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是吗。”白羽溪的话语不自然的停顿。
“你很勇敢。”白羽溪边带着星楠跑边说。
“你也是。”星楠跨着很大的步子,衣裳塌落在腰线。
风初簇拥着二人,未来是鲜花苦难,无人知晓。
两人跑到高压网的时候,身后跟着的队伍也到了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要往后看吗?”白羽溪突然问星楠。
星楠径直往高压网跑去,“有人教我,不要回头看。”
“裴闻炀看见你了。”他听见白羽溪说。
星楠呼吸猛然一滞。
砰。
是震骨的心跳声。
握着高压网的手微微颤抖。
“他不记得我了。”
“记得。”白羽溪在他耳畔小声告诉他。
星楠没回头,他不记得,“不记得。”
忽地,一颗子弹射击过来,星楠拉着白羽溪躲开。
星楠用精神力撕裂了高压网!
那是对于人类来说绝对震撼的景象。
滋啦声与电流在他手上玩物一般没有伤到星楠分毫。
星楠从徒手撕裂的门从踏过去的步子,踩上的是一脚泥泞,白皙的脚被溅上污水,星楠逃了过去,而后伸手将白羽溪拽出安全区外。
回过头的瞬间。
星楠的视线对上了不远处的裴闻炀。
一切悲痛,苦涩,欢愉,冷淡,如同一个铁丝做的毛线球多看一秒便压在心口一秒。
临近海边,这里的风很大,裴闻炀的衣裳被风吹着浮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握着枪。
裴闻炀眼神一直锁定着星楠,淡漠,也寒冷。
还是一样的面容,一样的高大,一样的冷峻规矩。
唯一不同的只是裴闻炀看他的眼神。
原来,裴闻炀爱他的时候,是不会这样看他的。
星楠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份温润如泉水的眸,原来裴闻炀只给过他一个人那样的眼神。
现在他又变得和所有人一样了。
星楠眼底坚韧,紧抿着唇,脚下的污水不断浸湿他的鞋子,这里是安全区外,注定肮脏不堪,恶臭绵延。
铁网的对面,是干净的草坪,宽阔的大路,没有被侵蚀的树木,开的明亮的花。
高雅名堂与腐朽森然。
红色警示牌两边,是两个无限融合又冷漠对立的灵魂。
如同一开始一般,裴闻炀的眼神,带着审视,质问,犀利,与公事公办的疏离冷漠。
裴闻炀手中带着手环,星楠看见了淡绿色的光芒轻轻闪烁着。
他问过陆淮年,手环没什么特别的作用,裴闻炀健康的时候会亮绿色。
星楠不想多看裴闻炀的脸。
防控局的人已经追了过来。
他们不会在安全区外多待,但并不代表他们不敢进来。
星楠迅速移开目光。
用不着防控局的人出手,跨足安全区外的瞬间,便有一只深度异变的狼狗瞬间攻击了过来!狼狗嘴角淌着口水牵着丝线,嗷叫声又哑又激烈!
星楠体内针剂刺刻后感达到巅峰,已经是无力直起身的程度。
对面林知凡的人和防控局的人都追击了过来。
暴乱的人鱼也来插了一脚,整个画面混乱到了极致。
枪声人鱼的鸣唱,安全区外猎物的嘶吼声,星楠脑子越来越混沉。
跌跌撞撞往密林中跑,白色鞋子是他最喜欢的,可是只能在干净的地方穿。
星楠小腿腿腹溅了一脚肮脏的臭水,在生死之间他也能分出一点心来嫌弃这一点让他难受的地方。
狼狗再次撕咬了过来。
星楠的左手摊开,用尽最后一点精神力幻化出鱼骨刃,双手握着刀柄,在那狗厮牙咧嘴的狼狗袭击过来之际,在极快又恍惚的视线中稳稳刺入狼狗颈脖!
“滋!!”
刀锋从上至下,刺了个穿!
血顺着鱼骨刃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
星楠脸颊再次被溅上血液。
狼狗倒地的瞬间。
星楠回头去看追击过来的人。
他一脸鲜血手握利刃的样子,再次和裴闻炀四目相对。
血腥,暴力,不属于常人的力量,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胆量。
手中拥有强大磁场的武器。
脸庞点点往下划动的血迹,重塑裴闻炀所认知的星楠。
他不再伪装任何。
就好像在说,猜测正确,疑惑正确,杀戮,正确。
裴闻炀浓墨般的瞳缓慢抬起,强大的气势在悠缓中宛若有型,让人心惊肉跳。
裴闻炀从星楠恶劣的眼神中还看出了丝丝缕缕的落寞。
那是他无法理解的。
星楠的唇瓣轻轻张合,声音是这样的距离听不出来的程度,裴闻炀读懂了他的话。
“又见面了,裴闻炀。”
在裴闻炀的印象中,自己并没见过星楠几次。
而几乎每次,他都在闯祸。
之前在邮轮上的怀疑被各种最先进的高科技仪器检测出来绝对安全。
裴闻炀是放下防备的,那些检查时整个四洲最权威细致的,从没有出过错。
但当星楠的照片出现在逮捕令中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少惊讶。
星楠,总是在给他惊喜。
裴闻炀握着手中的枪支,冷着目光缓缓开膛。
细微的声响在星楠心间啐响。
手中的血液从汇聚在指尖,疼痛却绵延在心间。
第119章 我的主人
裴闻炀答应给星楠带糖果回来。
作为交换星楠吻了他的脸颊。
从家中离开的时候晴空万里。
和往常的每一天都一样。
又全然不同。
到防控局裴闻炀心口撕裂着疼,他用手捂住胸口试图缓解。
这是16天以来,第5次了。
一次比一次剧烈,难耐,痛苦,也让他承受不住。
手环坏掉之后裴闻炀便没再戴过。
他热烈也清醒地感受着一切喜怒,痛苦却不被束缚。
这件事裴闻炀没有告诉任何人。
第五次的疼伴随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从一开始的记忆混乱波动,到顷刻间麻木顿疼。
脑海中的画面在变得不清晰。
就像抽丝剥茧,到最后一根丝线了!
猛烈的一个拽扯,就能只剩下一具空壳子。
裴闻炀手撑着桌面,动弹间,一桌子堆放的文件全部被碰倒在地上,散的到处都是!
想去抓,玻璃杯再次因为浑噩的视线交错。
“噌!”脆响声传来,玻璃杯噌地一声摔的四分五裂!
颈部如火焰灼烧,脑海混沌不堪。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逝去。
如同流动的水源,一辈子再难抓住。
他的太阳穴在狂跳,和心脏一样要跳出肺腑。
陆淮年敲响裴闻炀办公室的大门,看见的便是状态异常的裴闻炀。
“裴闻炀!”
陆淮年试图找到原因,首先注意到的便是是裴闻炀空空如也的手腕!
“你的手环呢?!”
“我才在医院待多久!你又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