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在他的触碰下,腺体敏感的收缩,清新甘甜的星玉兰香渐渐从他指缝中溢了出来。
“咳,那我去洗个澡,浑身都是汗。”湛平川耳朵有点发烫,兰斯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抚慰腺体,视觉冲击力过于明显。
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动作的勾引,兰斯轻“嗯”了一声,答得很乖。
湛平川拧开卫生间的门,立刻扯掉了外套,没有回来就洗澡,是因为热水器里的热水全空了。
他也挺不可思议的,按理说那热水足够洗四五个人,但是兰斯一口气就用没了。
他思忖,兰斯对卫生间的爱有点狂热了,这以后不得买个一百平超豪华的?
卫生间一百平,整个屋子得八百平吧?
八百平的别墅对鬼眼公会来说还是小意思,就是得跟老湛预支下遗产。
湛平川胡思乱想,反手拧开水龙头,一扭身站在水帘里,目光却冷不丁瞥到淋浴对面那扇小窗。
黑色的窗棂边,有一截灰被人蹭掉了。
湛平川瞬间眯起了眼睛。
谁会故意擦掉这截灰呢?
除非有人从窗户进出,哪里卡住了,衣服不小心擦掉了这点灰。
但就如兰斯所料,此刻湛平川已经把智商完全扔到了姥姥家,他很快收回目光,抄起牙刷,开始刷牙。
湛平川一进浴室,兰斯就眼神凌厉,吐息不匀的对耳机对面命令道:“先别轻举妄动,有可能是陷阱,度玛去调查这个oliver。”
湛平川光速从浴室出来,身上披了一条浴巾。
对他的身高来说,浴巾并不算大,仅能遮住关键部位。
他抬手,精悍有力的小臂血管绷起,从脉搏延伸至臂弯,在湿淋淋的水痕下,散发着蓬勃的性张力。
他将汗湿的校服扔出去,精准地落在脏衣篓里。
兰斯喉结微滚,眼神幽深,主动张开双臂。
湛平川满身的水汽扑到了他眼前,龙胆苦香彻底包裹了他,那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拦腰抱起,托着后臀。
那两枚绿松石坠子碰在他的鼻尖,就像是触动了某种开关,兰斯控制不住低吟了一声,下意识搂紧湛平川的脖子。
这次湛平川没把他扔在床上,而是以这种完全掌控的姿势,低下头,去舔兰斯的唇珠。
“等等......”兰斯咬牙克制冲动,把滑到鼻梁的眼镜重新扶好,才仰颈应和。
湛平川挑眉,显然不理解兰斯为什么戴着眼镜接吻。
兰斯面色潮红,张嘴去咬湛平川的下唇,含糊喃喃:“不给祂看。”
第18章
或许是信息素紊乱终于被安抚,这些天的神经紧绷也终于松懈,那晚兰斯睡得久违的沉。
他似乎又坠入儿时挥之不去的噩梦,在那无垠广袤的黑暗中,仓惶失措的溃逃。
可他太小了,他的速度太慢,所有身影都超过了他,将他留在身后。
他拼命呼喊,希望谁可以救救他,但那些身影没有回头,耳边只有狰狞的怪物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他不敢回头,他的双腿在剧烈颤抖,几乎无法迈动步伐。
眼前不知为何出现一栋建筑,古旧破败,但他慌不择路,一头闯进了一栋单元门,那怪物也随之而来了。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绝望之下,他抱着双臂,闭紧眼睛,瑟缩在楼梯上,祈求命运的垂青。
或许怪物发现他,吃掉他,或许将他当作死人忽略掉。
他感到怪物从自己身边走过,他听到怪物去敲门的声音。
他在心里无助嘶喊,不要开门,求求你们不要开门......
然而门开了。
他听到那家人被撕咬吞噬的惨叫,粘稠的血沿着楼梯缓缓流下来,黏在他印着史迪仔的运动鞋上。
怪物转回身凝视他,在思考该如何吃掉他,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
“爸爸...姐姐......”
可是没有人能拯救他,没有人能抵达这里,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地狱,他将在这里经受折磨,直到死亡。
他紧紧抱着自己,就像抱着最后一块浮木,怪物终于将手抓向了他,他也看清了那张恐怖诡异的面孔。
祂浑身携满黑雾,祂的形态不可名状,一条赤红色的咒环束缚着祂,祂似乎很焦躁,很愤怒。
兰斯眼前的景象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错乱,他的精神也随之湮灭,他听见来自未知之地的虚无鸣响——
“pietas...”(可惜)
“vos estis nimis infirma...”(你太弱小了)
再一睁眼,他已经蜷缩在一片浮舟上,乌云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周遭都是漆黑翻滚的海。
没有岸,没有人声,没有希望。
他在绵延不绝的海浪声中双目空洞,不受控制的抽搐。
他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的手臂甚至抬不起划船的桨。
饥饿,困倦,疲惫彻底击溃了他,他哭泣着跪坐在船上,膝盖被粗粝的木头磨得鲜血淋漓。
他挣扎起最后一丝力气,将小手放入海水中,拼命划着,海水溅到他的眼睛里,他不知道多久才能划到岸边,他还不懂思考这些事。
直到他终于筋疲力尽,一道闪电自空中劈下,纵横的紫光映亮他缩紧的瞳孔。
他在那道刺眼的天罚中看清了自己的脚下。
那是一张无法逃脱的深渊巨口,尖利的牙齿密密麻麻,血红色的喉咙深不见底。
他看见挂在鲨齿上的肉,看见晕在海面的血,看见斑驳而溃烂的伤口,看见远古统治者降临的恐惧。
他的意识正在撕裂,精神轰然坍塌,他已知这种迷惘没有尽头,他的挣扎都是妄念,他情愿放弃灵魂。
然而就在这时,虚空中伸来一双手,温柔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继而,他被人抱在了怀里,他感受到了人的体温,就如蚌壳中柔软的贝,他不再无依无靠。
“别怕。”那个声音沉稳而坚定,拂去他脸上绝望的泪水。
他看不清,也不知道那人如何进入这片黑暗,但都不要紧,他只需要一个依靠。
兰斯抱着膝盖,将自己团成小球滚入那人的怀抱,每一颗手指尖都小心地藏起来。
他太小了,那人却很大,那人像蚌壳一样包裹着他,亲了亲他红棕色的头发。
“我陪着你。”他抚摸他汗湿的脊背。
从那天起,每次来自外神的精神污染,他都能感觉到那人的存在,那人无法干预,却一直都在。
独属于他的地狱,有一束来自天外的光。
直到有一天,他不再害怕,他走出瑟缩的角落,凝视眼前的深渊。
晚风穿行,流岚卷来朦胧的深香,灿金的星辰布满广袤天际,他听到婉转动听的吟唱,将斑驳的灵魂,撕裂的精神一一缝合。
那人说:“我要走了。”
兰斯始终看不清他,那是个模糊的感受,又或者是遐想,是精神分裂,是虚妄。
但他仍然追去,步履不停,急喘不止:“你要去哪儿?”
那人接住他的手,最后一次亲吻他的头发,嗓音缱绻的在他耳边呢喃:“去见你,千千万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