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假设李亭甲真出现在西北区精神病院,各有隐瞒,代表各自立场不同,那他们就是敌人。
茆七坐直腰板,托词说:“李亭甲,谢谢你今天陪我说话,我有事要先走了。”
李亭甲又笑了,“好的。”
茆七突如其来,按常理,是无理取闹了,可李亭甲全程就是接纳,仿佛是道平波,悠闲地浮在水面。也不知他是心思藏太深,还是职业使然。
茆七毫不犹豫起身,走去开门,李亭甲温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今天也是你在陪我说话,以后你想见我的话,随时可以来。”
茆七回头,古怪的语气,“你很孤独吗?”
“……是。”
说是,也那样无懈可击的笑容,茆七替李亭甲感到累,怪不得愿意浪费时间和她,在这说模棱两可的话。
“我会再来的。”茆七说。她总得搞清楚那个背影。
下到楼底,天空真是漫天橙红,晚霞示雨,是左凭市向来的气候习惯。
明天下雨的话不方便出门,鹦鹉鱼没粮了,茆七左右顾望,看附近哪里有超市,要买点肉丝带回家。
找到了,过一个红绿灯对街就有个生活超市。
茆七上车,扬长而去。
第31章 磨刀还能干嘛,宰杀切砍啊!……
回去路上, 遇到晚高峰。
车开开停停,天边已泛灰暗。
快到公寓大门时,道闸处的车还排起了长龙。
茆七这车开得有些烦躁, 开窗透气, 视线中正对一家理发店。她拽住自己发尾拉到眼前看, 长分叉了,想想是挺久没修剪头发了。
要不要拐弯去剪个头发?正犹豫着, 前边车开快了,茆七忙跟上去。
算了,有空再说。
停车, 进公寓楼,和茆七一起等电梯的还有三个奶奶辈的女人,三人兜成圈,口耳相接私语。
只是声音算不得小, 茆七全听见了。
“听说我们这幢, 楼梯间又出现血了。”
“又有啊?会不会是哪家孩子搞的红墨水?”
“红墨水和血迹还能分不清啊?是搞清洁的那个刘兰偷摸告诉我的,你们夜里也别出来瞎转了。”
“保安不是每晚都巡逻吗?没事的吧……”
“小心点最好……”
进电梯后,几人默契地不言语了,待茆七出电梯后,复又言论起来。
茆七少跟人接触, 平时听到的八卦和事件都是在电梯间或小广场。不过这些都跟她没关系, 她公寓大门是防盗指数最高的c级锁锁心,没有钥匙绝开不了。
开门,进屋。
茆七在厨房加热速食, 简单一顿就是晚餐,然后拿起买回来的肉丝,走到鱼缸前。
拉椅子坐下, 撕开覆盖肉丝的保鲜膜,茆七捻起一些肉丝,丢进鱼缸里。
鹦鹉鱼闻着味儿来咬,摇曳间,颜色越发红艳了。她养了几年鱼,知道夏天鱼会发色,是最好看的时候。
肉丝很快咬完,茆七又喂一些,和鹦鹉鱼对起话,“喂喂,我把你们养的那么好,能不能有点心灵感应啊,我遇到危险时就唤醒我……”
鹦鹉鱼只顾吃,吃饱后围去鱼缸进水口,笨拙地撅动嘴巴吸氧,留给茆七两个鱼屁股。
茆七悻悻敲两下缸,吓它们两吓,便去拿睡衣洗澡。
洗完澡出来,还早,收拾工作台卫生,九点多躺床上。她侧躺看到挂钟,还没到十点,现在闭眼睡着的话,会否就出现在西北区精神病院?
昨晚进入的时间有异,茆七想过,可能与她早睡有关。那今晚,要不要试验一次……
这样想着,她缓缓闭眼,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滚动,耳边太过安静,不安挟着恐惧如潮水般蔓延上身体。
不行!不行!不能睡!茆七心底抗拒,挣扎着,大喘气醒来。
还好,醒来了,房里乌漆墨黑,闪动着一线冷光。
是月光吗?窗帘没拉紧?
未等茆七看清,冷光朝她瞬移过来,伴随冷光一起的,还有急促的踏步。
公寓里怎么会有人?难道给小偷进来了?!茆七愣了一秒,就麻溜地爬起来跑,只是下意识地感觉有危险。
跑起来时才明白,什么冷光!那是刀具的寒芒!这不是在公寓!而是在该死的西北区精神病院!
“食物这么快就送来了,刚接手就碰到一个没死透的,唉,还得杀一杀才透……”声音也紧追,气不带喘的。
环境昏昧,茆七完全是靠着本能跑,她发现自己在转圈,病房的摆置不是这样的,她似乎是在解剖室内。
什么情况?这里能有什么通关要求,难不成尸体还会向她发出任务不成?
茆七实在想不通,西北区精神病院总能给她“惊喜”,一来就憋个大的。同时她也懊恼自己犯蠢,果然,你在凝视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啊!”黑暗中不知道踩到什么,茆七被绊跌跤,紧接着身上被道道缠绕住,猛地勒紧,她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嘿,这下跑不了了。”
茆七挣脱不得,才知自己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刚刚踩到的东西应该是面前这个人故意丢的绳索。
夜视不清人脸,茆七囫囵看个身形,是个男人,腰身肥满,穿着白色的医院工作服。
他不是巡逻者,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男人绑住茆七后,转身走开。
趁这机会,茆七试图挣脱绳索。
“呛——呛——”
空中突传来挫磨的声响,尖利,刺耳,听着牙酸。茆七动作顿住,她被捆绑在地上,只能伸颈寻找声源。
不远处,就见男人左右手开弓,时而相触,发出呛呛的尖声,正在朝茆七走来。
男人背向月光,浑厚的身体步步靠近,两只膀子熟练地动作,茆七看到刀具的刃光。
这是在磨刀呀!!磨刀还能干嘛,宰杀切砍啊!
这该死的压迫感,茆七无比焦急,可手被绑死,刻刀拿不了,眼看男人步步接近,在这样下去就要任人宰割了!真是好奇害死猫,人在无语的时候,她甚至想笑。
所幸小腿能动,茆七赶忙蹭着脚底,一点点往后退。
“还在动?乖乖地,眼睛一闭就好了。”
男人是粗嗓,浑声诱哄,听着就跟用钝刀子磨茆七的皮肤一般,循序渐进地,磨到喉咙。她边退,浑身血液上涌,头皮发麻,喉口发紧。
该怎么办?倒一万步来说,茆七即使死了,也不想作为食物去给人裹腹,更何况她现在不想死。
视线里,是男人抬起落下的脚,茆七心中计策迅速生成:如果踢他脚跟,重心不稳他会摔倒,他手里有刀,还要防备倒下来时扎到她。夺刀,割绳,就能解脱。
说干就干,茆七蓄力到足部,绷紧肌肉,然后在男人抬起一只脚时,双腿绷直铲向他另只脚。
胖男人重量在这,集中攻一只脚更有胜算,摒足力道那下,震得茆七大腿轴发疼,该是有成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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