舅妈直接踹了他一脚。
“哎呀妈,你就故意往我脚下除。”
姥姥冲我解释,“烧得旺啊,是因为他们高兴,愿意收,这烧纸钱也有说法,诶,你瞧,这半截的钱可绝对不能烧,这是大不敬。”
舅妈把那半截的纸钱接过,“这咋只有一半,可能是放太久被耗子咬坏了。”
我不敢吭声,还记得小时候,和爸爸妈妈还有我奶去过一次青雲山的那块宝地烧纸钱来着。
我啥也不懂,也不管半截还是完整的,一股脑就给烧了。
烧就烧了吧,还被我奶看见了,直接就给了我一个大比兜,“你个死丫头,半截的纸钱你也敢烧啊,要是神明怪罪下来,你看看该怎么办!!”
因为没受到啥庇佑,我们也没再去过青雲山,我也没少因为这事被奶奶骂,就说因为我烧了那个钱,所以神就不愿意保佑我们了,我还寻思这神是不是太小心眼了点。
我弯唇一笑,“行,我记住了,姥。”
傍晚。
舅妈突然说想起来还有个坟没上,于是拉着我就去了。
“……不是…大半夜的,给谁上坟啊?” 虽说青雲村有晚上上坟的习惯,但我可从来没有去过。
“啧,你二大爷,我不是忘记了吗,不来我这儿心里不得劲。 ”
我盯着舅妈拿着香火发颤的手,无奈叹气,“那咱赶紧的吧。”
“舅妈,我大爷坟搁哪了?”
“诺,你脚下。”
“啊!!”我惊恐地看着脚底杂草旁一个小小的坟包,“你咋不早说。”
舅妈一阵捣鼓,“哎呀,纸钱拿少了。这样,我先去拿,你在这等我行不。”
我看了看附近,也没啥令我害怕的,旋即开口,“去吧,你快点啊。”
我百无聊赖地蹲着拔草,一个大爷背着箩筐,弯腰喊我,“诶,小姑娘,你有打火机没有?”
我抬眼看他,是陌生的面孔,想必是隔壁村的,打火机都在舅妈身上,我摇了摇头,“没有。”
“啊,那好吧,这么晚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上坟啊。”
我撇了撇嘴,“我等我舅妈送钱来呢。”
那大爷听完,后撤一步,“噢…噢……,好。”随后他转头就走了,走到转角突然跑了起来,身上箩筐背着的东西随着步伐胡乱撞发出声响。
我有些莫名,脑子一抽,才突然意识到, “哎呀,是不是误会啥了。”
舅妈这时刚好拿着钱来了,问我,“那大爷咋跑那么快?”
我尴尬地笑,“误会了,以为我是谁家鬼魂来要钱的。”
舅妈抬手拍了拍我的手,“你这丫头,还不快追上去解释?”
啥???
……
姥姥头疼的毛病反反复复,又不愿意去看病,所以我只能用中药了,只要找到川芎和香附,研磨成细粉,用清茶调服就好。
说着我就准备出门。
沈涂半躺在炕上翻着我的中药书,“姐,我听说中药也有能美白的法子,你也给我整点呗。”
“我还真知道一个法子。”我认真道。
“你啊,拿黑人牙膏涂脸上,涂半个月准白。”
咋白?辣白的。
沈涂嘁的一声,“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天打雷劈的好心人。”
我扬唇一笑,“略,走咯。”
……
要找到这些草药得去旁边的小山里找,忙活到下午三点,我可算找完了。
正打算回家呢,我就瞧见一个人狗狗祟祟的不知道在念叨啥。
我悄悄躲在树下,这才看清。
那男人蹲在地上,嘴里小声嘟囔着,“卖……大白菜、鸡毛菜…空心菜…油麦菜了。”
摆摊?
我走近一瞧,这也不是本地人。
他看见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问我,举止投足间尽显局促,“那个……你要买菜吗?我这什么菜都有,黑的菜,白的菜……”
“大哥,你这是干嘛呢。”
他挠了挠头,“我摆摊呢,寻思这里人少,我练练。”
那你可得藏好了。
我尴尬一笑,摆了摆手,“我就不买了,你注意安全,我先走了哈。”
到村口。
一阵急促的铃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