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万一段司澈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好尝试尝试,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的快乐方式。
  但现实却再一次给了沈云见血一样的教训。
  段司澈没有难言之隐。
  反倒因为克制的时间太久,遭到了反噬。
  不仅沈云见欲哭无泪,就连无辜的床板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吱哇乱叫了一整宿,才得以喘了口气。
  更可怕的是,沈云见好不容易闭上眼,还没睡一会儿,就感觉到段司澈的手,又开始不老实。
  像是几百年不曾吃过肉的恶狼,一刻不得消停。
  沈云见忍无可忍,终于还是伸出了自己的长腿,一脚将段司澈蹬到了床底下:
  “再碰老子,老子摘了你的脑袋。”
  段司澈蹲在地上,闷闷笑出声:“哥哥,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云见被他这声哥哥叫得头皮发麻。
  天知道昨晚,他是怎么在这一声声“哥哥”中,一次次妥协的。
  现在听见这两个字,沈云见就应激。
  他原本想再多骂段司澈两句解解气,威胁恐吓他再碰自己,或者打扰自己睡觉,自己就给他两个大比兜,让他闭嘴。
  但话都到了嘴边,又觉得这样恐怕不是上策,搞不好会惹得段司澈更不做人,直接当场制裁他。
  于是他选择了另一种方式,突然软了语气,伸出自己白皙的脚丫,蹬在段司澈胸口,跟他说:
  “阿澈,好阿澈,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好累,浑身乏力,头晕眼花,别烦我行吗?”
  “你要是睡不着,就去把衣服和床单洗了,别总麻烦家里的阿姨,乖。”
  说完,在段司澈上手之前,收回了自己的腿,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沈云见原本只是随口说说。
  但他没想到的是,没一会儿,他就听见了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段司澈在捡地上的衣服和半夜换下来的床单。
  之后,是洗手间的门响。
  再之后,就是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和段司澈和那些脏衣服脏床单较劲的声音。
  窗外的阳光,透过单薄的窗纱洒在床上,将沈云见露在被子外的半截大腿晒得暖洋洋。
  他听着洗手间里断断续续搓洗衣服的声音,感受着被阳光笼罩的温暖,不知不觉间,便真的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段司澈人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沈云见伸手从床头拿过段司澈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随手套上件睡衣,又从段司澈衣柜下面的小隔断里随手抽了条不认识的内裤,穿在自己身上,便光着脚向外间走去。
  一出门,就看见了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杂志的段司澈,和站在他对面,一脸痴呆的付也。
  付也本来就一脸痴呆。
  当他看到沈云见只穿着睡衣,白花花的大腿上全是青紫痕迹的时候,就更痴呆了。
  段司澈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眼沈云见的穿着,不禁蹙了蹙眉,回头面色不善地看向了付也。
  付也的直觉很敏锐,虽然他没有看见段司澈脸上的表情,但是他感受到了冷意和杀气。
  于是他强行按捺住了自己内心的震惊,将目光从沈云见腿上挪开,看向地板,然后咬了咬牙,对段司澈道:
  “少爷,我觉得我最近近视得越来越厉害了,这在这儿,都看不清您长什么样,我先去配副眼镜,晚上出门之前,我就不过来了。”
  段司澈冷笑一声:“滚蛋。”
  付也听令,连忙转身,连滚带爬从房间里溜了出去,反手嘭的一下关住了房间的门。
  沈云见倚在门框上,看着段司澈一身黑色缎面西装,板板正正,比他手里那本时尚杂志封面上的模特还惹人眼,就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他原本是想过去坐到段司澈大腿上,弄乱他那套一丝不苟的衣服的。
  但碍于此时他腰酸背痛,臀大肌也跟着时不时就抽一下筋,他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地在段司澈的注视下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在洗漱完换好了衣服之后,才又重新从屋里走出来,对段司澈道:“我去一趟训练场。”
  段家保镖在出任务之前要先选人,之前沈云见就说了,以后出任务的人,他来选。
  段司澈知道沈云见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比他这个当主子的更知道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
  他对沈云见有一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信任感。
  沈云见这样说,段司澈便将权力交给他,任由他去替自己做主。
  沈云见刚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付也。
  他只瞥了付也一眼,便要离开。
  却被付也拦住了去路。
  沈云见看着付也宽大雄伟的身姿,像座小山一般挡在自己面前,以为他又要找茬,态度很不客气:
  “起开,你把走廊里的信号都挡住了。”
  但付也却对他和段司澈之间的关系只字未提,只道:“少爷说,你治好了他的腿。”
  沈云见抬头看着付也:“怎么,担心我别有目的?”
  付也盯着沈云见,攥了攥拳头,脸上的神情像是一言不合就又要往沈云见脸上来两拳。
  但说出的话却是感恩中带着两分别扭。
  他说:“谢谢,咱俩和好。”
  沈云见看着自己面前气势汹汹的大块头,嗤笑一声:“谁要跟你和好?”
  说罢,便绕开他继续走,只是在走到走廊尽头处,准备按下电梯时,回头对着付也说了句:
  “你近战有明显短板,明天起,我教你。”
  第59章 夜都守了,叫我声哥哥怎么了(二十二)
  按滨海的传统,婚礼按说应该都是在中午举行。
  但时家家主娶的是续弦,时间便定在了晚上七点。
  沈云见在六点钟的时候,和段司澈一同前往时家。
  在抵达时家时,正是门外来往众人入场的时候,他先是戴好了口罩,先段司澈一步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抬出轮椅。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扶着段司澈从车上下来,将其安顿在轮椅上,还贴心的帮他在腿上盖了张毯子,这才推着段司澈往大门里走去。
  时家守门的保镖盘查很严,不允许来往宾客携带枪支及其他易燃易爆物品。
  这种无礼的规矩,让沈云见想到了古代使臣进宫朝觐,不禁小声吐槽:
  “他们家家主是皇帝吗?自家武器库充的满满当当,执勤保镖人人扛枪,却不许别人携带武器。”
  “万一时孝安借着婚礼的名头,想要把你们圈起来一网打尽怎么办?”
  段司澈好笑:“去别人家做客都是这样的,哥哥,外人来我们家,我们也不会允许对方携带大杀伤力武器。”
  沈云见哦了一声,看着来来往往西装革履的男人,和那些穿着华丽,盛装打扮的贵妇千金们,又忍不住道:
  “我真烦这样的场合,看似是来送祝福的,其实都以此为交际媒介,各怀目的。”
  段司澈回头看了沈云见一眼:“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们就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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