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宁春愿:?]
  [明净:谢师兄的那户人家,非常明确地说明自己家的王玖是个女郎。我离开的时候,谢师兄还在村口。]
  [听遥:......]
  他们在声听交换了信息,发现都大差不差。最后留了一句,寺庙见。
  他们只是在村子里逛了逛,表面上看,这似乎就是个很平常的村子,除了村民的年龄外,找不出什么别的奇怪的地方。
  只是这期间,谢逢臣一直没说话。
  翌日清晨,听遥跟着陈阿娘走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寺庙。
  陈阿娘低声跟她解释:“这是神隐山,有神明长居于此,护佑王家村安宁,每一个回村探望的村人都要向神明奉上香火,以佑我王家村,香火不断。”
  陈阿娘说完就先走了,让她上完香火早点回家。
  庙门紧闭,听遥在门口等了一会,明净和宁春愿都到了,只剩谢逢臣迟迟未现身。
  听遥觉得以谢逢臣的实力,落难倒不至于,不过这么久没消息,倒是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王家村。于是跟他二人点了点头,准备进去,却听红墙黄瓦间有树枝轻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少年原本束在头上的红色发带不知去了何处,乌黑的发丝被一只精致的玉簪子束起,几缕青丝垂在耳边。
  树梢透过的金光细碎,直直落在他漂亮而锋利的面容,唇角下压,眼底的凉薄更甚。鼻梁骨上的红痣却将这凉薄冲淡了几分。
  红色的衣裙贴合着他的身躯,除却前面平了一点,任谁看了不说一句,好生俊俏的女郎。
  听遥强压下上扬的唇角,“既然都到了,那就走吧。”谁能想到女装的谢逢臣居然这么漂亮。
  宁春愿和明净也是愣了一下,却没再盯着谢逢臣看,只是有些没想到,谢逢臣不回消息的原因居然是这样。
  唯听遥目光直白,毫不遮掩。谢逢臣眼眸冷淡带着戾气,扫过听遥的瞬间,她就利落移开了眼。
  谢逢臣冷着一张脸,唇部线条锋利,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颇有一副谁挡杀谁的架势。
  殿堂内部宽敞明亮,八大玉柱支撑着殿堂,除此之外便是正前方两座精致的神像以及绵延的香火。简单到不像话。
  奇怪的是神像都呈相对侧立的姿态。
  左边是一名书生穿着的神像,衣袍干净整洁,身姿笔挺如鹤如松,再往上是疏淡的眉目,以及因克制而紧绷的面部线条。
  听遥瞳孔紧缩,似乎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的神像,即使年岁不同,可这般相貌的,除了殷都当朝国师沈听鹤,世间再无第二人。
  ...神像就真的只是神像吗?为何远在殷都的人,会在这偏远之地留有神像?这些沈听鹤知道吗?
  听遥抿了抿唇,漂亮的眸子闪过迷茫,一时间,思绪有些乱。似乎是注意到了听遥的异常,谢逢臣眸光扫了过来,“怎么?”
  她摇了摇头,又将注意力转向右边的神像。那是个眉目娇纵的姑娘,穿的却是菩萨似的衣衫,但神色却并不如在平常百姓家中看到的菩萨那般眉藏悲悯。
  反而活泼灵动,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活过来了一样。
  “左边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当朝国师沈听鹤。右边的姑娘,你们有印象吗?”听遥沉吟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
  看样子,此事不仅牵扯到修真界,甚至还牵扯到殷都。她能做的只有查清真相。
  宁春愿盯着右边姑娘的面容,觉得实在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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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后面基本都是十点到十一点日更呜呜,
  第17章 碰撞
  “右边的姑娘,我好像在药堂谷的名册里见过,但名册里只有一张画像,其他的并未提及。”宁春愿柳叶似的眉毛微蹙。
  那位姑娘跟沈听鹤是什么关系?村民们供奉的究竟是什么?是神像里的人还是只是一个神像?神像真的有灵吗?
  村子里处处是古怪,却又找不出明显的问题。关山月让他们四个初出茅庐的小修士来查此事,又真的只是因为刚好适合吗?
  明净略显凝重的嗓音将听遥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声听无法使用了。”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
  但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这一刻,不,可能更早,他们就已经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听遥长睫微掀,直视沈听鹤的神像。
  像是看出了听遥所想,谢逢臣淡声开口,“是从进来后。”他眼皮轻撩,上前一步,修长的双手迅速结印,薄唇轻张,“破。”
  璀璨的亮白色光芒在半空中迅速凝聚,形成一个圆形的光圈,平稳而庄严地向沈听鹤的神像降下。
  沈听鹤的神像随着谢逢臣嗓音的落下,向后移动了一下,躲过了他的引灵咒,玉色的眼珠子上下转动了几下。
  突然间,神像开始膨胀,体积迅速增大,它的眼睛也随之扩张,变得巨大而深邃。在保持着侧立的姿势下,神像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直直地向他们冲撞过来,带起了一阵令人窒息的风压。
  如神明降临般的威压,使他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听遥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闺房油绿色的帐子。听遥闭了闭眼,神像撞过来,所有人无力阻止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想到这,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变得紊乱而急促,快得有些不正常。
  但她身上穿的似乎还是昨夜睡前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梦。
  ...这是怎么回事?
  “小坝,醒了吗?”
  陈阿娘敲了敲门,关切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听遥“嗯”了一声,陈阿娘推门而入。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是说不出的喜悦,“小坝昨夜可有做什么梦?”
  听遥心间虽有疑问,却还是如实点头。
  陈阿娘一连说了三个好,“果真是神明托梦。对了小坝,阿妈还没问你,出去了后,是在朝做官啊,还是在大宗门修行仙术啊?”
  在朝为官,追求的是凡界权利的巅峰。修行仙术,还是在大宗门,这是修真界很多散修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达到的。
  陈阿娘为什么可以直接将范围锁定在这两者上?这样的地方当真只有一个王家村吗?
  听遥眼睫轻颤几下,遮住眼底的诧异,神色依旧如常。
  “是在关山月修行。”
  陈阿娘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村长今晚在河西开了席,小坝你这也睡一天了,快起来换身衣服跟阿妈一起去吧。”
  陈阿娘走后,听遥拿出声听,将自己的情况跟他们三人说明,发现梦境中的信息似乎是对得上的。只是关于谢逢臣女装,似乎只有自己一人的梦境是这样的。
  听遥:“......?”难不成她真是乔汀口中惦记谢逢臣的变态?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
  却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点开和谢逢臣的私聊。
  [听遥:你怎么蒙混过关的?]
  [谢逢臣:......想知道?]
  知道听遥想问女装的事,谢逢臣眼帘低垂,眼底一片晦暗,唇角牵起讥笑的弧度,利落地将听遥拉进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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