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太宰治:“他不想喝药就别喝。”
望月秋彦:“你是不是打算让他把自己烧死。”
太宰治:“那也是他自己愿意的。”
小孩子对喜爱之物的独占欲格外强烈,对望月秋彦而言,这不算什么坏事——总比他跑出去觉得无聊就乱用异能杀人要好,梦野久作把他当成父母就当成父母好了,除了麻烦一点,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坏处。
“那也不能想着把他淹死。”
望月秋彦无语道。
“久作很依赖你的,天天不是找爱丽丝就是找你玩。”
太宰治“哦~”了一声,鸢色的眼眸中带着兴味:“那我也很依赖您。”
望月秋彦被他噎了一下,微妙地领悟到森鸥外每次见他是什么心情:“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没告诉你彩虹之子事情的气?”
“在出差以前,每次要见老师您,就要先和不同的人互相挖苦以示敬意。”
太宰治回忆道。
“本来以为港口黑手党的数量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望月秋彦:“。”
“不管你了。”望月秋彦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太宰干部,你自己回去吧。”
太宰治低笑一声。手臂穿过他的腰,将人扣进自己怀里。
“不是生气。”太宰治说,“是嫉妒。”
“还有点害怕。”
“他们说是您不愿意醒来。”
“去看您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才让您不愿意醒来。”
少年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覆在他小腹的手掌发烫。
“您能站在这里和我吵架,我很开心的。”
爱那种东西,太宰治说不出口。
说了千百次又有什么意义,太宰治聪明到甚至能控制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如果单纯用这肤浅的数据评估他对望月秋彦的爱意,那很早以前,就应该是100%了。
更进一步自己会受伤,后退一步又忍不住生出更阴暗的心思。
事到如今,太宰治宁愿自己受伤。
他是真的,无法将这个人从人生中剥离。
人难道能剥离自己的心吗?
望月秋彦不太适应这个背对着拥抱的姿势,手掌搭在太宰治的手背,正要把他的手拉开,却感到柔软的唇瓣贴在他颈侧的皮肤。
少年的嗓音轻缓。
“不是谎话。我确实很依赖您。”
那濡湿的感觉,不知是呼吸间呵出来的气,还是眼睛里蒙着的雾气。
“要是您像我需要您一样,需要我就好了。”
望月秋彦一愣,听见太宰治的语气带笑。
他说:
“老师,请再爱我一点吧。”
第110章
再次见到降谷零他们是在两天后。望月秋彦按照短信上的地点找过去, 推开门惊奇地发现,公安的秘密据点里,还真的坐着前不久将枪口对准自己的长官。
“嗯……”望月秋彦数了数人数, “降谷长官,虽然我很期待您来抓我,但抓我似乎不是多带一个人就可以的。”
降谷零叹了口气, 听到这句话放下手里的文件。
他站起身, 看着背靠着门的望月秋彦, 不知道该做何开场白。
两个月前,在望月对他说了那番话后,降谷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将他说杀过很多人的信息报了上去。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 降谷零才从公安的高层那里, 看到了特务课有关望月秋彦的报告。
上面写着, 他这部下,实际上来自另一个世界, 身份不明, 经历不明,被另一个世界的fbi和国际刑警追踪了很久,每次都能巧妙地逃脱。
直到加入一个名叫彭格列的组织, 国际刑警才彻底撤销了他的通缉令。
降谷零那时愣了下, 皱起眉头问:【“什么组织有这么大的权力?”】
【“这讲起来很复杂。”】长官斟酌道,【“意大利那边黑手党本就众多, 据特务课说, 这个组织的起源似乎就是民间的自卫队,为了保护夜间民众的安全才成立。后来时间一长,就与意大利那边的政府和警方牢牢绑定, 成了任何地方都要敬畏三分的存在。”】
mafia,起源于1282年复活节的前一天。
巴勒莫的少女在结婚当天被法国士兵□□,政府对此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群情激奋下,西西里人开始了疯狂的报复,因此提出了[morto alla francia, italia anela]——西西里起义,消灭法国是意大利人的渴求。[1]
在四溅的鲜血和混乱的枪声中,黑手党这个词便由此诞生。
法律做不到的事情,他们来做。
政府做不到的事情,他们来做。
明明一开始是为了保护民众安危而打出来的口号,不知什么时候起,变成了毫无目的,为了得到金钱和财富产生的暴力。
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个十四岁的少年打着要毁掉这样的黑手党的口号,成立了新的彭格列。
假如谈判不行,就用武力镇压武力,还真奇妙地带来了和平。
【“他们为意大利除掉了很多明面上不能动手的威胁,意大利自然会为他们保下区区一个人。”】
说到这里,公安的长官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说起来,你知道搜查一课的谷口和警备部的上野回来了吗,内务省的意思是,与其让其他人当黑手党的首领,不如让望月接替首领的工作。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们似乎真的认为,望月能管住那群无法无天的危险分子。”】
他抬眼,神色不明地看了眼面前的降谷零。
【“当然,我是不会听他们的一面之词的。降谷警官,请在三天内提交有关您之前部下的危险性报告,我们需要确保他不会对日本的治安产生威胁。”】
降谷零那时说了声“是”。
可台灯打开,面对空白的文档,降谷零将好奇地盯着自己的哈罗抱在怀里,却久久地写不出一个字。
他就是在那时候做到了那个梦。
【“我曲解了他们的意思,对不起谷口,对不起上野,对不起北条。”】
【“我也对不起降谷长官,对不起诸伏君,对不起松田警官。”】
他有什么好哭的呢。
降谷零那时站在坐在椅子上的望月秋彦身后,这么想道。
该哭的是被骗了的自己才对吧?
降谷零转身,正想从这样的梦里醒来,耳边却传来带着稚嫩的嗓音。
那是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子,即使用灰尘把脸涂黑,一眼也能看出他还未长开的漂亮五官。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被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撕烂了,小卡洛左手拿着面包,右手拿着尖锐的锥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在银发的女人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时委屈地瘪了瘪嘴。
曾经也有警察管理过这条街道。
可工资的低廉,街上的混乱,无法触碰的势力,惹火上身的烦恼——所有的东西结合在一起,造成了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