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商砚辞看向外公:“耳机忘拿了,上去一趟。”
  外公:“好。”
  裴韫之心中了然,低声提醒道:“宁宁不喜欢分别的场景,你这一上去,很难哄好她。”
  商砚辞:“没事,私人航线,推迟片刻也无妨。”
  裴韫之不再多言。
  商砚辞去了趟厨房,然后走上二楼。
  走廊尽头,裴喻宁垂眸往卧室走,纤细的手指将裙摆抓出层层褶皱,听见脚步声,她刚一抬头,就被商砚辞抱进怀里。
  他低叹一声,亲昵地抚摸她浓密乌黑的卷发,声音低醇温柔:“宝宝,舍不得走了。”
  裴喻宁抬起双手,缓缓搂上他的腰腹,忍着眼泪,声音却带着哭腔:“你好讨厌,干嘛上来?”
  商砚辞低头,亲吻她湿红的眼尾:“上来哄你,哄好再走,拿了块草莓蛋糕,要吃吗?”
  裴喻宁点头:“要。”
  商砚辞一手提着草莓蛋糕,一手牵着裴喻宁走进卧室。
  把草莓蛋糕放到沙发边的桌面上,然后陪着她进浴室洗漱。
  裴喻宁刷着牙,商砚辞的指腹轻碰她的眼尾,低醇的声线缱绻撩耳:“红了,像小兔子一样,好可怜的宝宝。”
  裴喻宁小脸泛红,推开他的手指,又舍不得地牵上。
  洗漱后,裴喻宁坐在商砚辞怀里,被他一勺一勺喂着草莓蛋糕。
  甜甜的草莓蛋糕吃进嘴里,心情好了一点点。
  商砚辞温声轻哄:“我很快就回来,不会让宝宝等太久,在家乖乖吃饭,我们每晚都视频,我哄宝宝睡觉。”
  裴喻宁亲昵地蹭蹭他的鼻尖,把嘴里草莓蛋糕的甜喂给他尝。
  两人腻腻歪歪地亲了一会儿,裴喻宁轻推他:“哄好了,阿砚,你该下去坐车了,别让外公外婆久等。”
  商砚辞温声询问:“真的哄好了吗?”
  裴喻宁乖乖点头:“真的。”
  商砚辞亲亲她,恋恋不舍:“宝宝,我很快回来。”
  裴喻宁“嗯”了一声。
  商砚辞把她抱回床上,妥帖安置,转身离开卧室,坐车前往机场。
  八个小时后,飞机抵达法国。
  商砚辞给姜悯知发了条短信:[方便的话,见一面。]
  第95章 单独聊聊
  中午裴喻宁随便吃了几口,回房玩斗地主。
  抱出藏在柜子里的零食,食不知味地吃着,很希望下一秒,商砚辞推门而入,没收她的全部零食。
  但她知道不可能,商砚辞登机的时候给她发了微信,八个小时后落地。
  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扰人心绪。
  裴喻宁一会躺,一会站,一会坐,脑袋里全是商砚辞的身影,甜蜜又烦恼。
  房门被敲响,裴韫之的声音传了进来:“宁宁,还在睡觉吗?”
  闻言,裴喻宁连忙将零食藏进柜子里,可不能让哥哥对阿砚的好感值再次下降。藏好零食,她抬手揉乱头发,打了个哈欠,拉开房门,回道:“刚醒。”
  裴韫之一进门,闻到扑面而来的辣条味道,他没有拆穿,只是把手里的甜品袋递给她:“中午吃太少了,再吃点。”
  裴喻宁接过:“哥哥,你去城南那家甜品店了?”
  裴韫之:“嗯。”
  裴喻宁坐到沙发上,把甜品袋里的甜品一一摆出来,给裴韫之面前放了一块草莓蛋糕,自己拿了一块蛋挞和焦糖烤布蕾。
  浓浓奶香的蛋挞,味道一如既往得好吃。
  奶黄的嫩滑布蕾,上面撒了一层黄砂糖,用喷枪烤化,形成薄薄一块酥脆的焦糖,甜而不腻,味道刚好。
  裴喻宁:“哥哥,你怎么不吃?”
  裴韫之:“不饿。”
  “噢。”裴喻宁点头,继续吃甜品。
  裴韫之看着她,沉默片刻,一边抬手梳理她乱掉的头发,一边缓声道:“集团最近没什么重要的大合作,你其实可以和砚辞一起去法国。”
  裴喻宁吃掉嘴里的甜品,垂着密长的眼睫,意志坚定:“哥哥,我可以在心里很想他,但不能因为很想他,就丢下手里的工作,这是原则问题。”
  裴韫之靠向身后的沙发,平静询问:“有原则的大小姐,我很想知道,你今晚会吃几口饭?”
  裴喻宁眉眼弯弯地笑:“一二三四五六七,总之好多好多口。”
  裴韫之轻笑一声,拍拍她的脑袋,提起桌面上的草莓蛋糕,转身离开卧室。
  裴喻宁拿起手机,给裴聿宸发微信:[哥哥,来卧室拿甜品。]
  商砚辞到达法国的时候,时间是上午十点,给姜悯知发完短信,一个小时后得到回复,是一条家庭住址,让他中午过去用餐。
  和外公外婆说了一声,商砚辞购置礼品,登门拜访。
  开门的是一位儒雅随和的男人,他自我介绍道:“你好,黎晏清,悯知的爱人。”
  商砚辞面色从容,礼貌颔首:“您好,商砚辞。”
  “请进。”黎晏清接过他手里的礼品,放到桌面上。带他走到客厅,抬手示意,“请坐。”
  商砚辞坐下,视线没有四处乱看,只眼前的一处客厅,便能看出别墅主人的用心装饰。
  粉刷成淡黄色的墙面,一人高的盆栽绿植放在墙角,侧边是三层小型的悬挂式书架,书架下垂着精致的贝壳风铃。靠椅上垫着柔软的刺绣坐垫,桌面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丽的黄玫瑰。
  黎晏清倒了杯清茶,递放到商砚辞面前:“悯知还在楼上,稍等片刻。”
  “无妨。”商砚辞五指并拢,在桌面上轻敲三下回礼,端起茶盏,浅尝辄止。
  厨房里,保姆正在做午餐。
  姜悯知从楼上走下来,纤薄的身体瘦弱不堪,仿若风轻轻一吹,她就要随风而去了。
  走到客厅,她坐下,看向商砚辞,问道:“宁宁来了吗?”
  商砚辞:“没有,我有事想和您单独聊聊。”
  黎晏清起身,拍了拍姜悯知的肩膀,离开客厅,却并未走远。无意窥听二人的聊天内容,只是姜悯知最近的情绪不太稳定,药量逐加,他不放心她。
  商砚辞拿出手机,把周渡的录音点开,一一播放。
  姜悯知面无表情地听完:“你想聊什么?”
  商砚辞慢条斯理地问道:“我想知道,宁宁四岁那年,您为什么会掐她?”
  第96章 愿闻其详
  姜悯知沉默无言。
  料到她不会轻易说出实情,商砚辞直言道:“您和岳父离婚同样是在宁宁四岁的时候,根据录音可知,在您二位离婚之前,许涵并没有插足这段婚姻,或许她耍了些手段,毕竟有秘书的职位之便,但并不足以构成您二位离婚的主要原因。”
  姜悯知淡声道:“往事已矣,毫无意义。”
  “有意义。”商砚辞看向她,认真道,“我妻子还困在那个幼时的梦里。”
  那天傍晚,他工作结束回家,看见裴喻宁躺在沙发上,一边无助哭泣,一边把手放在自己颈部。
  当时他以为她只是做了场噩梦,醒来便好。听了裴韫之那晚的话,他才知道,那不是噩梦,而是一场经年难愈的伤疤。
  姜悯知用力掐着放在腿上的手指,一帧接一帧的旧日往事在她眼前迅速翻过,头疼欲裂,她开始无意识地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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