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凝着泪,宁真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狼狈。
这一次,小镜是该用什么饵料来引诱他呢?
不管是什么饵料,宁真都可悲地承认,他,就是这条明知危险、却要咬钩的大鱼,最终,成为餐桌上一盘鲜美脆嫩的肉。
“小……镜……”难得的,宁真脸上又出现了昔日讨好的表情。
眉眼弯弯,眼珠浮水澄澈,他无辜地瞪着眼睛看别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受得了。
“别哭。”
镜中人体贴地拭去宁真眼角的泪,可它眼角兴奋得猩红的模样,却很显然想看宁真哭得更可怜些。
宁真一顿,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小镜的恶意,只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现,遂满足了它贪婪的意图。
泪水如珠,一串一串掉下来,将宁真眼角染上脆弱的红,让人更想狠狠欺负他。
“小镜……”
还没来得及将卑微的请求说出,镜中人便凑近,伸出冰冷猩红的舌,舔在了宁真的眼角。
这一次,借着贺云的身体,它倒是品尝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来。
“是甜的。”
它嬉笑着,眯起眼睛品味,又伸出舌尖,灵活如蛇地在宁真脸上狎昵地□□,在如玉肌肤上,留下一串串冰冷的痕迹。
“呜……”宁真无助地呻.吟了一声。
很快,他难受地闭上眼,纵然觉得小镜的举止怪异无比,却根本未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他知道,先前他将属于小镜的“项链”弄丢了,小镜生气了,或许,为了哄好它,他需要任由它收取一些……“甜头”。
不知为何,通过班长先前对他的举止,宁真好似“顿悟”了什么。
于是,他高高地扬起了脖颈,自觉将人类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危险的他人。
月光撒在他白皙的肌肤之上,辉映着他被水湿润的身子,透出一片隐隐的暧昧肉色,若隐若现,令人血脉崩张,欲念横生。
配上宁真献祭般的神情,将他衬得如圣子般圣洁,就像是将自身鲜美的□□,献给邪魔。
镜中人眼中带着一丝邪异的笑,唇角满意地勾了起来。
终于,它享用完了唇中的祭品,将宁真白皙的脸上,都留下了它邪恶的味道。
宁真整个人,好似被它弄得脏兮兮的,全身都被它打上了属于它的标记。
“呜……”
被舔吻过唇瓣,舌尖在唇角摩擦,带来一股瘙痒,宁真唇中忍不住泄出呻.吟。
“不要了……小镜……”他凄凄哀哀地求饶。
“你需要的。”镜中人引诱着他,在他唇上轻柔地舔着,想要将宁真的唇分开,深入内里,“亲爱的小宝贝,我知道,你需要,我的帮助。”它语带诱哄。
宁真紧闭的唇一颤,失神地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任由湿润的舌尖,探索而去。
被镜中人失控地抓住肩膀,无力的宁真,被汹涌澎湃的吻侵.犯得招架不住,身子朝后移去。
若不是有小镜的手支撑着,他早就双颊酡红,失神地仰躺在了地上。
唇舌交织,冰冷与热意交换。
宁真唇中泄出了一声崩溃的哀吟,就好似,除了外面之外,就连里面,也被镜中人狠狠地侵占了。
好不容易得了片刻喘息,宁真眼中雾蒙蒙,好似被玩坏了似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救……小镜……求你救……”
“我知道。”镜中人得意地挑起眉,复又压上他的唇。
“呜……”
直到宁真双目涣散,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镜中人才仁慈地放开了他的唇,色.气满满地伸舌舔了舔自己湿润的唇瓣。
“呼……”
“亲爱的小宝贝,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儿上,这一次,我就大发慈悲,收取一点小小的代价,如何?”
小小的代价?
宁真难堪地扯起嘴角,对镜中人的信任,趋近于零。
他才不相信,它口中什么“小小的代价”。
心中虽这般想着,宁真却乖巧地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却不想,刚刚张唇,来不及吞咽的涎液,便顺着唇角流下一丝丝。
白色的晶莹,挂在他下巴之上,让宁真看起来像个可怜又廉价的妓。
镜中人眼中一暗,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它分明感受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好似要站了起来。
忍不住垂眸,好奇地看着自己所占的身躯,其中心处。
这是一具真正的人类躯体,和它颇为契合,所有的躯体反应,之于其原本的主人来说,弱了好几分。
可纵然如此,一股强烈的热意与疯狂,聚集在某个陌生的地方。
只消一小小的媒介,便可将某种未知的渴望瞬间点燃,升起熊熊大火,将理智与□□瞬间燃尽。
它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特别是,在一具它厌恶的躯体之上。
骤然迅速笼罩起了一层看不见的寒冰,直直冲向某个快要爆炸的热源,瞬间,那股勃发的热意,便被全部冻结。
一切,都恢复如初。
可不知为何,镜中人却是并不满足,那股热意,冲向的似乎是意识与灵魂,与□□,关系并不密切。
眉宇漫上一层阴霾。
对于镜中人片刻的思想转变,宁真浑然不知,他只是温顺地笑着。
“小镜。”
二字暧昧地在唇中盘旋,宁真语气温和,却如磐石般坚决:“不管是什么‘小小’的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只要,可以让班长活下来。
“都可以接受?”镜中人笑中带着一丝恶意,暗含着一丝淬了毒的妒,“是吗?真是令人感动的同学情谊。”
小镜语气中的阴阳怪气,毫不掩饰,宁真抿着唇,不发一言。
直觉告诉他,不需要什么解释,说的话越多,错的便越多。
“亲爱的小宝贝,你误会了,这个代价,不是由你支付的。”
宁真一顿:“小镜……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并不懂,莫非,代价,还可以请求别人支付?
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么?
就算是有,也轮不到他,宁真孤立无援,是没有谁,肯为他支付这个代价的。
因此,他只能自己支付代价,救回班长的性命。
“当然可以。”镜中人神秘地笑着,“这一次,是特例哦。”
它半弯下腰,亲昵地将宁真半搂在怀中,右手,则轻轻掐着他瘦削的下巴,将他的头,慢动作般带到了另一个方向。
宁真并未抵抗,视线,忍不住朝前看,却发现,前面地上,赫然零散地躺着李福和谭小文二人。
一阵冰冷又火热的气息,同时喷洒在宁真耳边,将他的耳朵弄得痒痒的。
“看,亲爱的小宝贝,地下,躺着两只丑陋的蝼蚁,一个惹了我,便与我沾染上了因果,另一个,在梦中回应了我的话,便被我的力量侵蚀。他们两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属于他们自己了。”
镜中人得意地笑着,根本未将地上两个蝼蚁放在眼中。
之于它而言,若不是这两人,与宁真稍有关系,它甚至都吝啬给他们一个轻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