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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即便秦琅不愿意跟他们回北漠,他们也不可能让秦琅继续待在大齐。
  殿下回归北漠,只是早晚的事。
  “我猜这件事,你们还没有告诉别人。”秦琅拔剑出鞘,直指祁明逸,“只要我杀了你们二人,这世上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不是吗?”
  祁明逸和雷方泽齐齐一愣。
  殿下完全不受控制,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这一刻,秦琅是真的动了杀心。
  祁明逸还跪伏在地,他虽会些武功,但在秦琅面前完全不够用,索性就放弃抵抗,仰头道:“若我和雷帅死在大齐军营,两国战事再难平息。殿下,当真要杀我吗?”
  秦琅没有立刻动手。
  祁明逸当即又道:“战事若是难以平息,苦的是两国百姓,殿下难道忍心看着百姓陷于战火之中,流离失所,不得安宁?”
  秦琅嗤笑道:“说得好像你们不死,战事就会立刻停止一样。”
  雷方泽趁机道:“只要殿下回到北漠,执掌大权,这打不打仗,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祁明逸道:“今上贪得无厌、好杀伐征战,我与雷帅所做之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殿下若能回归,坐上皇位,这天下必然不是现在的天下!”
  “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想套住我。”秦琅把长剑搁在祁明逸肩膀上,“既然你们两个也不想打仗,不如做点实际的。尤其是你啊,祁相,回去退兵百里,率众主动求和。”
  祁明逸道:“只要殿下回归北漠,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秦琅现在还没有相信这两人说的话,只是觉得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做点什么。
  他故意说:“我好不容易在大齐混到如今的身份地位,要回北漠也不该是这么回去。”
  祁明逸像是意会到了什么,“殿下的意思是?”
  “我若真是你们口中的殿下,总有一天是要去北漠的。但在此之前,北漠要主动向大齐求和。这样一来,我在大齐……”
  秦琅的话只说一半,给了祁明逸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祁明逸没想到秦琅的脑子转得这么快,竟然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秦琅并不相信他们,秦琅现在所说的,就是为了把主动权拿在自己手里。
  可祁明逸和雷方泽都是人在刀俎下,不得不点头。
  秦琅收起长剑,不紧不慢道:“我留雷帅在这做客几日,祁相回去准备退兵求和,你们意下如何?”
  祁明逸道:“既是殿下的意思,我自然听命照办。”
  雷方泽手脚都还被铁链锁着,也没有说‘不’的资格,只能说:“雷某恭敬不如从命。”
  秦琅道:“那还跪着做什么,都起来吧。”
  “殿下……”祁明逸还想再说什么。
  秦琅道:“不要喊我殿下。”
  “秦将军。”祁明逸立马就换了一个称呼,“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吧。”
  “我要的不多。”
  秦琅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单子递给祁明逸。
  这是他把雷方泽带回来之后写的,正准备让人送到北漠那边去,既然祁明逸亲自来了,那么给他也是一样的。
  祁明逸接过单子,上面至少写了几十个要求,密密麻麻的,一目十行都得看许久。
  这……这叫要的不多?
  祁相越发觉得他们找到的这个殿下,是真的一心向着大齐。
  “拿回去慢慢看。”秦琅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祁相慢走,我就不送了。”
  祁明逸将单子折好,收入袖中,跟雷方泽说:“雷兄,你好生在这养伤,我过几日就来接你回去。”
  雷方泽跪了半天,废老大劲才站起来,坐到床榻上,“你回去吧。”
  祁明逸向秦琅告辞,然后大步离开,经过主帐的时候,他看了站在帐前的秦祁,不动声色地离开。
  秦祁脑海中闪过数种可能,后背出了一身汗,最后还是忍不住走到秦琅跟前,问他:“祁相都跟你说了什么?”
  秦琅微微挑眉,“你想知道?”
  秦祁道:“北漠左相专程来这一趟,他跟你谈了些什么,你总要禀告父王。”
  “行,那我这就去禀告父王。”
  秦琅说着,直接从他跟前走了过去。
  秦祁站在原地,顿时:“……”
  第390章 夫人,我有些饿了
  秦琅走入主帐,秦骅刚用了药,正昏睡着。
  他站在榻前,看着昏睡的父王。
  秦琅打小就听人说他长得不像镇北王。
  也不像王妃。
  也有流言蜚语说镇北王常年驻守北境,王妃耐不住寂寞养了小白脸,秦琅是王妃和小白脸生的,所以才长得那么好看。
  王妃是秦琅的母亲,母亲什么样,他最清楚不过。
  一心钻进钱眼里,小白脸是肯定不会养的,成天供奉着财神还差不多。
  北漠左相和大元帅是什么样的人,秦琅先前也有所耳闻,即便是耍贱计,也不会随随便便给人跪下。
  所以他是北漠人这事,起码是五成是真的。
  要确认这事,还得去问母亲。
  母亲远在京城,若是写信去问,半路上被什么人劫了去,反倒徒增麻烦。
  若要让秦琅亲口去问,这事也难以启齿。
  秦琅在秦骅榻前站了许久,一直都没吱声。
  直到沈若锦端着药过来,“父王睡了?”
  秦琅回头道:“睡好一会儿了。”
  “那我先把药搁这,等父王醒了,再让人热一热。”
  沈若锦将汤碗连着托盘放在桌案上。
  她上前摸了摸秦琅的额头,又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体温如常,才继续道:“听说北漠左相来了,他刚才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怎么跑到父王这里来了?”
  “祁明逸说了很多我不想听的话。”
  秦琅伸手拥住她,夫人在怀,一切才变得真实起来。
  “那就不听。”沈若锦道:“反正雷方泽在咱们手里,北漠那边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雪崩,双方都死了很多人。
  近几日,谁都没心思再打仗。
  沈若锦不知道祁明逸究竟跟秦琅说了些什么,看秦琅这样,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她温声道:“你才刚恢复一些,别站在这了,回去躺着歇息。”
  “都听夫人的。”
  秦琅的心思还有些散,闻言,便同她一道出了主帐,打着伞走到自己的帐篷里。
  沈若锦灌了个汤婆子塞到被窝里,又往火盆里添了些炭。
  “别忙活了。”秦琅拉着她坐在榻边,低低地喊了声“沈若锦。”
  “嗯?”沈若锦抬眸看着他,“怎么了?”
  秦琅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什么,就想喊你一声。”
  沈若锦把手放在他怀里取暖,“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可不像你。”
  秦琅笑了一下,装作很随意地问她,“我若不是齐人,你会怎么样?”
  沈若锦想了想,反问道:“不是齐人?那是哪的人?”
  秦琅道:“南谒、或者北漠?”
  沈若锦不解道:“你怎么忽然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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