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见她低下了头,长睫轻扇,神色不明。
江辞安又有些不忍心,后悔态度太凶…
旋即温和了语气,笨拙地牵手哄着她。
“你要是有危险,我会失了分寸。”
“嗯…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沈长乐恰到好处地示弱,娇娇柔柔地抬起长睫。
眨巴着纯净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他。
直叫江辞安心里更是愧责。
他这个混蛋!
又不长记性,让她心里委屈!
真是该打。
展臂搭上她的肩。
借着搀扶的姿势,将她揽进了怀里。
还安抚地拂了拂她柔软纤细的胳膊…
低声哄道:“真乖。”
祝九行看在眼里,就…
呃…
他原本还想为小嫂子说两句好话的。
见状又将话狠狠咽了回去。
幸好没说!
他早该想到的!
人家夫妻二人相亲相爱。
受伤的永远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第43章 “陆明朝带人杀进了寨子!”
老当家一行人下山后,江辞安又休养了几天。
等他伤好得差不多,山寨弟兄们才在他的授意下,票选了赵大生做新的大当家。
赵大生开始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
说让江辞安做老大,他来做副手。
直到沈长乐给他使了眼色,他这才安心应下。
沈长乐心里想着。
反正江辞安早晚都会被她拐回宫的,做什么大当家!
有操心山寨的功夫…
不如教她学学武术。
她算是发现了,谁有都不如自己有。
但凡她会点功夫,新婚夜也不至被杨晓翠划伤。
密室里,百合来抓她的时候,也不必束手就擒。
前世军营她就想学点功夫自保,可惜没有条件。
今生有江辞安在身边,不得好好利用这个优势?
让他教她武术,既能增强技能,又能培养感情。
一举两得!
把这个想法和江辞安说了以后。
他并未明确表态。
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带着笑意确认道:“想习武?”
沈长乐亮着眼睛追问。
“可以吗?”
江辞安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好。”
“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开始吧。”
江辞安见她心血来潮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浅笑开口。
“先从最基本的开始,蹲个马步。”
他起身示范。
“两脚平行开立,两膝弯屈半蹲,大腿微平,重心下落,膝部外展与脚尖垂直。
你试试,先蹲个一盏茶的时间吧。”
沈长乐兴致勃勃地在他身边蹲下。
撅着小屁股。
动作不是很标准。
他含着笑一处处纠正。
“膝盖不可以超过脚尖,大腿与地面保持平行,胯部向前收。
长乐,是蹲,不是撅。”
他教得认真。
她听得迷糊。
一动不动,像个精致的小木偶一样,任他摆弄。
然而,莫说一盏茶的时间…
江辞安还没调好她,她就坚持不住了。
腿一软,靠在了他怀里。
又让他低笑。
他就说…
娇滴滴的小公主,手脚绵软,还想练武…
“还练吗?”
沈长乐急忙摇头。
“算了,我有夫君保护就够了。”
这几日受伤独处,江辞安已经被她哄成了蜜罐子。
笑容整日挂在脸上。
全身上下写满甜蜜。
让他差点忘了,她是要回宫的…
江辞安见她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
也不扶她了,直接将她抱上了床。
稳稳放在床上,一如既往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长乐摇摇头,甜腻腻地扯着他的衣袖。
轻轻摇晃,软软地撒着娇。
“江辞安,你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宫吧?”
她出来也挺久了…
江辞安却愣了下。
笑容渐渐落下来。
她见状,嘤咛着:“我们自己回去,总比被皇兄找上门的好…”
“嗯。”
江辞安知道,她说得没错。
只是…
他真的要留下来,做齐国的驸马吗?
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玉镯上,他心思沉重。
沈长乐看出他的犹豫。
托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小巧的脸上。
诱惑着:“你会陪着我的,对嘛,辞安?”
江辞安终是忍不住,看着她眼中期待,应了下来。
“我陪你,以山匪的身份。”
沈长乐欣喜,钻进他怀里。
靠着他结实的胸膛嬉闹着:“才不是呢,是以驸马的身份!”
他低笑,任她挽着他的脖子,鲤鱼打挺。
“那我们明日出发?”
“…好。”
第二日,天不亮,江辞安就起床了。
沈长乐婉转醒来,嘟囔着:“辞安,你醒这么早?”
江辞安俯下身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在她耳边轻声。
“不急,多睡会儿。”
见她又转身睡去了,他才下床。
失眠一晚上,他实在躺不住了。
虽说答应了长乐,要陪她回宫…
可他还是心下焦灼。
他虽发誓再不回安国,但若真的入了齐国朝堂…
来日两国征战,他该如何自处?
要帮着齐国,对付他的家人吗?
日上三竿,沈长乐终于下了床。
桌上饭菜已经摆好。
江辞安递上温热的帕子。
体贴得不像前世的冰山。
沈长乐简单收拾了一下。
笑嘻嘻地过来陪他吃饭。
夹菜给他,问道:“江辞安,要见到我皇兄了,你紧张吗?”
江辞安眉目低垂,缓缓抬眸。
“还好。”
薄薄的笑意下,是深藏的重重忧虑。
沈长乐看破不说破。
只当他是过于紧张。
吃过饭,江辞安嘱咐了祝九行几句,二人便启了程。
原本还淡淡愁绪的江辞安,见沈长乐一路开怀。
很快也隐去了烦忧。
打马追赶她,一路嬉戏。
“江辞安,我们赛马吧!看谁的马先跑出林子!”
“嗯。”
他虽应下,却也让她先跑。
只跟在安全距离之内。
让她快他一步。
换她开心一天。
“江辞安,我赢啦!”
“嗯,我输了。”
见她雀跃,他也心情大好。
似乎…
这一刻,家国天下都离他太远。
远不及她一个笑容来得更实在。
溪边饮马。
二人闲聊。
“江辞安,我好像从来都没问过你家里的事…”
她试探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