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顾知舟笑着同她点头。
  他笑，陆境屿也笑:“知舟哥好。”
  正在挑零食的盛白看见这一幕，担心陆哥会和顾知舟打起来，他大步上前插入两人之间。
  顾知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盛白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点突兀，于是硬着头皮，也跟着喊了一句:“呃……那个，知舟哥好？”
  他甚至还本能地夹了一下。
  这时买了水准备付钱的盛墨见状，以示合群，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朝顾知舟点头，一本正经道:“知舟哥好。”
  顾知舟:……
  应激了。
  顾知舟整个人都难受得不行，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他现在听不得“哥哥”这个称呼，当然，云缡例外。
  顾及到这些人都是云缡的朋友，顾知舟忍了，但也待不下去，随便拿了几样东西，和云缡打了声招呼，离开这个充满了“哥哥哥哥”的鬼地方。
  盛白见顾知舟“灰溜溜”地跑了，朝陆境屿竖大拇指，是对他这个“正室”的肯定。
  陆境屿:……
  神经。
  ——
  姜云缡今天有兼职，不必她说，陆境屿自发地把人送到了兼职地点，她下班时，他已经在门口等了。
  “慢。”
  他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再自然不过地拿过她肩上的包，背在了自己身上。
  回去的路上，陆境屿问她:“有没有考虑换一个兼职？”
  虽说帮她处理了网吧的那些杂碎，陆境屿到底还是不放心，这地方太偏，网吧里的人也是鱼龙混杂，他不希望云缡遇见不好的人和事。
  其实早在之前，这个问题陆境屿就问过，只是每一次姜云缡都摇头说不用的。
  再一次听他问起，姜云缡解释:“哥哥，其实这个兼职我没有打算长期做，当时和老板娘说好，做到这个月月底，也没几天了，所以没有辞职的必要。”
  当初做这份兼职也是因为工资高，后来发现环境不行，她就和老板娘提过自己不会久做的事，两人早就商定好了的。
  再者，她不止这一个兼职，以后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本专业相关的兼职上，也算是积攒经验了。
  “嗯，有事就和我说。”
  云缡很独立，陆境屿做不出直接打钱的事情，但她有需要他会无条件给予。
  “嗯，我会的，谢谢哥哥。”
  听着她甜甜的声音，陆境屿侧眸，多看了一眼她唇角的梨涡，勾得人心痒。
  兼职的事情解决了，陆境屿放了心:“待会去我家，盛白下厨。”
  姜云缡乖乖应了声，盛白做饭很好吃，她喜欢吃。
  五人一起聚过好几回，很熟络，各自找了自己的活干。
  盛白熟练地颠勺，盛然熟练地切菜，姜云缡熟练地和陆境屿一起摆烧烤架、串串，盛墨熟练地捉鱼，并熟练地被鱼尾扇了一巴掌。
  不同的是，大家表演的节目，更新了！
  盛墨一本正经地表演了一个扑克牌魔术，盛然表演了一个动耳神功，盛白表演了一个吞剑？？？
  姜云缡大为震撼。
  今天聚会是临时起意，姜云缡没有额外准备节目，陆境屿已经拿起话筒，邀请:“合唱？”
  姜云缡:“为什么要惩罚我……”
  他的歌声，她害怕。
  陆境屿:……？？
  姜云缡怕他真要唱，疯狂给他喂烧烤串，她这样殷勤，陆境屿十分受用，即便有些不爱吃，她递给他的，他都认认真真吃完了。
  姜云缡开心就会喝点酒，陆境屿是知道的，他不管着她滴酒不沾，但会控制她的量。
  喝得差不多时，他伸出手摁住她酒杯:“不喝了，乖。”
  姜云缡就会乖乖点头，真的不喝了。
  “醉了？”
  姜云缡摇头:“没有。”
  好，那就是醉了。
  “哥哥有个问题，要问你。”
  姜云缡点头:“好。”
  陆境屿认认真真清了嗓子，一本正经:“如果，我和顾知舟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啊？”姜云缡歪头。
  很显然，于一个醉鬼而言，这都是一个怪离谱的问题。
  被她这样看着，陆境屿耳垂微微红了，他轻咳一声:“问题听清楚没有？”
  “听清了。”
  “那就回答。”
  姜云缡诚实:“境屿哥，我不会游泳。”
  “……假如你会，”陆境屿又补充，“假如我和顾知舟都不会。”
  “啊。”姜云缡无意识地发出一个音节，陷入沉默。
  陆境屿左手下意识摩挲着硬币的花纹，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姜云缡一张嘴甜得很，却惯会骗人，喝了酒却会更加诚实，他要她一个回答。
  半晌，姜云缡也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么难选？”
  “不知道该怎么选。”
  闻言，陆境屿伸出手，放在姜云缡跟前，认真又耐心地解释:“右手是我，左手是顾知舟，你要选谁，就牵住哪只手。”
  电视里仍放着姜云缡喜欢看的猫和老鼠，其他几人醉的醉，睡的睡，唯有陆境屿一人清醒着，用幼稚不过的方法，跟眼前的小酒鬼要一个答案。
  姜云缡静静地看着陆境屿的手，沉默片刻，她轻声呢喃:“知舟哥。”
  陆境屿心口一滞，她选顾知舟。
  他腾地站起身，想要去阳台抽支烟，然后安慰自己，酒鬼的话不可信，他错了，他应该等她清醒时再问她。
  然后他就听见，身后还坐在地毯上的姜云缡低声继续说了句:“知舟哥，对不起。”
  陆境屿一愣，他的右手被攥住，他微微睁大眼睛，心里空了一瞬。
  “我选陆境屿。”
  陆境屿转身，看见姜云缡那双认真诚恳的眼眸。
  她那样认真，就好像，这并非是一个“落水救谁”的老土假设，而是，她选择他，无关乎什么假设。
  陆境屿心跳如鼓，于他而言，这和表白又有什么区别呢？
  第54章 冒领恩情，但被团宠了20
  他抿住唇，眼眸也难掩笑意，这是云缡酒后吐真言，他确信。
  如果这里是跑道，陆境屿已经欢呼着，一口气跑了三千米了。
  暗爽了好一会儿，陆境屿轻咳一声，矜持:“为什么选我？”
  姜云缡垂眸:“我不知道。”
  陆境屿:……嗯？
  怎么和他想的，不大一样？
  这时候，小姑娘不应该借着酒劲，顺势表白了么？
  陆境屿:“不知道？”
  “嗯。”姜云缡点头，抬眸，望进他那双如墨一般的眼睛，“我不知道，就是，你不一样。”
  陆境屿以手握拳抵住唇，压住上扬的唇角。
  云缡和他表白了。
  他一早就知道她待他的心意，好吧，即便她不止喊他一人哥哥，他也不介意了，云缡选择他，云缡喜欢他，一句知舟哥而已，她喊就喊了吧。
  正室，就该有正室的气度。
  “姜云缡，云缡，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我对你……”陆境屿话说到一半，看着小酒鬼那双被酒熏得迷离的眸，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