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断腿攻每天上班会给人妻受发消息，跟他讲今天去了哪些地方，碰到了什么样的客户。
  中午吃到了喜欢的菜会拍照给人妻受看，问他会不会做。
  还会在下班回来的路上给人妻受买杯奶茶，因为人妻受爱喝。
  不过断腿攻限制他一星期最多喝一杯，说多喝了会秃头。
  人妻受信他个鬼。
  64.
  人妻受所在的部门组织了一趟周末省内游，两天一夜，可带一名家属。
  晚上人妻受和断腿攻吃饭的时候提到了这个事情。
  他戳着碗里的饭，紧张又期待地问断腿攻，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去。
  断腿攻停下筷子，没有立刻作答。
  人妻受连忙给自己找台阶下：“嗨呀，不去也没关系啦，我就是觉得半间房的钱呢不去有点浪费，还有就是你不和我一起的话周末的三餐得自己解决……”
  断腿攻笑了：“想什么呢，我当然愿意去。”
  65.
  出发前一天晚上，人妻受在家里收拾过夜用的行李。
  他本来带了件老头背心，后来想想会不会太没情调，于是换了一套粉色的小熊睡衣。
  他还准备了牛奶味的沐浴露和身体乳，让身上香香。
  以及一些切好的水果，路上可以和断腿攻分着吃。
  第一次跟断腿攻一起去旅游，还要住一间房，人妻受激动得睡不着，就跟小学生春游似的。
  66.
  第二天一早两人同时推开大门，人妻受拖了个小箱子，断腿攻就一个双肩包。
  断腿攻捏捏他的脸笑话他，就住一晚上带这么多东西。
  结果上了高铁断腿攻才知道人妻受的箱子简直是个百宝箱。
  断腿攻说渴了，人妻受掏出一盒挑了籽的西瓜。
  断腿攻说饿了，人妻受拿出一袋自己卤的牛肉。
  办公室的同事都过来蹭吃，夸人妻受贤惠，断腿攻坐在边上骄傲地抖起了腿。
  67.
  到了宾馆登记入住，人妻受低调地跟前台要了一间标间。
  虽然他心底里很想要大床。
  断腿攻掏出钱包取身份证，人妻受偷偷瞄了一眼，发现钱包里有块空着的地方。
  以前那里放的是白月光的照片，人妻受见过。
  人妻受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断腿攻说，我们合个影吧。
  68.
  活动的地点是在山里，人妻受喊了个以前在影楼工作过的直男同事过来帮忙拍照。
  直男同事让他们站在绿油油的茶园里。
  让两个人靠得再近一点。
  微笑，微笑。
  断腿攻把手搭在人妻受肩头，然后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笑着说：
  “好像在拍结婚照啊。”
  人妻受：“！”
  第8章
  69.
  拍出来的照片上，人妻受像只受了惊的仓鼠，眼睛睁得滚圆。
  旁边的断腿攻则是一副从容淡定的微笑。
  人妻受觉得不满意，但断腿攻说他很喜欢。
  还说回去之后要洗出来放钱包里。
  人妻受瞬间变成了一只在笼子里快乐奔跑的仓鼠。
  70.
  晚饭后人妻受和断腿攻回到宾馆，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房。
  人妻受用牛奶味的沐浴露洗了澡，然后穿上了小熊睡衣。
  断腿攻当时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看见人妻受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当机了两秒。
  人妻受问：“怎么啦？”
  断腿攻说：“没什么，我去洗澡。”
  然后扔下手机冲进了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产生的错觉，他看见断腿攻的脸上有一丝可疑的红晕。
  71.
  断腿攻的手机忘了锁屏，屏幕还亮着。
  人妻受视力5.3，就那么撇了一眼，结果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上头显示着断腿攻在某乎上搜索的一个问题：第一次和男朋友同房应该做点什么？
  热门回答：爱啊。
  72.
  断腿攻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人妻受已经躺平在了床上，脸红扑扑的。
  断腿攻只穿了条内裤，鼓鼓的一包，这下人妻受连脖子也红了。
  断腿攻看了人妻受一眼，没说话，直接回到了自己床上。
  人妻受有点小失落。
  73.
  熄灯之后两人各自躺在自己的被窝里。
  人妻受睡不着，他一想到断腿攻就睡在离自己不到五米的地方，心就淡定不下来。
  连续翻了几个身之后，断腿攻开口了：“睡不着？”
  人妻受不好意思：“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断腿攻说，“要聊会儿天吗？”
  74.
  聊什么呢，人妻受想了想，问了断腿攻一个比较深刻的问题。
  “你父母知道你喜欢男人吗？”
  “知道。”
  “那没有不要你吗？”
  断腿攻笑笑：“不支持，但不至于不要我吧。我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算是比较开明，从小就不怎么干预我的生活，我觉得好就行。”
  “真好。”人妻受把半张脸缩在被子里，小小声地说。
  断腿攻意识到不对劲：“你家里不要你了？”
  “嗯。”人妻受的声音更小了。
  75.
  人妻受三岁的时候父母离了婚，母亲带着他改嫁。
  继父是做批发生意的，跟母亲两个人平时都很忙，根本没空照顾小人妻。
  人妻受上小学开始，每天放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做饭，小小的人妻受垫着脚站在小凳子上炒菜，然后等父母回来吃。
  76.
  十岁那年父母又生了个弟弟，本来就没多少的关爱便全都转移到了弟弟身上。
  弟弟想要最新的乐高，父母给他买。
  弟弟想穿好看的小毛衣，父母给他买。
  弟弟喜欢人妻受的毛绒玩具，父母让人妻受给弟弟。
  人妻受不肯，被继父打了一顿。
  77.
  上大学之后人妻受就没有了零花钱，全靠自己养活自己，于是除了上课其余时间几乎都在打工。
  他跟家里的联系很少，有时候甚至不回家过年，家里也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
  后来人妻受回去出了柜，继父想都没想就把他赶出了家门。
  这些都在人妻受的意料之中。
  78.
  断腿攻听人妻受语气平淡地叙述完自己的过往，沉默了许久。
  “会很难过吗？”他问。
  “也还好啦。”
  没有被爱过，也就谈不上失望。
  断腿攻突然很想抱抱他。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挤到人妻受的那张单人床上，一把将人按进了怀里。
  第9章
  79.
  人妻受趴在断腿攻的怀里，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睡着前隐约闻到了断腿攻身上的奶香味。
  人妻受迷迷糊糊地想，他一定是偷偷用了我的沐浴露。
  80.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妻受还是维持着昨晚的姿势。
  他抬起头，发现断腿攻正笑眯眯地看他。
  醒啦？断腿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