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他们不仅立不了功,沈云见还要在他们中间挑拨离间,然后把大功据为己有,送给宁澈。
宁澈的身份是毒瘤,去掉了脸上的疤也不是万无一失。
沈云见想早些,为宁澈多做做打算。
他靠在宁澈身上:“京都向南八百里处,有座荒山,荒山背后全是药材,当地人称灵药山。”
“四十年前有一名医问世,名焦渊,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求医问药者无数,还得了个药王的称号。”
“后来焦渊得罪了权贵,妻儿被害,不得已退隐,就住在灵药山上,发誓永不再出山。”
“此次南方瘟疫,只有他能治。”
宁澈对焦渊名号有所耳闻,但这都算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按理说,沈云见是不该知道的。
他蹙眉:
“殿下如何知晓?”
沈云见道:“你别管,我有我的路子,现在的关键,是你,得去请焦渊出手。”
宁澈松开沈云见:
“我去请?不该是你去请吗?”
如果沈云见这般笃定焦渊能治这次瘟疫,那这功劳必当是该给沈云见的。
沈云见摇头:“表面上你去请,实则是我去请,宁澈,这功劳我不要,得给你。”
宁澈抬手扶额:
“不是这么算的。”
沈云见道:“就是这么算的,宁澈,我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只要你牢牢把住朝政,别出岔子,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没人能将我从储君的位置上撵下来。”
“我不需要这份功劳。”
“但你需要。”
宁澈明白沈云见一番苦心,但对他来说,这件事还是太过不保险:
“现在就谈功劳,为时尚早。”
沈云见笑眯眯:
“不早不早,我有把握。”
宁澈道:“焦渊那边, 不是誓死不出山了吗?如何去请,太子可有法子?”
沈云见看着宁澈:“你亲亲我。”
宁澈很顺着沈云见,低头在他唇角吻了吻:
“还卖上关子了?”
沈云见不说话,只偷偷摸摸去解宁澈的腰带,然后把冰凉的手往宁澈怀里塞。
宁澈也乐得惯着他,见他手凉,便拉开了衣襟将沈云见的手揣进怀里。
但沈云见要的可不仅仅是暖手那么简单。
他就是想占宁澈的便宜。
从宁澈的胸口摸到腰间,又顺着腰腹清晰的肌肉纹理一路向下。
将宁澈摸得五迷三道,直接将人扛起来就上了榻。
昭阳殿的床,比东宫的结实,也比东宫的命好。
吱吱呀呀叫到丑时初,便得以休息。
沈云见在昭阳殿比东宫要放肆的多。
在东宫他尚且瞻前顾后,怕宫里还有些什么不知来路的眼线。
但在昭阳殿,宁澈的地盘上,他却是一百个放心。
大呼小叫,一会儿骂一会儿夸。
宁澈一开始被沈云见叫唤得不好意思,又不乐意让旁人听了去,还捂着他的嘴让他莫要出声。
但沈云见被捂住了嘴,还会哼哼。
哼的入骨销魂,意乱情迷。
而且动静不小,显然早就被守在外面的李成宝听了个全乎。
宁澈拿沈云见没法子,后半段黑着脸结束,叫了李成宝打热水进来时,还想着敲打敲打李成宝。
李成宝在宫中浸淫多年,哪需要宁澈敲打。
亲自送了早就备好的热水进来,对宁澈道:
“王爷放心,院儿里的人奴才都遣走了,奴才是个太监,这年纪大了,耳力不如从前便罢了,记性也实在是跟不上趟,这许多事若不是王爷提醒,奴才睡一觉起来就记不得了。”
几句话,将宁澈尚未说出口的警告都噎了回去。
宁澈抿唇,摆摆手:“出去吧。”
李成宝应声,放下热水便退了出去。
沈云见乏累得慌,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等着宁澈伺候。
宁澈也识时务,打横将装死的沈云见从床上抱起来,小心翼翼放进浴桶里,自己搬了小板凳坐在一边提溜着沈云见的手手脚脚,将他清洗干净,打理整齐。
耐心十足,没半点儿身为摄政王的架子。
沈云见也觉得有趣,眼前人无论什么时候,什么身份,在自己面前都总是无师自通地老老实实扮演着“爱人”的角色。
从未在伺候沈云见这件事上,有过半分不满和怨言。
沈云见看着宁澈认真的模样,越看心里越喜欢,抬手捧住宁澈的脸,在他脑门儿上用力亲了个响的。
还得意道: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宁澈被他气笑了:“你倒是摆的正自己的位置。”
沈云见贪恋宁澈归贪恋,但他今晚还有事要办,耽误不得。
洗完了澡,就在宁澈还等着抱着沈云见再温存片刻时,沈云见却自己擦干了身子,换好了衣服。
他低头吻了吻宁澈,一副负心汉做派道:
“今夜你自个儿歇着,我还有些事要办,忙完,就不过来了。”
第88章 江山归你,你归我(十八)
宁澈很懂事。
天一亮,赈灾的队伍就要启程,不久前沈云见说了他有办法让沈殊自请去南方赈灾。
眼下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沈云见显然是要去办正事了。
宁澈其实对沈云见的能耐和手段是有些好奇的。
但沈云见没向他透露,他便也识趣地不多问。
只侧躺在床榻上,轻阖上眼,对沈云见挥了挥手。
眼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适合宣扬出去广而告之。
即便整个昭阳殿上下可能都已经知道了,但只要宁澈和沈云见没发话,所有人就只能心照不宣,装聋作哑。
沈云见为了不让这些人难做,到底是没走正门,选择了翻窗。
翻窗还不知道关窗。
留着大敞的窗户直往屋里灌风。
宁澈扶了扶额,下地走到窗边,下意识往窗外望了望。
夜色深沉,风雪尚未停歇,临近十五,缺了薄薄一边的月亮孤零零地挂在宫墙上,窗外空无一人。
宁澈知道沈云见武功不低,却也没想到短短瞬息功夫,沈云见便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显然,这位往日里就并不低调的太子殿下,还是藏了拙。
宁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关上了窗,回到榻上,从桌上抽出一叠奏折,看了起来。
沈云见出了昭阳殿,几个闪身便来到了沈殊的住处。
沈殊的母妃不受宠,他自己也不受宠,住所是皇宫里这些皇子中最偏远的。
前些时日又被沈云见断了份例,此时天寒料峭,单薄的窗户纸根本不足以抵抗风寒。
沈殊寝殿外只有一个值守的小公公,坐在台阶上冻得哆哆嗦嗦直搓手。
沈云见从后窗口潜入沈殊寝殿,屋里一片寒凉,只有殿中央的暖炉里烧着几块将熄未熄的劣质碳。
驱不走冬夜的严寒,只能说聊胜于无。
沈殊已经睡了,身上压着两床被褥,整个人窝在床角,蜷缩成一团,小脸煞白,看起来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