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三殿下种的桂圆(已黑化):你再秀?多少人想有这种当傻逼的福气都没有,你现在有了就偷着乐吧!还发出来炫耀伤我们的心干嘛?!】
  【永远守护三殿下(已黑化):我们都知道你是傻逼了啊,可你是傻逼就悄悄的是嘛,别说出来炫耀刺激我们行吗?当我求你吧,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这么过分了啊。】
  虞沉双标得很,他骂自己可以,别人顺着他骂自己的话骂他,他就要骂回去,所以他发:【岚岚的:我看你们俩像傻逼。】
  【永远守护三殿下(已黑化):我们不过是在复述你的话,好端端的,怎么骂人呢?】
  【岚岚的:不会骂人就去学,我不教傻逼。】
  虞沉总共就在评论区回了这三句话,数量虽少,却句句不离“傻逼”,网友们看过后就用一句话来总结他的状态:肯定是被甩了,搞不好还被绿了,又抓不到奸夫,所以只能在这里无能狂怒。
  系统看完则点评:“咦?你男朋友半夜不睡觉,在网上和别的alpha聊天。”
  云寻岚依旧无条件偏袒虞沉:“不算别的alpha,毕竟他们都是我的近卫,所以严格来说,他们都是我的alpha。”
  系统赞同:“的确,而且我发现了,虞沉其实不是在和你的alpha们聊天,他是在向你的alpha们秀恩爱。”
  ——这是系统从傅炎熙和桂言的评论那总结出来的信息。
  云寻岚:“……”
  怎么系统的说法比虞沉秀恩爱的方式还奇怪啊?
  再者,虞沉真的是在秀恩爱吗?
  云寻岚对此持怀疑态度。
  系统却反问他:“不是秀恩爱还能是什么?你们的感情又没出现问题。”
  “……也是。”云寻岚无从反驳。
  系统接着出馊主意:“既然你和虞沉要搞柏拉图,那么你也赶紧去秀秀恩爱,发条你也是傻逼的动态吧。”
  云寻岚:“?”
  云寻岚认为系统是在借机报仇,他没上当,非常清醒地拒绝了:“这就不必了。”
  系统还叹了口气:“唉,你连一条秀恩爱的动态都不敢发,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我直接给他发。”
  说完,云寻岚用光脑把那条表示想念的简讯发了出去。
  下一秒,简闻溪走进他办公室:“云寻岚,手续都给你办完了。”
  “谢谢。”云寻岚放下光脑手环,笑着向青年道谢。
  黑发omega继续往里走,最后站到云寻岚面前,仰着脑袋,认认真真地看了银发alpha好几遍,像是想把他的模样彻底铭记在心底:“也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上班了,我想来看看你最后一面。”
  “……如果我还活着,肯定会回来上班啊。”云寻岚哑然,“现在也还没到见我最后一面的时刻,在我去边境战场以前,你想见我随时都能见。”
  云寻岚今天来基地,其实压根不是来上班的,他周末仔细思考后,决定将剩下的时间都拿来进行模拟强降,于是今天来基地找简闻溪交接资料和工作。
  而加简闻溪闻言立马摇头,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不在基地这里,我要见你,你身边肯定会有别人的。尤其是虞沉,其他人都还好,他看我的眼神带刀。”
  云寻岚沉吟着为恋人找借口:“嗯……那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珠颜色比较冷,所以……”
  “爱情使人丧失理智。”简闻溪无语凝噎,“你已经被虞沉迷得神志不清了。”
  不过简闻溪来见挚友这最后一面,真正目的不是来谈论爱情的,他问云寻岚:“你真的非去边境战场不可吗?唔……我不是说你不该去,而是……”
  简闻溪蹙眉低着头,短短几句话说得犹犹豫豫、断断续续的,毕竟说来说去就是那些话,说了这么多遍,这么多年,也没见云寻岚听过一回,甚至出于某些原因,简闻溪还不敢把话说的太直白。
  这时青年平静温柔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闻溪,你还记得我们俩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吗?”
  简闻溪缓缓抬眸:“……记得。”
  银发青年又问:“那时你是怎么对我说的?”
  人类总是很难忘记最深刻的记忆,这些记忆埋在大脑颞叶海马体中,只要有关过往的那颗引线被点燃,所有回忆,无论好坏,都将如引爆的地雷,不可避免地轰然涌现。
  有一个秘密,简闻溪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过:整个银河帝国,人人都爱的荔枝玫瑰,一直是他最厌恶的信息素味道。
  这种厌恶和信息素气息的拥有者无关,只是一种本能的生理反应。
  因为他是在这股信息素气息的压制和包裹下分化成omega的——在他五岁生日那天。
  简闻溪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三岁以前的记忆也很模糊,只记得刚满三岁没多久,就被简氏从福利院认养回去了,在此之前,他是个无名无姓的私生子,由于是在溪水边被捡到,福利院阿姨为他取名为闻溪。
  回了简家,被套上个“简”姓,这个姓也套走了他的自由。
  简闻溪被关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那个房间里没有任何硬物,墙壁、地板全都柔软得不可思议,将他带回简家的人,每天都会往他房间里放很多带血的手帕、卫生纸、病号服……各种沾着血迹的物件。
  然后他们一遍遍问他:“你能闻到吗?”
  简闻溪每次都只会说:“我闻到了血腥味。”
  “你闻错了,不是这个味道。”
  血不是血腥味,还能是什么味道?简闻溪不明白。
  他每天要吃很多药,打很多针,再在那个小房间里一遍遍闻血到底什么味道,看着它们从鲜红色干涸,一点点变为枯槁的黑褐色,接着就会有人来换上更新鲜的一批。
  两年后,在五岁生日当天,简闻溪的房间里终于没有带血的手帕了,他获得了一个红色的生日小蛋糕。
  吃掉蛋糕,简闻溪也终于明白了那些血是为什么味道的——是荔枝玫瑰味。
  那是很清新、很温柔一种味道,但在嘴巴里很恶心,所以简闻溪吐了出来。
  等到一周过去,他的分化彻底结束,简闻溪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按辈分来算是他的三叔。
  见到人时,简闻溪也很乖地喊他:“三叔。”
  三叔却不理他。
  他看见三叔捡起地上辅助自己分化的带血纸团,质问其他简家人:“……这是什么东西?”
  “你们从哪弄来的这些玩意?”三叔又看了看他胳膊上的针孔,“你们对一个孩子弄这些,你们疯了吗?!”
  三叔像个疯子,疯狂质问其他人疯了没有。
  简家人冷静地说:“他和三皇子的匹配度有99%,你带着闻溪去见皇帝,皇室一定会同意联姻的。”
  “逼着我离婚了你们都还没疯够是吧?”男人笑了,用食指一个个点着那些人,“疯子,你们比我还恶心,这事我不会管,你们爱找谁爱谁去,这小孩我带走了。”
  男人抱起简闻溪,要带他走。
  简闻溪却主动对他说:“三叔,我想去,你带我去吧,我愿意去的。”
  于是简闻溪就这样踏上了前往帝国军医研总院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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