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哥,你说话太难听了。”林恫皱紧眉头,不赞同道。
  林忡则是小心翼翼东张西望,生怕被人听见了:“大哥,这种毁人清誉的话不能乱说啊!”
  林忧看着林恫和林忡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还替她说话,她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有你,二郎,她是不是也勾引你了,你居然这么为她着想?你万万不能被那姓季的迷惑,那是只狐狸精,是咱们林家的祸害啊!”
  “哟,看上去今日林大老爷的精神气儿还不错嘛。”
  季稻刚走到院子门前,就听见那句中气十足的“那姓季的,那是只狐狸精,是咱们林家的祸害”。
  这林大老爷还真高看她了,她可没有狐狸精那样好的本事,她只是只学艺不精的孤魂野鬼。
  季稻抱着一块木板站在林忧窗户正对的院子里,眸中似笑非笑。
  林忡和林恫心中一咯登。
  一个想的是:“完了,要被吹吹枕边风了!”
  一个想的是:“完了,大哥小命休矣!”
  而林忧,艺高人胆大,背后讲人坏话被发现脸色都没变,反而继续冷哼一声,随手抄起一旁的花瓶:“我说错了吗?你就是只狐狸精,勾人的下贱货色!”
  “大哥!”林忡和林恫忙一人捂住林忧的嘴,一人制裁住他的双手,花瓶是挡下来了,可是嘴没捂严实。
  季稻也不生气,只是弯下腰狠狠将绑着木棍的木板一抵,不知多大的力气才能将根本没挖坑的木棍直直插入铺满石砖的地里,但季稻做到了,石砖砰地一声,碎屑四溅。
  吓得林恫心底一颤。
  林忡则表示:少女好臂力!
  季稻手腕一转,将板子转回来,写字那面面对着窗户,特地转给林忧看。
  她勾唇一笑:“林大老爷,识字吗?给念念?”
  林忧看见那木板目眦欲裂。
  林恫惊呆了:“林忧与狗……”
  “得不到保护。”
  林忡麻了。
  她在林忧的院子前面立了块牌子叫“林忧与狗,得不到保护”。
  “竖子!”林忧气得眼眶发红,整个人扑向窗户,像是要从窗户跳出来揍季稻一顿似的。
  “大哥,算了算了。”
  “大哥,别气别气。”
  林忡抓住了林忧的双手,林恫抱住了林忧的腿,场面一时滑稽起来,
  季稻轻轻扬起长发,转身离开。
  跟来的荷彩都不敢出现在窗户前面,她缩在角落生怕被林大老爷发现了,等季稻转身离开路过她身边,她连忙跟了上去,头都不敢回。
  荷彩明白了为什么季姑娘不让她去,这是在保她的命啊!
  季姑娘真是天大的好人!
  嘤嘤嘤!
  第63章 双姝 与博弈
  “我找……”
  长墨刚进河坊居门来, 才刚刚开口说话,小二哥见又是他便不耐烦摆摆手:“客官啊,怎么又是你, 哎呀,我说了很多遍了, 这里没有一位季姑娘,你怎么不听人说话呢。”
  “我这次不找季姑娘, 我家主子要见你们河坊居的主人。”长墨说着拿出独属于商温的令牌, 悄悄对着小二哥亮了亮。
  小二哥脸色一变:“这是……”
  长墨点头:“去吧。”
  小二哥伸头往门外一瞧,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他店门口,他急忙上楼,去禀告他家主人。
  很快, 小二哥便来回禀:“我家主子楼上有请。”
  长墨便向商温转达了小二哥的话。
  长墨同商温跟着小二哥来到安排的雅间中,小二哥恭敬道:“请王爷等候稍许, 我家主子很快就来。”
  商温微微颔首。
  小二上了壶茶才离去。
  长墨看得咂舌:“还是主子有面子, 属下前几次来连口水都没得喝呢,这次沾主子的光竟然还能喝上茶了。”
  商温打量着眼前这个雅间,茶塌在中,布局雅致, 可见主人的眼光,面北便是一方隐约透光的红木屏风,那屏风十分精美,作鱼跃水面欢喜之情, 而两侧立柱镌刻女子于水之景, 似戏水于鱼嬉戏,于房间多添几分欢欣。
  “主子在看什么?”长墨好奇地看来,看见那方屏风, 他不甚感兴趣,便移开视线,看着门,只道:“这河坊居的主人好大的架子,明知是王爷亲临竟然姗姗来迟,让咱们等他。”
  “不要背后说人闲话。”商温说道。
  正巧他话音落下,一阵笑意涌来:“王爷说得极对,不要背后说人闲话。”
  商温坐定不动,只是微微抬眸,微风轻拂,青丝摇曳,男子一身红衣,从长廊缓缓走来,他丹凤眼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独有一种妖冶风情。
  长墨当即就看得待了:“我滴乖乖,王爷快看,好俊的人啊……”
  商温淡淡的目光瞟了过来,扫了长墨一眼,长墨立马捂住嘴:“不俊不俊,没有咱们王爷俊。”
  商温:“……”
  龙鲤见长墨有趣,笑了一下:“多谢小兄弟夸奖。”
  长墨连忙摆手:“我没夸你。”
  他心道:河坊居的主人居然长得这样好看,怪不得季姑娘要住这里……等等,季姑娘为什么非要住这里,因为这个男人吗?那季姑娘和这人什么关系,咱们王爷不会……
  长墨心虚地瞧了眼商温的头顶。
  没绿吧?
  龙鲤自顾自坐到商温对面,又自顾自添了三杯茶,一切都十分自然,对商温既没有害怕也没有尊敬可言,说是像老友又不尽然。
  商温审视地目光打量着龙鲤:“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河坊居地主人竟是十六七的孩子。”
  龙鲤的样貌千年不变,虽然是年轻,但非要说成孩子还是不妥,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这样说,龙鲤能猜到,是因为稻娘。
  龙鲤也不气,倒完茶将茶壶往旁边一放:“衡王殿下亲临小店,还指明了要见在下,是有何贵干吗?”
  龙鲤还刻意给商温递上了台阶,不过是上的还是下的就不一定了。
  商温执起茶淡淡抿了一口:“你觉得呢?”
  龙鲤瞧了瞧长墨,才看向商温:“在下听说了,这位小兄弟来我店中寻了好几回,要找一位姓季的姑娘,难不成王爷的来意也是为了那位姑娘?”
  龙鲤眼中好奇,话里话外竟全然不认识季稻,若非入京那日,商温亲眼看见季稻进入这里,亲眼看见那小二哥将季稻引上楼去,商温怕是真的被他糊弄过去了。
  商温微微勾唇:“不,本王这次是专程来拜访你的。”
  虽然商温这样说着,但龙鲤却从他眼中读出一些讥讽和意味深长,似是而非,似非而是。
  “哦?王爷要见在下,为何?”
  “只是听说这河坊居名震天下,我大延官吏多在此一掷千金,便想着来看看,怎么,这儿有什么看不得的吗?”
  龙鲤笑道:“自然没有,若王爷想看,哪儿都能看,但愿王爷只是想看看,在下家底微薄,可经不起折腾。”龙鲤似半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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