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接到了沈归荑的电话,她一开口,时钧亦就知道时佑熙已经被安置妥当了。
  他没了后顾之忧,牵着江乔便出了门。
  时钧亦在酒店办了手续,租了辆房车。
  y国的交通规则是右驾左行,冰岛恰恰相反,是左驾右行。
  江乔的驾照在这里用不了,时钧亦却在其他左驾国家申请过驾驶证,在这里同样适用。
  于是,时大少爷有生以来二十八载,头一次成为了别人的司机。
  车上暖气开的很足,江乔脱了外套,点了支烟,将车窗开了一条小缝。
  “哥哥,你行不行啊?不行还是换我来。”他看着时钧亦认真开车的侧脸道。
  虽然方向不同,但说真的,江乔适应能力和反应能力都天赋异禀,这点小事难不倒他。
  时钧亦瞥了他一眼:“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
  江乔啧了一声,伸手去摸时钧亦的大腿:“也是,开车么,想必少有人比哥哥更在行了。”
  冰岛人少车更少,现在时间不早了,整个街道十分空旷,比起滨海扰人的交通状况,这里简直就是怒路症患者的天堂。
  时钧亦先是找了家口碑不错的餐厅,荣幸的邀请了江先生共进晚餐。
  让江乔吃上了他念叨了一下午的鲨鱼肉和黑死酒。
  又开着导航,赶在十二点之前,将车开到了目的地。
  江乔裹着棉衣拉开车门,在凛冽的寒风中,听见了震耳欲聋的轰鸣水声。
  他被那声音激地头皮有些发麻,握紧了时钧亦的手。
  时钧亦也拉紧了衣服拉链,回握住江乔,带着他踏着冰雪,向前走去。
  江乔的鞋底有些打滑,风刮在脸上,让他使劲缩着脖子,只顾挽着时钧亦的手臂,低头看着地面。
  片刻后,时钧亦停下了脚步,在他耳边说:“江乔,看。”
  江乔搓了搓手,抬起头,看见了漫天纷飞的极光。
  大片的绿色中透着或点或线,其他绚丽的色彩,像是彩色的油墨滴入了夜空,奔涌,闪烁,不断变幻。
  而不远处的脚下,是在极光映照下,奔腾倾泻的瀑布。
  是那巨大轰鸣声的来源。
  当晚,江乔坐在铺上了毛毯的房车车顶上,裹着棉衣和棉被,靠在时钧亦身上,看了足足六个小时的极光。
  他拍了许多照片。
  有天空,有瀑布,也有时钧亦和自己。
  江乔对着瑰丽震撼的大自然偷偷许愿。
  希望时钧亦永远爱自己。
  希望他们永远相爱。
  希望他们能尽快熬过这样的永夜,迎来属于他们自己的极昼。
  他们在极光消失前,回到了温暖的车厢内。
  江乔高兴的毫无睡意,靠在床头上还使劲探头往窗外看。
  江乔热烈而高昂的情绪带给了时钧亦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许诺道:“江乔,等尘埃落定,我带你去这世界上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第113章 别闹宝贝
  或许是寒冷的天气更易消耗能量,也或许是江乔处于兴奋模式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瀑布的轰鸣声被隔音效果极佳的车厢隔绝了大半,剩下极小部分的白噪音只够用来催眠。
  两人白天在酒店里厮混了一天,现在江乔也不怎么惦记着床上那点儿事。
  时钧亦关了车里的灯后,江乔的困意便涌了上来。
  他掀开时钧亦的上衣,把脑袋塞进去,用脸颊贴着时钧亦的腹肌,在他怀里问:“哥哥,明天你回去吗?”
  时钧亦隔着衣服摸摸江乔的后脑勺:“不回,你想去哪里?”
  江乔这次来的匆忙,原本又以为只是来给时钧亦暖床,他对冰岛没有了解,又没做什么旅游攻略。
  听到时钧亦问他,脑子里只想到自己前几天在家里看过的某部奇幻电影,迷迷糊糊地随口道:“想去爱尔兰。”
  待江乔睡熟后,时钧亦抽身下床,披上外套下了车。
  他用另一部换了卡的新手机,将电话打给了雷克雅未克最大的航空公司,并联系空管部门以大量资金为报酬加急安排了航线。
  当江乔拿着两张除了可以留作纪念,并没什么用的机票,再次上了飞机,踏上前往爱尔兰的旅途时。
  才真正意识到,时钧亦这次出门,确实只是为了陪他。
  “还真是度蜜月?”江乔盯着那两张机票看了半天,又看向时钧亦。
  时钧亦给他倒了杯热牛奶:“不开心吗?”
  江乔摇了摇头:“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他跟时钧亦的关系从最开始就是隐秘见不得光的。
  他不择手段为自己争取到这份感情,即便知道时钧亦也爱着他,也依然会在漫漫长夜里无数次担心随时可能会失去。
  时钧亦看着低着头的江乔,知道他的小狗没有安全感。
  他说:“你在怕什么?”
  江乔不承认:“我有什么可怕的?”
  “那你在担心什么?”时钧亦换了个问法。
  一说起这些,江乔就想到时孝安,想到苏敏,想到段家,想到很多不遂人愿的事情。
  他烦躁道:“老子有什么可担心的?”
  时钧亦看他又要炸毛,便不再说话,坐在一边低头安静地看起了北欧财经日报。
  江乔盯着时钧亦:“报纸好看吗?”
  时钧亦中肯评价:“还不错。”
  江乔冷笑:“比我还不错么?”
  时钧亦刚想开口,让江乔不要总是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又开始突如其来的不讲道理。
  但他想到昨天,江乔就是因为自己说他不讲道理,他就把自己打出了鼻血,于是他还是换了个说法。
  “什么都比不过你。”
  然而危机却并没有因此化解。
  江乔面无表情道:“哥哥,你犹豫了,足足三秒。”
  于是这次时钧亦毫不犹豫地道:“我错了。”
  江乔又冷笑一声:“呵,渣男。我每次都是怎么认错的?你再看你,毫无诚意,敷衍至极。”
  时钧亦一听江乔开始想着法儿的挑他毛病,便知道他肚子里又没憋好事。
  他放下报纸,对江乔道:“你可以提任何要求,我都满足你。”
  江乔眉梢轻挑:“真的?”
  时钧亦嗯了一声,没多想。
  江乔嘿嘿一乐:“今天换我来。”
  时钧亦:“……………”
  他刚想拒绝,江乔便又冷了脸:“你自己答应的,要是反悔,你就死定了。”
  时钧亦呵了一声,站起身,脱掉上衣拉开床帘,上了飞机上那张不算太宽敞的床。
  “过来,江乔。”他拍拍床沿道。
  江乔看着隔着半扇帘子,赤裸着上半身,用眼神勾着他的时钧亦。
  对江乔来说,时钧亦此人就是最烈性的*药。
  从头发丝儿都脚趾头都性感的让江乔欲罢不能。
  江乔喉结动了动,一把甩了身上的t恤,恶狼扑食般,扑上了时钧亦的床。
  时钧亦没有反悔。
  他如了江乔的愿。
  但无论事情的外在形式如何,本质都是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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