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森鸥外在定做这个的时候很狡猾,望月秋彦之前试着戴在其他手指上,要么是太小,要么是太大,扔在口袋里打架的时候又容易搞丢,搞丢了回去又要叽叽歪歪一堆。
“什么新首领。”斯库瓦罗找了个位置坐下,他屈着一条腿,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望月秋彦刚才的话,“他说他还要收二十个,你怎么安排?索性再多加一个,正好一周七天,一天三个。”
现在额角暴出青筋的变成了望月秋彦:“都说了我是胡说八道的,还有未成年在,你一定要在别人面前毁坏我的形象吗。”
实际上在斯库瓦罗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伽马就捂住了尤尼的耳朵。
他们一个骂“你现在又知道未成年了?”,一个骂“关你什么事,谁让你刚刚先说太宰和中也坏话的”,沢田纲吉试图劝架,结果被望月秋彦一把搂住脖子圈在了身前。
至此,他和斯库瓦罗的吵架内容变成了“喂,快用初代那个零地点突破把这啰嗦的家伙冻成冰雕”“你还敢胡言乱语!这种小鬼能做什么”。
沢田纲吉被其中凛冽的杀气震得有些害怕,他抬头,下意识地看了眼望月秋彦。
好高。
十年后的自己也会长这么高吗。
“对了。”和斯库瓦罗吵架的空档,望月秋彦还不忘低头嘱咐不知道为什么盯着自己的沢田纲吉,“记得往刚刚那个指环里输送火炎,骸说只有你才能把他唤醒,事先说明,之后指环坏了可不关我的事。”
沢田纲吉点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
……
根本无法思考啊!
他心里的小人抓狂,还停留在十年后的自己竟然和对方告白的新闻中。
不过有些话是必须说的吧。
沢田纲吉的直觉告诉他,有些话必须现在鼓起勇气,告诉对方才行。
“那,那个……”
和十年后的沢田纲吉比起来,是略为稚嫩的嗓音。
十四岁的少年棕发蓬松,望月秋彦若有所感地低头,对上那双棕色的眼睛。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沢田纲吉的身上都有种奇妙的魅力。
当你看着他的时候,就会陷进那真诚的,不带一点杂质的温柔里。
他说:“戏弄我也没问题。”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个时期的沢田纲吉,还不明白“爱”的概念。
他一向是把同伴放在自己的安危前面的存在,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死亡,自然是比谁都要痛苦。
可那时的大家都很难过。
沢田纲吉打起精神,还要去安慰其他的家族成员。
十四岁的沢田纲吉,是忍到训练结束,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才哭的。
他把枕头蒙在脸上,死死地按着,从压抑着情绪,到眼泪不断地往外涌,最后变成小声的啜泣。沢田纲吉就这样把自己困在了噩梦里。
少年的笑容里带了点羞赧,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卡洛先生。”沢田纲吉又笑着,重复了一遍,“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
望月秋彦陷入沉默,莫名其妙就有了种欺负小动物的愧疚。
——“黑手党都很可怕的,万一老师您心软了怎么办,又乱捡生物了怎么办。”
……原来太宰说的是这种情况吗。
“谢谢。”
望月秋彦礼貌道谢,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也没心情和斯库瓦罗吵架了。
“但我还是离你远点吧。再见了纲吉君,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讲话为好。”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为什么!
灵魂从嘴巴里跑了出来。
沢田纲吉看着望月秋彦挑了个安静的位置坐着,听入江正一讲明天的战略部署。
中央的篝火依旧热烈地燃烧着,望月秋彦平静下心情,思考着太宰这个点差不多该醒了。他一醒,中也差不多也就知道了自己到底是去哪里出差。
肯定暴跳如雷的,计划着等他回去要怎么报复他。
冰凉的指尖被柔软的皮毛蹭过,望月秋彦垂眼,看向跑到自己脚边的瓜。
耳朵上燃着岚之火炎,脑袋上黄白相间的,因为是猫的形态,所以小得一只手就能托住。
“你那些引人误会的举措都是哪里学的。”背对着火光,reborn慢慢走过来,“下定决心有保护的东西了?”
“差不多吧。”任由瓜爬到自己的肩膀上,望月秋彦笑了笑,有些无奈地与reborn对视,“还是说您认为我以前的样子更好吗?”
“那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东西。”reborn回得轻描淡写,“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要总是学着我做事。”
“……说得也是。”
望月秋彦的眼睫垂落,他的嗓音放轻,说话时有点像叹息,又有点像是某种压抑的笑。
“但一开始的时候也好辛苦。”
“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又在完全陌生的地方。每天都要思考明天该做的事,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我好像早就交到朋友了。”
要不是那时候实在没积分可扣,望月秋彦是真的想把天天不是给他塞任务,就是送他去审讯室的先代打死。
那么支撑他的是什么呢。
除了太宰以外,好像就是旗会。
太宰之前说他不敢去旗会的墓地,这是假话。
望月秋彦对墓地可太熟了。
自从“母亲”死了以后,他有时想和别人说话,就会去“母亲”的墓前发呆,甚至有几次还放松过头,不自觉地睡了个大觉。
他不是不去旗会的墓地。
他只是,那时候根本没有他们已经死了的概念。
望月秋彦是某天看到款傻瓜鸟很喜欢的机车,想拍照发到群里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死了。
那个群里亮着的头像只剩下他和中也,可默契地谁也没有再发一句。
——哦,他们原来死了啊。
望月秋彦是从那时候起,才第一次去到他们的墓前。
伴随着这个答案,当指腹蹭过上面雕刻的名字时,望月秋彦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哦,原来我们是朋友啊。
“黑手党可没有抱怨辛苦的资格。”
注视着望月秋彦的神情,reborn说道。
“辛苦对你来说难道是件坏事?”
如果不辛苦,就根本不会尝试着接近。
为了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望月秋彦一开始就会在陌生的地方,将陌生的人当做敌人全部杀死。
“我抱怨一句也不行吗。”已经得到了答案,望月秋彦撇了撇嘴,“是您说的,好话要当面说,怎么现在见了面,还是没一句好话。”
reborn哼笑,想起他那天狼狈的样子:“现在可不是温情的时刻。虽然知道你想直接对上白兰,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望月秋彦听着,看了眼远处争执一定要上前线的狱寺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