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而随着藤堂尤里卡和弗拉德三世两人的关系进一步走近,弗拉德三世自然也注意到了藤堂尤里卡的本质——虽然有着吸血鬼后裔这个身份设定,但藤堂尤里卡本身是个非常沉静温柔的人;就像忽略掉弗拉德三世生前过于血腥的所做作为,总会有能领会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卫故国的御主出现。
  ——但每天晚上回到客房都看见弗拉德三世在进行缝纫工作的场景对于藤堂尤里卡而言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 caster组和其他组结盟了吧。”拆掉双马尾后的藤堂尤里卡舍弃了扮演吸血鬼设定时必须的语气,一边冲泡红茶一边回答弗拉德三世的提问, “白之阵营打一开始就没有加入战斗,红之阵营忙着内战——倒是让这场圣杯战争看起来不像是阵营战,而是普通的圣杯战争了。”
  “那么,你觉得caster组和哪一组结盟了?”弗拉德三世从藤堂尤里卡的身上收回目光,接着继续了前几晚的手工作业,“ caster组和其他组结盟,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胁迫——另外,其他阵营的状态你又是怎么判断的?”
  “不考虑几乎消失的白之阵营和忙着内战的红之阵营。”藤堂尤里卡把两杯红茶放到沙发旁边的支架上的托盘里,在弗拉德三世的身边坐了下来, “archer 、 lancer 、 assassin的御主看上去应该是和我在同一个时代的人。”
  弗拉德三世:“怎么说?”
  “saber、rider、caster的御主——他们的身上, 有一种和你非常相似的气质。”藤堂尤里卡拆开一份客房自带的她代言的『berry good morning cereal』的麦片,拌上牛奶解决了自己的晚餐问题,“那是只有拼死战斗过的家伙才能有的一种气质。”
  “与之相比, 和平时期的家伙们简直像是孱弱的羔羊一般——”
  “你这话可把自己也说进去了哦, master 。”弗拉德三世停下手里的动作,偏过头笑着看向气鼓鼓把麦片塞进嘴里的藤堂尤里卡,“那么,这种区别,在这场圣杯战争中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呢?”
  “ assassin的御主,说是和我一样生活在和平时期的少女——但她在某种程度上是和rider的御主有着相似之处的。”藤堂尤里卡看着眼前不断跳动的壁炉火焰,“我想你应该也很熟悉那方面的特质——”
  “信仰……吗。”弗拉德三世在得到答案的那一瞬,他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无奈了起来,“确实,余曾对你提及过余生前曾经为了抵御异教徒的军队而作战——这就是信徒的力量,也是宗教的力量。”
  “先不说assassin的御主和rider的御主他们的信仰是否和声名大盛的几家宗教有关——重点是他们两个虽然有着同样的特质,但assassin的御主却依然是属于和平时期的人。”藤堂尤里卡指出,“从她能在assassin发狂的第一时间就连发三道令咒命令assassin自裁就可以看出——”
  “比起自己不能得到圣杯或者自己会落败的认知,亦或者说是不这么做就会死的直觉——”藤堂尤里卡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扭过头看着弗拉德三世,蓝色的双眼闪闪发亮,“她显然是出于自己的判断而做出的这个选择。”
  “听她使用令咒时下达命令的话语就足以明白了,她下达这个命令并不是因为突发情况导致的手足无措,以至于在慌乱之中连发三道令咒;而是——”
  “她或许早就防备着assassin发狂了。”弗拉德三世借此打趣藤堂尤里卡,“从这方面来看, assassin的御主可比你见识广博得多——圣杯战争中,大部分从者就算面对御主也不会报出真名,而只是宣告自己的职阶。”
  “虽然有圣遗物辅助御主确定应召前来之人的身份,但如果是现在这种仅凭相性的场合——就得靠御主自己的见识来猜测从者的身份了。”
  “我并不是没有猜出你的身份。”藤堂尤里卡平静地回答弗拉德三世,“只是我那时看到你的神色——我就知道了你对现在的这个情况不满,尽管不知为何能克制住,但你确实是对这个情况不满的。”
  “而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会让你当场发怒,自然只会在那个时候选择什么都不说的方案。”
  “……你该庆幸余这次不是lancer职阶。”弗拉德三世停了停手里的动作,看向窗外的月亮,对藤堂尤里卡展露了他的獠牙,“ lancer职阶的余,在吸血鬼德古拉的话题上可没有现在这个职阶的余这么好说话。”
  “我大概是不会得到lancer职阶的你的回应的。”藤堂尤里卡把吃空了的装麦片的小碗放到侧后方的托盘上,顺便拿了一杯红茶捧在手里,“我们之间的相性是基于吸血鬼这个标签成立的——甚至我为自己所编造的身份是德古拉伯爵的后裔——”
  “就算真的是余的后裔,也不一定能召唤出余。”弗拉德三世严谨地指出,“血脉并不是圣遗物的一种——假设血脉是圣遗物的话,圣杯战争在某种意义上是不需要打的,对于创造了这个仪式的魔术师来说。”
  “为什么?”
  “因为时钟塔的魔术师里至少有一半查一查家族血脉追溯上去可以是所罗门——而所罗门被魔术世界的人们尊为魔术王。”
  “而对于所罗门来说,现代的魔术师们穷尽一生,耗尽一族之命运都无法触及的目标,不过是触手可及之物罢了。”
  “所以余与你之间的相性,应当是基于吸血鬼德古拉是根据弗拉德三世编造的故事,与吸血鬼后裔藤堂尤里卡是藤堂尤里卡为自己进行偶像活动所特别编织的身份而存在的。”弗拉德三世回过头看了眼床上的黑色棺材,“也就是虚妄与真实共存——这是我们之间的相性。”
  “原来如此。”藤堂尤里卡闭了闭眼,接着之前有关黑之assassin的话题继续,“我们目睹了assassin发狂的现场,所以从assassin自裁前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得出——他是那位在歌剧作品中赫赫有名的剧院魅影。”
  “只是不知道他是基于故事诞生的存在,还是和你一样,是本就存在的某人混合了故事的情况。”
  “能够判断到这里就足够了。”弗拉德三世接着继续自己的缝纫大业,“说回最初的问题——你觉得, caster组和哪一组结盟了?”
  “我猜是和saber组。”藤堂尤里卡顿了顿,给出自己的理由,“单说白天caster组进行的袭击——我们知道的只有已退场的assassin组和我们自身,而caster的御主擅长的是精神攻击,在外部几乎看不出任何战斗痕迹。”
  “如果他没有和人结盟的话,他应该会把与他发生战斗的参与者全部击败。”
  “但白天的战斗中,他只是在骚扰各组而已。”藤堂尤里卡重点指出她和弗拉德三世一起目击的那场战斗,“尤其在剧院魅影暴露出发狂的可能时,caster的御主立刻选择了撤退——话说回来,弗拉德公明明是berserker,却没有在那个时候发狂呢。”
  “假若发狂的是余,你甚至不会有像assassin的御主一样命令从者自裁的机会。”弗拉德三世看了眼自己的御主手背上蝙蝠模样的十字型令咒,“berserker的余的知名度以吸血鬼德古拉为准,同时余也受到了吸血鬼的逸话的影响。”
  “假若余在那时发狂,就会从仍有理智的王者转变为只知吸血的魔性。”弗拉德三世难得对藤堂尤里卡提及自身真正的愿望,“余回应召唤,参与圣杯战争——不过是为了洗雪后世为余附加的吸血鬼的污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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