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道士都不用回想,说:“你这形容太普遍了,每天都有这样的女生到我这摊子。”
  老许再细细形容:“她呢,个头大概165,头发黑色的,神情有些淡,声线比较平。大概是五月下旬来买过符菉。”
  五月下旬有一天道士印象特别深刻,那天商场里有人被削去半拉脑袋,地方都直接封锁了。那天也只有一个女生找他批命,恰好跟老许形容的很像。
  “哦~那大姑娘啊,神色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声音也平,她是在我这买过符菉。”
  “对对!就她。她当时跟你说过什么话来着?为什么要来求符菉?”
  道士回:“倒没说几句话,那姑娘心思深,压的事太重,我用命盘推出来的,就给了她安定助眠的符菉。”
  这个说法不是老许想像中的,茆七是因为做了坏事心虚而去求神拜佛,“真的就这些?”
  “嗯,最后我劝她再看看中医,不知道她有没有去。”
  “好吧。”没得到有用消息,老许最后花钱买了同样的符菉,拍照发给江宁。
  之后老许循着来时的路,进了一家药店,里面有中医坐诊,他用警察身份查了五月下旬的就诊记录,发现茆七确实有来开中药。
  当时的诊断是肝郁气滞,浮躁难眠。确实挺正常的,现代经济飞速发展,生活节奏快,哪个人没有点精神压力呢?
  老许将就诊记录拍下发给江宁。
  江宁一直没回信,老许猜测他在高速上,按时间推算应该快要进主城了。
  果然十来分钟后江宁的电话打入。
  “喂,我在茗都公寓门口,你在哪?”
  老许:“我在小区外沿道路,正走过去,很快到。”
  等待的时间,江宁放大老许发来的图片,一点点地滑动,不放过任何细节。
  “咚咚!”
  有人敲车窗。
  江宁转脸看见探着身子的老许,他打开车门锁。
  老许上车坐副驾驶上,看到车载支架上江宁的手机,手机画面是他发的图片。
  “我花了三十块钱买的符,你有看出什么吗?”
  江宁说:“这符菉确实跟茆七床头贴的一样。”
  老许听了咋舌,“你真是心细如发啊,都这么久了还能记清楚。”
  “想记就能记住。”江宁低着脸,正在看茆七的就诊记录。
  老许一笑,“就跟茆七的电话号码一样?”
  江宁的目光抬起,瞟了眼老许,眼里似乎有隐言,但出口却是讨论案情。
  “你查茗都公寓和附近生活圈的监控,有发现什么疑点吗?”
  “没有。”
  老许回答太笃定,江宁不由地研究起他的表情,“怎么说?”
  老许说:“小区的监控在姜馨案时我们就拉片看过,茆七的行踪没有问题。除去案件重叠时间,这次我主要排查的是5月下旬到罗呈呈分尸期间茆七的踪迹,她在6月5号和6、7、8、9号之间开车出过门,其余时间多数待在家中,有时会点外卖,偶尔出门步行到商场负层吃个饭,吃完就又回家了。”
  6号7号9号,是江宁在郊区碰见茆七的时间,至于8号,他们在常华小区相遇过。这几日确实是有迹可循的正常,那5号呢?
  “5号茆七出门去哪?”
  “道路监控显示她开车去了隔茗都公寓两条道的一个小数码街。”
  “去那做什么?”
  老许:“中午大国外出吃饭刚好路过那个数码店,我让他查了五号当天的售卖记录,发现茆七去买了一只长时待机的录音笔。”
  “现在手机功能齐全,这种录音笔已经显得赘余,茆七买来有什么用?”江宁疑惑道。
  “也许是为方便收集灵感?这些手艺工作者行为多偏离常规。”老许继续回到正题,“罗呈呈案法医推断嫌疑人的死亡时间是5月12日10点至2点区间,分尸时间据罗呈呈交待是在6月6号夜间8点至12点,这两个时间段茆七都待在家里。所以我才说没有疑点。”
  江宁:“既然茆七有不在场证明,那她是否有跟嫌疑人联络过?”
  毕竟姜馨可是凭几句聊天就能将一个壮汉利落分尸。
  老许说:“你提的这个点我也想到了,已经让大国和小光对茆七的通讯设备和社交账号进行技术侦查,具体结果还要再等等。”
  江宁低低嗯了声,目光又回到茆七的就诊记录上。
  6号7号9号,茆七到底去郊区做什么?江宁碰见她的那段道路,他记得路面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无法从路面监控勘察她的行踪。看来只有等小冬那边的消息,看看能不能从中整合出遗漏的讯息。
  江宁有一会没说话,老许看向他的脸,他的注意力明显不在就诊记录上,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老许放松背部,靠进座椅里,也不开口打扰江宁。可惜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一串咕噜咕噜的叫声。
  江宁也听到了,转过目光时,还有片刻的疑惑。紧接着,他咧嘴一笑,“我也没吃午饭,带你去吃个三十块钱的!”
  话带着调侃,老许横胳膊肘杵江宁,“你小子!就请个人均十五的饭啊!”
  江宁重新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说:“猪杂干捞粉加香肠,十五块钱能吃得顶饱,我也得存个老婆本诶……”
  三十岁的人恋爱都没谈过,哪来存老婆本的念头?老许知他贫嘴,催促道:“快点快点,石景路边上那家粉店吃就行,我快饿晕了!”
  江宁笑著称是。
  ——
  送完仲夏如,茆七驱车回茗都公寓。
  在楼下等电梯时,右侧安全通道楼梯走出来一帮保安和两名保洁阿姨,一群人中间拥着位身穿物业制服的中年男人,边走边沉声问话。
  中年男人可能是物业的领导,但茆七不认识,因为她平日几乎不跟小区的人交流。
  “把发现刻痕的事详细跟我说。”
  “诶诶!”一名保洁阿姨兢兢点头,“我和刘兰在前几天打扫时,就发现六楼楼梯间的墙壁上有划痕,起起伏伏像波浪,地面还些血滴,还以为是哪家孩子调皮划的,伤到手了,就没在意。今天早上打扫五层时,电梯口的墙壁也发现了同样的划痕,刚好前段时间我们看过小偷踩点标志的新闻,就觉得不对劲了,立马告诉给清洁主任,清洁主任又上报给了您。”
  “对呀!601的住户晨起爬楼锻炼,也说是在那几天发现的刻痕。”叫刘兰的阿姨附和着,话意透露出她们有在认真对待工作,及时发现了状况。
  中年男人看了眼等电梯的茆七,几米外停步,低声问当头的保安,“血滴还出现吗?划痕擦了吗?”
  保安回:“血滴倒没有了,划痕擦了几回,但痕迹深,擦不干净。”
  “下午找个油漆工把痕迹盖上,保安部那边抽人夜间加紧巡逻,要保护好业主的安全和财产。”
  <a href="https:///zuozhe/pcg.html" title="陈加皮"target="_blank">陈加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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