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望月秋彦:“……”
不是,六道骸的原话应该也不是这么说的吧。
“弗兰。”望月秋彦叹了口气,“别说话了,虽然我很喜欢你,但你已经把所有人都惹了一遍,真被打了我可没办法。”
回来的路上,望月秋彦顺带也翻了翻论坛。发现他蹲在大门口,先是称呼太宰为“黑心绷带精”,后是无辜地问魏尔伦“您家人不要您啦”。
以一己之力惹怒所有人,偏偏很少有人能找得到他的本体,连气都没地方撒。
弗兰立马推卸责任:“是西秀的命令。”
“我知道。”望月秋彦面无表情,“晚上空了再找他算账。”
弗兰“嗯?”了声,很想吐槽“您为什么要奖励他”,又想起对方刚刚把让自己不要说话,于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可怜的望月前辈。
碰上没有底线的西秀,算他倒霉。
“啊!”梦野久作的声音响起,他指着望月秋彦旁边的弗兰,音调比平时高了些,“是青蛙妖怪!”
他说完就假装害怕地躲到望月秋彦的外套里,一手抓着青年的腿,从黑色的风衣里露出个脑袋。
双方都派出了最不可能挨揍的选手,望月秋彦沉默一会,想起太宰治指责的自己太过溺爱梦野久作的言论,这次没立即伸手把他抱起来。
梦野久作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眼睛里仿佛写了[秋彦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和爸爸妈妈分开了]。
“。”
溺爱就溺爱吧。
望月秋彦头疼地抱起他,心想明天交给中也养几天。
话说回来,他花高价请过来的心理医生似乎现在成了心理问题最严重的那个,望月秋彦每天晚上还得抽半个小时听他哭诉,心理医生擦擦眼泪,哭完也就跟着小田他们一起出去巡逻了。
弗兰面无表情,看着梦野久作趴在望月肩膀上,对自己做了个鬼脸。
“卡洛。”身边还跟着港口黑手党的陪同人员,沢田纲吉停下脚步,在拐角处朝望月秋彦笑了下。
“你怎么也乱跑。”望月秋彦预料之中地走过去。
“大家都对异能很感兴趣。”沢田纲吉自然道,“你的同伴很有趣,应该都快从训练室回来了。”
……那地下室还能看吗。
“对了。”沢田纲吉忽然想起,“彭格列也来了位客人,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回去看看。”
沢田纲吉说完,见望月秋彦疑惑地看过来,唇角也勾出个温和的笑。
“是位很温柔的银发女士。”
【“卡洛,以后就叫我妈妈吧。”】
望月秋彦的眼睛微微睁大,反复和沢田纲吉确认了两遍是不是真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好了起来。
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位家人。也是他很长一段时间,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妈妈是块墓碑,小卡洛难过的时候,总是会偷偷跑到她的墓地,问她该怎么办。
可她已经离开很久了。
望月秋彦没想到她能回来。
“我应该和她说些什么呢?”他问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说你想说的就好了。”
望月秋彦:“可我还没有打败老师,好像也没什么可以令她骄傲的。”
沢田纲吉:“你是她的孩子,光是这点,就足够令她骄傲了。”
他们两个慢悠悠地走着,走到会议室前,望月秋彦将梦野久作交给了等候已久的广津柳浪。
“我的表情怎么样?”推开门以前,望月秋彦垂下的眼睫抬起,侧过脸问旁边的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没回答他这句话,只是笑着抬手取下落在他肩上的白色花瓣,然后放进口袋。
于是望月秋彦也笑了笑。
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圆桌的一方,加百洛涅金发的首领已经等候多时,他的背后,是对他来说像家人一样的黑手党成员。
狱寺隼人低头,拉开凳子,沢田纲吉便也坐了下去。
大家的身上都带了些打斗留下的伤,望月秋彦看了眼太宰治衣角沾着的狗毛,猜测那是山本的匣兵器留下的。
“这下吃亏了吧。”走过去的时候,望月秋彦小声调侃道。
太宰治低下眼睛,同样小声地回他:“之后再和他算账。”
“至于现在——”
[请带领港口黑手党走向更远的地方]
那些堆放在他桌子上的礼物,都是由黑蜥蜴检查过安全性,再送到他身边的。
上任的第一天,望月秋彦曾拆开一个。
礼物的最上面,写着张贺卡。
没有落款,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总归是某个全心全意,将这里当做家一样奋斗的人。
他或许和望月秋彦一样,受到过微不足道的恩惠。
可正是这点微不足道的恩惠,成了他每天睁开眼的动力。
人们总是说着要与过去和解,要将那些悲惨的,痛苦的东西翻篇。
可望月秋彦喜欢在书页上折一个角。
就像是在对幼时自己的灵魂说,看啊,度过这一关,你就会拥有爱你的人,拥有家人,拥有可以随时随地回去的地方。
不用再坐在桌前,对着空空荡荡的桌子,期待着从窗户逃走的小动物跑回来,自己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不用对生活充满恐惧。
不用再做个刺猬一样的胆小鬼。
“现在,进入议程的第一章 。”
随着青年话音的落下,座位前文件的投影便跳了出来。
望月秋彦想。
从今往后——
就是新的开始了。
第112章 太宰if(1)(营养液3.0w加……
要说接任首领的生活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那似乎也没有。
望月秋彦的双标程度在于,森鸥外在位期间,对方踏出首领室一步他都要谴责对方不注重自身安全, 自己却坚定不移地想遣散护卫队,每提一次都要遭到自己干部的联合反对。
“这就是你躲到我这里来的原因吗。”
宽敞的房间里,森鸥外问道。
“毕竟怕你跑了就不回来, 连我都知道他们每天在大门口严防死守了。”
旗会回来后的不久, 就搞清楚了自己被算计的真相。一边是自己曾效忠的首领, 一边是自己被算计到死亡的事实,深思熟虑过后,他们打算等港口黑手党度过这一阵转型期,再请假去找森鸥外算账。
“话虽如此。”
望月秋彦的双腿交叠, 悠闲地坐在窗边撑着脸。
“我还有很多文件的内容需要问您, 您该不会是在装病?”
“与其讨论这个话题……”
森鸥外微笑, 目光越过望月秋彦,落在他背后不远处的大门。
“望月君, 能被人猜到行踪, 你也开始力不从心了啊。”
“……”什么行踪。
望月秋彦转头,和打开门,非常自然地走进来, 靠在墙边等自己的太宰治对视几秒, 半晌沉默地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