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上次在白马咖啡馆忘了跟仲夏如话别,等会要不要给她回个电话?
  林跃自杀而死,他能有什么遗愿呢?断在这里,下一步不知道如何进展。
  仲翰如身上的伤好了吗?他对自己是哪种情感?
  玉妙音说小心三层,三层到底是怎样的可怕?
  ……
  恍惚间,口袋手机震动,茆七拿出看一眼。陌生号码不接。
  一遍又二遍,茆七接通:“喂?”
  “是茆小姐吗?我是左凭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警察,姓许,现在正式传唤你到公安局问询,请在12点钟前到达石景路公安局。”
  “好。”
  挂掉电话后,茆七呼出一口气。
  终于来了。
  第43章 她不会自证,她没有杀人,也没有……
  在第三段监控的最后一天里, 莉莉许照常将那几个漂亮娃娃抱到橱窗,这天客流量增加,熟脸孔也多。
  江宁终于截取到茆七和姜馨罗呈呈三人同框入店的证据, 再整理茆七与姜馨案罗呈呈案的时间交点, 一并上交给领导, 等待传唤证下来。
  这之中,江宁将刘献金的死亡谜团隐匿下, 因为无关现阶段案件,他也不清楚刘献金的死因,以及埋在哪里。
  传唤完茆七后, 大国和小光去看守所提审姜馨和罗呈呈。这边则是老许负责,冲着三方比对笔录去。
  汪魏暂时不对江宁作安排,他就自愿留下来帮老许。
  现在是11点57分,还差三分钟。
  江宁掐着手机计数软件, 走到公安局大门口, 他屏息静气地等待。
  在59分40秒时,茆七踏进公安局的台阶。
  真是“守时”。
  茆七看到江宁,穿着简单的黑t黑裤,视线注视在她身上,让她生出一种被翘首以盼的错觉。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 眉尾一挑说:“劳警察先生大架, 还专门来迎。”
  江宁不似往日大大落落,不苟言笑地说:“茆七,随我来吧。”
  他带的路茆七熟, 进入一个以前做过笔录的小屋:一张桌子隔开两方,那名老警察已经入座等候了。
  江宁不进去,转脚到了隔壁镶嵌一整扇单面镜的黑暗房间, 观察茆七笔录时的言行。
  老许目送茆七坐下,他双臂杵在桌面,双手交叉相握,整个人微微前倾的姿势,带着一种主场的宣誓。
  “好了,现在开始吧,我问你答,我们简单点。”
  茆七点头。
  老许:“你叫茆七,年龄30周岁,现居茗都小区,祖籍左凭市宁州县是吗?”
  茆七:“是。”
  确认无误,老许开始进入正题,“2019年10月26日中午13点,当时你在哪?”
  茆七:“过去很久了,记不起来。”
  老许提醒:“当日中午13点16分,你进了常华小区门口的一家专门售卖手作物料的无名店铺。”
  茆七回想,去年十月底莉莉许店里有个娃娃被顾客无意中损坏,发生时她刚好在场,现在记起来了。
  “是有这回事。”
  老许直视茆七,眼含别意,“怎么又突然想起来了?”
  茆七说:“因为当时有个娃娃摔了,我也是做手作这行的,深知一个微小的磕碰,整座娃娃都会毁坏,所以印象比较深。”
  合情合理,老许问:“你当时进这家店做什么?”
  茆七:“买工作所需的物品。”
  老许:“那天店里人多吗?”
  茆七:“挺多的。”
  正因为人多,所以人型娃才会在拥挤中摔坏。
  老许忽而转换话题,“你常去常华小区,对那里很熟悉吧?”
  茆七:“还行,周边我都逛过。”
  老许:“我经常经过那里,那边有什么好吃的店吗?”
  茆七:“周边有个市场,里面小吃都挺地道。”
  老许在走日常,目的是为了让茆七在平常的语境中放下戒心。这招江宁看在眼里,期待茆七的反应。
  “哦,这样啊。”老许问,“所以那天你是跟朋友一起去的物料店吗?”
  茆七皱眉疑惑,“那边我只认识莉莉许,没有其他的朋友。”
  “我这里有一段监控画面,显示你和其他两个女生一起进入物料店,并且举止熟络。”老许拿出手机,播放提前录好的那段监控。
  画面距离挺远,人物不太对焦,茆七看到自己和其他两个女生凑一起,协同将一个倒地娃娃扶起。娃娃头摔掉了,两名女生手足无措,她在跟她们说着话。
  看起来是像熟络,但茆七不以为然,“那是娃娃倒地,看见了一起去扶,不是很正常吗?又不一定要认识。”
  老许又问:“扶起来了,为什么还要一起说话呢?”
  茆七:“我记得是娃娃头摔掉了,她们很惊慌,我解释头可以再安回去,大概是这样。”
  老许笑了笑,眼神里却携着一种威严的沉静,“姜馨也住那里,就是和你一起扶娃娃的其中一名女生,你交易过两次的客户,我以为你们都认识。”
  姜馨第一次找到茆七做肢体时,她早就搬离常华小区了,老许故意模糊时间。
  茆七表现出一丝惊讶,“真巧,但我当时确实不认识她,我与她开始接触是在今年三月中旬,她找到我要制作一段肢体。”
  “真的吗?”老许凝视茆七眼睛,开口说,“那两名女生其中一名是姜馨,另一名你知道是谁吗?”
  茆七摇头。
  老许:“是罗呈呈。”
  茆七听着,面上不显,桌下右手食指蓦然一抽动。她心中暗叹:这就是今天传唤她的原因吧。
  老许追问:“你认识罗呈呈吧?”
  茆七:“我知道她。”
  江宁隐在镜墙后,也不自觉攥紧了手。因为他们在查罗呈呈案时,对茆七的怀疑并没有对外泄漏过,她理应只知道是因姜馨案查的她。
  现在她说知道,是不是意味着进入他们的语言陷阱了?
  老许眼睛亮了一分,依旧平静地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茆七:“我只在电视的新闻报道里听过她。”
  她不认识罗呈呈,但左凭市短期内接连出现两起杀人分尸案,媒体为了吸睛大肆渲染报告,估计生存在左凭市街道夹缝中的老鼠都听闻过。
  茆七跟姜馨案本就存在敏感的关联,现在再加上罗呈呈,两起杀人分尸的嫌疑人,都跟一名熟悉人体结构的手作娘接触。这些明面上的线索如果摆在网络上,肯定会有大批人隐在网线后,像巡逻者一般将她捶杀。
  因为过于有猜测依据,茆七现在才真正感到一丝惊慌。
  “好了,”老许忽然起身,“给你五分钟再想想10月26日那天的细节。”
  老许出了问询室,进去隔壁黑房间。
  留的五分钟,是要和江宁复议一下茆七的现况和接下来的进展方式。更重要的是,问询突然中断,让被问询者自我怀疑,而失掉方寸。
  老许斜倚靠在镜前的桌子,问依旧在观察茆七的江宁, “茆七的应对,你怎么看?”
  <a href="https:///zuozhe/pcg.html" title="陈加皮"target="_blank">陈加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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