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阿澈,我没想拒绝你。”
怀澈身体僵硬地搂着沈云见的腰,脑子里想了很多事,许久之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沈云见:
“和你的秘密有关吗?”
沈云见没否认,嗯了一声。
怀澈想了想,一开始他吻沈云见的时候,沈云见明明是不排斥的。
就是当他那只手,探进沈云见的衣摆时,沈云见才突然拒绝了他。
如果这跟沈云见的秘密有关.......
怀澈大着胆子问道:“你是不是那啥,太平了?不好意思让我碰?”
沈云见:“...............”
怀澈有些想不通:“这不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吗?每个人体质不一样,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啊。”
连不能生孩子,怀澈都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这点儿小事,沈云见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沈云见觉得,他的秘密怕是很难在自己生日那天再公布了。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对怀澈道:“结果不是秘密,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才是秘密。”
怀澈还是不明所以:“你发育不良?”
沈云见咬牙:“不是。”
怀澈思来想去,突然想到自己在港市的时候,曾看过一本杂书,讲的是各类有生理缺陷和心理缺陷的人。
其中一种,被称作石女。
沈云见从没去医院检查过,也没跟其他男人有过什么来往,他就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生不了孩子。
跟这种症状倒是大概能对得上.......
怀澈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他沉吟了许久,深吸了口气,对沈云见道:
“小云姐,你不是说,只要我想通,对你的喜欢是否要建立在什么必要的前提下,就可以问你索要这个秘密吗?”
他收了收手臂,做好了一辈子清心寡欲的准备,将沈云见牢牢抱在怀里,真诚道:
“没有前提,只要是你,无论你是什么样,我都会喜欢。”
沈云见其实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只是需要怀澈自己想清楚,以免等自己暴露了真相,怀澈又要叽叽歪歪好一阵子。
沈云见从他怀里退出来:“你确定吗,怀澈?”
怀澈无比坚定:“我只要你。”
沈云见深吸口气,握住了怀澈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跳所在的位置。
怀澈感觉到了一小块海绵垫子。
他眉心一跳,收回自己的手,放在沈云见衣摆处:“可以吗?”
沈云见视死如归地嗯了一声。
此时,怀澈大抵是因为紧张,原本只是微凉的手指,已经变成了冰凉。
沈云见闭了闭眼:“赶紧的,手冰凉!”
怀澈听从了沈云见的话,迅速找到了那块海绵垫子。
而海绵垫子之下,是一马平川的广阔平原。
怀澈:“.........”
他试探地问沈云见:“小云姐,你咋跟男人一样?”
沈云见看着他没吭声。
四目相对间,怀澈这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张了张口,收回了自己的手,抚上了沈云见的喉咙。
果不其然,在沈云见纤长的脖颈上,衣领遮住的地方,摸到了一小块凸起。
怀澈懵了。
看着一言不发的沈云见,彻底愣住了神。
一瞬间,初识沈云见时做的那个梦又重新浮现在怀澈的脑海里。
在接下来,沈云见时常大马金刀的坐姿,比寻常姑娘大出几倍的饭量,穿不上的女式凉鞋,粗犷的嗓门儿,甚至是将孙强按在地上用力摩擦的暴力行径,似乎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还有那一句:“我掀起裙子能吓死你。”
怀澈也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许久,他才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感慨了一句:“卧槽。”
沈云见一听,就知道怀澈这回总算是明白事儿了,他冷着脸,破罐子破摔道:“还要继续确认吗?”
第190章 我掀起裙子吓死你(十九)
怀澈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两个月前那个梦,闻言,脱口便道:
“确认什么?比大小吗?”
沈云见就又不吭声了。
片刻沉默后,他坐起身来,语气平淡地对怀澈道:“接受不了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怀澈的脑子现在依旧一片混乱,反应迟钝,没吭声。
沈云见突然也开始烦躁起来,对怀澈道:
“我揍孙强不是因为害怕,就是单纯为了解气,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没什么害怕的,留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找借口让你陪我罢了。”
怀澈一时哑然,在大致消化了现实之后,问了句自己认为很关键的点:
“小云......哥,你说的喜欢,是真的吗?”
这个时候同性相恋是犯罪。
怀澈长这么大,不仅没见过,就连听都很少听过。
沈云见看着怀澈:“我没有理由骗你,遇到你之前,我早就做好了一个人过完这辈子的打算,我不是非要有人爱我,才能活得下去。”
怀澈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紧:“是天生的吗?”
沈云见摇摇头:“我说了,我认准了谁就是谁,怀澈,现在我这么说,或许你会觉得我是在给你洗脑或者心理暗示,试图让你接受我。”
“但事实上,对我来说,你是男还是女,都不重要。”
怀澈没有觉得沈云见是在给他洗脑。
他自认了解沈云见,他不是那样的人。
沈云见虽然身居这穷乡僻壤的狭小天地,但他身上永远带着一种常人永远比不了的洒脱。
怀澈知道,如果他今天说一句,自己接受不了沈云见,沈云见大概明天起就会消失在沈家村。
绝不会做过多纠缠。
沈云见的爱,建立在他爱的人,也爱他的基础上。
怀澈也坐起身来,细细打量着沈云见。
沈云见坦然地和他对视,虽然是在等着铡刀落下,却没有丝毫躲避。
怀澈这段时间做了无数心理建设,虽然依旧是没猜到正确答案,但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也知道他要的,无非就是沈云见这个人罢了。
而怀澈此时此刻想得最多的,也是沈云见好好的男孩子,为什么要一直以女孩子的身份示人?
在这漫长的二十年岁月里,除了他自己,甚至没一个人察觉到他根本就不是女孩儿。
怀澈不知道沈云见经历了什么,张开手臂,将沈云见拥进怀里,吻了吻他的耳尖,问他:
“为什么一直扮成女孩儿?”
沈云见闭了闭眼:“我母亲精神有问题,我以前有过一个姐姐,两三岁的时候,被她淹死了。”
“她后来生了我,又不记得我,只把我当做她亲手淹死的女儿。”
他说到这儿,不再继续往下说。
短短几句话,听在怀澈耳朵里就是一阵揪心的难过,有些说不出话来。
沈云见下巴垫在怀澈肩上,轻声问他:“怀澈,这是我的错吗?”
怀澈收紧了手臂,摇了摇头:“这怎么会是你的错?”
气氛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
沈云见也适时闭了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