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扣:什么意思啊,抢我老婆还想抢我饭碗是吧?练几年再来吧你!”
  “泪目了,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法拉利的牢饭不抢也罢……”
  “今年过去再看看吧……呜呜真的好希望盖比的好运能在窝法里继续延续,感觉简直是福星来试试命格够不够硬了……”
  得意了两天的法拉利在第三天被红牛给甩到了第二,极大地安抚了大家的心,让众人意识到地球还在转动,太阳照常升起,法拉利也没有变异,它还是那个在拉胯和支棱,在给你希望和让你失望之间弹簧跳的搞笑豪门南波湾,大家都深深地放下了心。但是盖博斯却知道屁|股底下这辆车是真的牛皮,法拉利难得不用在冬测里争虚假的快慢,而是把实力留给主赛道。这让他的竞争心前所未有的明确起来,就像当时在梅奔一样。
  倒不是说他在红牛没竞争心——只是其实去年维斯塔潘那个冠军让他自己都感到意外,激烈斗争一整年,要不是最后的几圈,汉密尔顿和梅奔原本会一起夺得第八冠的。
  去年红牛和梅奔的赛车性能是接近的,前半段梅奔拉了点胯,但是在中期研发迎头赶上、才为下半段赛季增加了无数可能……而今年法拉利的车却让他感到了熟悉的统治力,如果车辆稳定性不要太荒唐的话,盖博斯想不到任何原因阻拦他们夺冠。
  “夏尔,我相信你今年就能拿到wdc。”他很认真地和勒克莱尔说。
  勒克莱尔在法拉利待久了,对这种雄心壮志的口号都有本能恐惧了:“嘘……私下里不能说……说出来,嗯,说出来就不灵了……”
  盖博斯有点迷惑,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这么不自信。特别是在最开始的三站里他们一次一二带回、两次一三带回,简直把围场带回了梅奔王朝的感觉里时,勒克莱尔的压力却看起来更大了。
  “盖比,我要疯了。”他在第四站比赛前才终于受不了,崩溃地捂着脸说:“我感觉会出现很多糟糕的事情……”
  盖博斯大为震惊:“怎么会呢。”
  “经验告诉我的。”勒克莱尔可怜巴巴地说。
  盖博斯:……
  他当时还充满乐观地以为勒克莱尔只是骤然今年太顺、夺冠的呼声高涨所以压力巨大有点崩溃,很是自信地安慰他没事的没关系没问题,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还和他一起看了汉密尔顿拍的教你如何做冠军的纪录片,讲了很多去年维斯塔潘的故事。
  “领先的时候其实一切都没有那么可怕。”常年跟在第一梯队领跑习惯了,极少犯错、简直是冠军记录仪的盖博斯很有经验地说:“一般来说没有3-8名竞争那么激烈的,跑到杆位、起步成功、领跑全场,不需要把车推得那么极限,稳住就行,就这么简单。”
  他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一般来说我会在你后面,所以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会帮你处理掉的……”
  勒克莱尔很感动,又有点难以启齿,纠结了半天后才小心翼翼地说了心里话:“不是不顺利,是太顺利了——一般这种时候,队伍里就会立刻出现很多奇怪的问题……”
  光是说着,他就悲从中来:“我以前也经常赛季初都很顺利的……后来,就是很多没法解释的事情……”
  盖博斯只好继续拿杆位来安慰他,然而在第二天就体会到了没法解释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勒克莱尔领跑到第23圈的时候车辆爆缸了(…)要知道,现在才4月底啊,法拉利绝对绝对没法把责任甩到天热上面。
  盖博斯知道这不是勒克莱尔把赛车压榨得太极限的缘故——昨天他的冠军辅导课显然发挥了作用,今天对方的发挥稳了许多。因为爆缸退赛而白丢几十个积分确实是让人想吐血,可盖博斯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这种机械问题哪家都会有的,那能怎么办呢?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勒克莱尔今年最大的冠军竞争对手维斯塔潘也遭遇了不幸,他的刹车好像出了点问题,在两次进站都未能解决后遗憾退赛,好歹是让勒克莱尔的压力小了点。
  “夏尔还好吗?”他在tr里担忧地问。
  “copy,understood*。”工程师牛头不对马嘴地下意识回复,过了几秒后才重新连上盖博斯迷茫地问他刚刚是在问勒克莱尔吗?勒克莱尔没事。
  盖博斯:……
  他忽然就好怀疑法拉利的员工们有没有在专心上班……
  盖博斯白捡了一个冠军,虽然差点被法拉利5秒多的换胎时间害到,不过他活学活用自己学的冠军课,心态很稳健地守住了胜利,任凭拉塞尔在后面疯狂追赶也无动于衷,几乎是人为猫捉老鼠一样冲线了——他不敢跑太快,担心自己的车有没有什么一样的问题,推着推着也会自焚。站在领奖台上时他还在走神担心勒克莱尔的心情,结果猝不及防地被第二的拉塞尔和第三的诺里斯给喷了一脸香槟,呛得差点没站不住,扒拉着拉塞尔的胳膊咳了大半天。
  “对不起!天啊!”拉塞尔后悔极了,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喜欢的前辈第一次领奖台相会就彻底搞砸了。
  “没,没事,咳,咳……”盖博斯艰难地说,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任由诺里斯抓了个白布来帮他擦掉满脸的白沫——他知道这画面肯定很糟糕,推特上还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博主发布了敏感内容”的帖子,但他已经没办法销毁直播镜头了。
  勒克莱尔可能是看出了他的走神,在盖博斯回到p房后反而倒过来安慰他,说这种问题他不害怕的。
  “反正max也退了……等于没区别,不是吗?”他故作轻松地说。
  好乖哦,盖博斯怜爱了。勒克莱尔天赋异禀,但是却和盖博斯见过的所有本质强势、胜利欲旺盛到有时会表现为自私和冷酷的车手都不一样,性格真的超级好,总是很体贴、很内敛,从来不把自己的情绪凌驾在别人身上。除了公事公办的负责心态外,盖博斯也真的很想帮助他,无论有没有冠军这么具象的东西,勒克莱尔都该得到他值得的一切。
  然而这柔软的情感马上就在下一站比赛里被法拉利给搞成了怒气上膛,这一个星期他们倒是没有遭遇机械故障,但是车队宛如睿智一样的策略决定和开盲盒一样的换胎速度搞得两个车手在进站后都掉了名次——要知道他们本来可是在领跑啊!出战后维斯塔潘强势领先,而盖博斯则是掉到了佩雷斯和汉密尔顿后面,跟拉塞尔以及奥康搅和在了一起。但五六名的压力可就和上一场截然不同了,毕竟身后的车都看不清有多少,随时都能把他踹到八名开外。
  盖博斯再不擅长超车,也不能这么眼睁睁痛失好局,只好全力推进,拿出跑排位赛的速度来拼命,一边拼一边还要祈祷上帝保佑车队这次没有磨蹭、真的解决了引擎隐患。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车队tr里传来声音,告诉他因为刚刚出站时违规释放了,他们需要再进站罚时五秒。
  要知道罚时五秒和进站罚时五秒那可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不安全释放怎么会罚得这么重呢,盖博斯蒙了,下意识确认了一遍:“需要进站吗?”
  “yep。”工程师肯定地说,空气凝固了两秒,那头忽然又传来了慌乱的声音:“呃,不,不是,不需要进站,只是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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