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陈厌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他一遍遍请求, 恳求,哀求。
“说你喜欢我, 好不好?”
南蓁被他蛊惑,意识和思绪都不是自己的,她依在他的耳畔,听见自己的声音沾着情/欲,媚得不可思议,“我喜欢你,陈厌。”
话音还没逃出嘴边,就被尽数吞进另一个人的喉腔。
陈厌仿佛得到了某种释放,他彻底放任地陷入疯狂。
路边不时有车经过,月色皎皎地散落车前。
南蓁迷蒙间被旁边轿车驶离时的大灯晃了下眼睛,理智突然间流回身体,她抵住陈厌的肩膀,挡住他作乱的手,细喘:“回家去...”
她感觉自己用尽了力气,却只将陈厌推开了分毫。
他浓烈的呼吸仍在,潮热滚烫,贴着她的皮肤,差点把她又给击溃。
昏暗里,陈厌漆黑到极致的双眸含着惊人的浓/欲,只看一眼都会腿软在他绝顶的性感里,他贪恋她羞怯的脸和唇,抵在肩上的那只手没有任何实际作用,他再度压下来,密不透风的吻将南蓁的清醒全部打碎。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瞬间,他又突然退开。
南蓁只觉面前被一股冷空气席卷,肩上一重,人就向后跌进座椅的靠背。
她吃痛睁眼。
陈厌从旁边探过身来,一把拉下安全带将她固定在座位上,回身时又重重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该死!”
她听见他低咒一声,迅速拉过自己的安全带,引擎急躁地嗡鸣,换档,油门踩到最底,银灰色的流线型车身像一道闪电奔赴进这场注定属于他们两人的夜。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南蓁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载着他们飞驰过两个街口。
她哑声失笑。
小区楼下。
停车,熄火。
陈厌炙热的吻又再覆上来。
他一边解开她的安全带,一边在她颈子上咬。
南蓁又痛又痒,捶着他后背骂:“你是狗吗!”
是又怎样。
陈厌从没这么急迫,火烧火燎的欲/望一刻都无法熄灭。他快速下车,绕过车头,拉开车门,弯腰将南蓁从车里抱出来。
她轻盈地像一捧云。
他迫不及待地又再低头吻下去。
月色莹莹地注视着两人进入楼栋,电梯间里的感应灯没有亮,他们在昏暗里接吻。
电梯来的很快,上楼却很慢。
南蓁被他折磨地想逃,又逃不掉。
陈厌的臂弯很有力量,牢牢锁着她,南蓁几乎是坐在他手臂上的。
“我要开门呀。”到了家门口,他埋在身前的黑发刺得她发痒,南蓁忍不住笑,伸手去揪他耳朵,他这才听见。
老式门锁,要用钥匙开。
南蓁在包里摸索,反身背对着他开锁。
陈厌急不可耐地在她后颈乱来。
南蓁被他骚扰的分神,钥匙怎么样都对不准门锁,她气恼地低喝:“陈厌!”
身下的人不为所动,一只大手顺着她的手臂摸上来,扶住,对准,钥匙顺利进入锁孔。
门一开,屋子里属于南蓁的气息将两人包围。
进入了没有外人插足的私密空间,陈厌更加肆无忌惮。
没有开灯地一路到了客厅,他将南蓁扔在沙发上。
真皮沙发随着这力道一弹,南蓁跌在边沿,手扔挂在他臂弯里。陈厌居高临下地解开领口,握紧她的手肘,反手一提,南蓁惊呼一声,下意识勾住他的肩膀。陈厌两只手捞起她的两条腿,跨在身上,她后背对着天花板,他带着她向后一坐。
猛烈的冲击力让本就没有缝隙的两个人更加紧贴。
南蓁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恍惚间,梦里的场景重现。
昏沉的客厅,朦胧的月色。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彼此炙热的眼光。她散落的黑发在肩后随着呼吸的频率起伏,像深夜的海浪,一波一波地拍打礁石。
南蓁无助地扶着他的肩,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陈厌望着身前的女人迷离的双眸,她是这样美,牵引着他的心脏不断跳动。他狠狠地握着她的细腰,几乎将她揉碎。他太想把她熔进身体,哪里也不能去。
他发狠地吻她,却不肯给她一个拥抱。
他要她颠沛,要她流离,要她知道他才是她唯一可以停靠的地方。
南蓁感觉好冷,皮肤被颤栗占据,身体又有火在蔓延。
她忍不住依到他怀里,他的温度恰好能够平衡她的混乱。
她低吟:“陈厌…”
身下的人低沉回应:“我在,姐姐。”
这一声姐姐瞬间贯穿心脏,旖旎的风暴卷成狂风,在头脑里肆虐。
陈厌看着她的迷乱进入下一个国度,才满意地挺身拥住她,大手扯开衣领,丢掉发簪,真皮沙发触手生凉,他故意激她,感觉她肩膀缩得更紧,他笑。
还想让她主动贴得更紧。
他第二次伸手在沙发上吸取冰凉,耐不住两人的火热,他不断向外摸索,指尖摸到了什么。
长条的布料,不厚,叠成一个温莎结。
是领带。
谁的领带?
昏暗里,陈厌掀开眼皮,黑眸里的欲/色转瞬化为阴晦,他偏头看向手上灰蓝色的领带,将它从沙发缝隙里拽出来,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林莫就系着这条领带。
气氛急转直下。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莫名袭来的空虚让她身体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失落在洞里不断下坠。她停下来,看向仰靠在沙发背上的男人的脸,他冷得像冰,“陈厌?”
身下的人不再温暖,他不断散发出的寒意森然得让南蓁止不住发颤。
陈厌将手举到她面前,一句话都没说。
是条领带。
那天林莫来家里时留下的,他当时心情不好,随手取下来丢在一边。这几天她收拾屋子的时候没有发现,以为他带走了,不料它落在了沙发的缝隙。
南蓁很快领悟了陈厌的误会,蹙眉,“你不信我?”
“怎么信。”他声音冷得人心里发寒。
“他的领带掉在这种地方,你要我怎么想?想你们都做了什么,你们都是怎么做的?像现在这样?”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空气里。
南蓁冷静地从他身上退下来,揉皱的裙摆可怜兮兮地垂在脚踝,她一手拢着衬衣领口,一手指着门外,“你出去。”
陈厌被打偏了脑袋,回过头来,眼前的女人仍然美得像月色的化身。他拧起眉,所有神色都在眼里凝结。
南蓁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他,转过身去,她背对着他,“请你离开。”
她冷下来的声音没有宠和柔,只有冷清的拒人之千里之外。
陈厌心口闷痛,起身,皮革沙发在身下发出难听的皱缩声。
他眉间一片暗沉。
南蓁没有回头。
半晌,门声响起。
陈厌走了。
他没有说一句,走得干脆。
南蓁心头猛地一坠,失重感拖着她蹲下/身去,她混乱无措的脸色白得像纸。
月色无声。
暗夜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