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时乐不高兴,醉晕晕地想道,知道我对你这么好,还不上道说自己的欠账自己还吗?
没想到阿树是这种说话不算的人!
时乐的头本就晕乎乎的,被他一掰,靠在他肩膀上就更想睡觉了,邢羿说的是他不想听的,他也就不想回答了,闭上眼睛装睡,不准备再看对方。
他一开始是装睡,结果一晕乎还真睡着了。
邢羿感受到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无奈一笑,心知自己的计划再次宣告失败。
其他方面算无遗策他提不起什么兴致,但对上时乐时屡屡失策,却更让他内心倍感温暖愉悦。
邢羿垂眸注视着时乐恬静的睡颜,没忍住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低笑一声。
弹幕一片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草草草草偶像剧都不敢这么甜!!!]
[邢羿低笑的时候也太苏了!胰岛素呢!999我要甜昏过去了!]
邢羿担心时乐睡着后泡久了,起身时容易着凉,再加上即便在海边散去酒意,但总归是摄入了一定的酒精,他和负责直播的工作人员沟通了一下,便将时乐打横抱起。
邢羿给时乐罩上浴袍,抱回室内他才缓缓转醒,半阖着眼直愣愣地看着邢羿:“泡完了?嗝儿。”
邢羿微微颔首:“直播结束了,去冲一下澡我们回房。”
时乐五官一拧,然后打了个哈欠,一边拍着胸口压抑着不适感,一边被邢羿扶进隔间,快速将身上残留的药泉冲洗干净。
洗完后,邢羿将新浴袍展开披到他身上,时乐却僵在原地反复捏着眉心,胸闷眩晕的感觉更强烈了。
邢羿扶起他的下巴,柔声询问:“怎么了?”
时乐缓缓睁开眼,模糊中看到长着双下巴的邢羿,刚想笑他一句,一张口先打了个一个酒嗝:“嗝儿呕……”他立即捂住嘴巴。
邢羿蹙眉问道:“想吐?”
时乐立即摇头,越摇脑袋越混乱,满心满眼都是:那么贵的酒……他才不会吐!
时乐扶着邢羿站稳,缓了片刻后猛拍了几下胸口,喉结滚动几番总算将上返的酸意压下,长长呼出一口气:“好了。”巨贵们,保住了。
邢羿有些无奈:“下次不要喝混酒了。”
时乐乖巧应下,他应该没有机会喝到这么多这么贵的好酒了。
邢羿见他有些站不稳,索性将人打横抱起,回房的一路上时乐乖乖靠在他怀中,像是又睡着了般。
等两人进入房间,邢羿手机的特殊提示音突然响起,他眉头一蹙,先将时乐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又随手扯过一张薄毯为时乐盖上,才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门被关严,他走到淋浴间打开莲蓬头,在淋漓而下的水声遮掩下接起电话。
“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先提醒闻景善,才将虞雪和他的不雅照被爆出,照片一经流出便迅速被处理掉了,绝无外漏……”
邢羿静静地听了片刻,才冷声应道:“可以,汪真真明天中午会放出虞雪的遗书,注意不要牵扯太多。”
*
等邢羿挂断电话再回到客厅时,却发现本该躺在沙发上的时乐竟然钻到了茶几下方,身|体趴在地毯上匍匐着,嘴上哼哼唧唧:“我好难受,好晕……”
“呜呜我不该喝酒的,我后悔了……”
邢羿没想到那些分子料理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看着时乐难受无状心中也开始后悔。
他走上前轻拍时乐的脊背,揉按颈后试图帮他减轻痛苦:“抱歉,以后不会让你再喝了。”他不该因自己的偏执,让时乐承受痛苦。
邢羿的声音因悔愧越发温柔:“我扶你去浴室,吐出来会舒服些。”
时乐闻言一把扒住茶几的一条桌腿,无状执拗道:“我不!我就不吐贵贵酒!”
“柜柜酒?”邢羿跟着重复了一遍,才理解是“贵贵酒”顿时眼底多了一丝无奈:“那些酒虽然难得,但也没到珍贵的程度,乖点,我扶你去吐出来好睡觉。”
时乐头晕眼花|心里又不服气,他就是不想吐嘛!
酒劲上来他作势要起身和邢羿掰扯一番,从百草园到呼伦贝尔大草原,为他逝去的十三万以及吞进肚子里的巨贵酒水。
带着这股酒意催生的虎劲儿,他双手撑在地毯上猛地一抬头,“哐”的一声巨响,时乐的脑后结结实实地磕在了茶几上,眼泪瞬间飙出。
原本大脑就是一团浆糊,被这么结结实实地一磕,顿时散花成了碎豆腐脑。
时乐感觉天旋地转,邢羿在耳边喊他的声音像隔了几层墙,一股无法忍耐的酸意从喉间迸发。
“呕!”时乐第一时间捂严嘴巴。
邢羿眼疾手快将他抱入浴室,见时乐还在强忍,一手揉按时乐颈后压低头部,一手轻拍脊背让他更容易将东西吐出来。
在邢羿的强行辅助之下,时乐再也止不住吐意,哇哇哇将下午茶吃的那些分子料理一口气吐了个精光。
邢羿按下冲水键,将温水递到时乐唇边,扶着他将漱干净后又抽出湿巾,将时乐湿红的唇角温柔擦净。
时乐则跌坐在马桶前一动不动,等邢羿帮他打理妥当,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
虽然胃中残留的食物都吐了,但已经被吸收掉的酒精早就让他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脑后还磕了一个大包,让本就迷糊的思维更加偏离正轨。
一双泪汪汪的桃花眼委屈地看向邢羿,时乐楚楚可怜地抽噎道:“你是摇钱树也不能强迫我吐贵贵酒啊!”
第32章
邢羿怔然了半晌, 才缓声确认道:“你……说什么?”
时乐说完就闭上眼睛,撅着嘴趴在马桶盖上,哼哼唧唧不说人话。
邢羿太阳穴突地抽痛起来,他开始怀疑是自己的幻听, 不然怎么会听到时乐口中说出摇钱树三个字?
而且, 时乐是说他是摇钱树……?
时乐在马桶盖上趴了一会儿便觉得硌着下巴不舒服, 又哼哼唧唧撑着手臂支棱起来, 毫无所觉地准备原地躺平。
片刻后,邢羿垂眸看着枕在他脚上的时乐, 浴袍松垮散落着,半边身子直接贴在冰凉的瓷质地面上, 额前还贴着几缕潮润的湿法。
他清楚这种情况下,让时乐睡在浴室的地上是很容易感冒的。
邢羿深吸一口气, 在思绪纷乱大脑抽痛时,还是俯身先将人抱回了卧室。
*
半晌后他打开了露台,伴随着一点红光,一缕白烟袅袅而升,蛛丝般的白雾缭绕之下, 邢羿忍受着头痛, 仔细思考起曾经被他忽略的细节……
时乐说要戒酒, 但遇到昂贵的藏品却毫不犹豫破戒,醉酒后最真实的反应是不想吐酒。
同样的, 看到御品的logo非常直接地想到了尚未追回,也极可能无法追回的那十三万。
酒后吐真言说他是摇钱树……邢羿眉头紧蹙, 又想起杀青宴当天那一声无法理解的“摇、诶?”
“你还是我的心肝宝贝摇”邢羿薄唇轻启, 缓缓补全了被时乐省略掉的两个字“摇……钱树。”
心肝宝贝……原来是这个意思?
邢羿的头疼得越发剧烈,他却一直没有吃药, 反而让疼痛肆意侵蚀他的大脑,彻底扰乱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