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除此之外,江照别无所获,李旌和是一个很少会懈怠的人,他甚至从不偷懒。
反观刘岁岁,自从第一名被李旌和夺走之后,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笑脸多了,对学习倒没那么上心了。
江照心想李旌和能拿第一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天气在逐渐转凉,霜一重,衣服就要穿厚实的。
方永学这个人怕冷,他穿厚衣服永远是穿到别人前头的,就是因为衣服太厚了,他位置又在里面,每次要出来的时候,总会擦到江照的课桌。有时候还好,就是简单的擦一下课桌,有时候就会把江照的笔碰掉。
江照有收纳的习惯,他的笔在笔筒里放的好好的,方永学衣服一带,一整桶的笔就会无一幸免的问候大地。水性笔不耐磕,江照好几只笔的笔芯都被摔坏了,虽然有点烦,但为这点小事也不至于吵架。江照就把笔筒换成了收纳袋,但架不住运气不好,方永学偶尔还能把笔袋给他蹭掉。
在方永学又一次把江照的笔袋碰掉后,江照实在忍无可忍的开口了:“方永学,你能不能注意点,为你我一个月换多少笔芯你知道吗?”
方永学本是无意,一听江照要找茬的节奏,也就不客气的说:“你不会把桌子往后挪挪吗?你后面又没人。”
江照无语的看着方永学,他不是没想过往后拉桌子,但是桌子一拉他就戳不到李旌和了,那可不行。
“我觉得你最起码先向我道个歉?”江照最烦那种出了问题不先往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了。
方永学耿直脖子道:“你就拉个桌子的事情,凭什么要我道歉,不会是你每次都把桌子往前挤,我才这么不好过的吧?”
他言下之意就是江照故意挑事儿,江照一听就火大,别的位置也是这么大的距离,全班都一个样,怎么就他故意把桌子往前挤了?
“你自己裹得像个熊一样能好过?”江照没好语气的开口。
刘岁岁眼见他俩越说越像要吵架,当即就想劝,结果方永学突然发飙把她吓了一跳。
“江照!你这个人真的很过分!你凭什么搞外貌攻击?你以为自己长成天仙了?就这样随便评判别人,没素质!”方永学急赤白脸的吼着,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已经有了审美意识,这样被人说就相当于是侮辱,方永学觉得江照是真的讨厌。
江照也被吼的一愣,他只说了一句裹得像熊一样,怎么就外貌攻击了?现在人吵架都这么喜欢上价值的吗?
方永学直接把江照的笔袋狠狠的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动静,班上已经有不少同学开始往这边看了。江照郁闷的看着自己的笔袋,有些窝火。
“方永学你过分啦。”刘岁岁帮江照捡起笔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帮江照收好了。
方永学大喘着气不说话,他过分?江照比他过分一万倍!
江照也不是软柿子,他唰的站起,看向方永学的书桌。那是一个堆满了试卷的书桌,上面只有一只金灿灿的钢笔,江照伸手朝钢笔抓去,反被方永学一巴掌拍开了。
“别动我的笔!”方永学攥着笔,戒备的看着江照。
江照手背泛红一片,他拧着眉对方永学说:“好不讲理,你能摔我的笔,我就不能动你的笔了?”
“这是我同桌送我的,摔坏了你配得起吗?”方永学轻蔑的说,他语气里还洋溢着自得,这是全校第一的学霸送他的价值不菲的笔,只此一份,他当然得好好保管了。
江照冷哼一声,一支笔算个屁,他手腕上还带着李旌和送他的手表呢,这不比钢笔贵?即便是如此,他心里仍有些不痛快。李旌和为什么要送方永学钢笔?送这种人三块钱一根儿的圆珠笔都抬举他了,干嘛还送那么有质感的钢笔?
他跟方永学的梁子算彻底结下了,不愿意再给方永学糟蹋他笔的机会,江照毫不留恋的把桌子往后拉了一大截,连带着刘岁岁跟跟着他往后挪。
“没看出来,方同学还挺凶。”刘岁岁跟江照交头接耳道。
江照嗤道:“麻烦精。”
刘岁岁跟着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江照突然若有所思的盯着刘岁岁,把她看的心里发毛。
“你有事吗?”刘岁岁搓着胳膊问他。
江照挑眉,俊朗的脸上写满主意,他启唇道:“小刘,你跟学霸换个位置吧。”
刘岁岁一惊,连连摇头,刚见识过方永学的脾气,她可不想跟这种人做同桌。
“以后你的早餐我包了。”江照提条件诱惑她,他把李旌和的位置挪到自己旁边,看方永学还牛气什么。
刘岁岁迟疑了,她是不缺早餐,比起早餐,她更看重江照欠她人情这回事。如果能拥有跟江照提要求的机会,她也不是不能跟方永学做同桌。
“你先跟李旌和商量吧,他同意我就同意。”
☆、第 19 章
江照心想这还不简单,他跟李旌和说一声,李旌和一定会同意的。
李旌和刚去了趟办公室,回来就被江照神秘兮兮的叫住了,“学霸,明天考完试,等成绩下来,你跟小刘换个位置吧。”
“为什么突然换位置?”李旌和没有一口答应。
江照眉梢一提,理所当然的说:“哪有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做同桌吗?”
李旌和摇头,不是不愿意,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已经把自己的底牌透露给江照了。那天在天台,他压根就不用跟林凡说那么多的,一切都是讲给江照听的。江照知道他的性向,知道他的缺陷,可能…多少也知道些他的意思。
他已经处于劣势了,江照如果要装聋作哑,那他能有什么办法?
“你摇头是拒绝我?”江照垮着脸,不知怎么想到了李旌和拒绝林凡,说被拒绝就被拒绝了。
李旌和没有回答,直接转移话题道:“这周末来我家补习吧。”
江照点头,不知不觉又被他牵着鼻子走。
李旌和说的家是他自己的房子,李昭过年时候送他的,现在还没过到他名下,就是一个简单的复式小公寓。
他们考完刚好是周五,到了下午收完英语试卷,学校就直接放学了。李旌和通过‘特权’向老陈讨了一套崭新的卷子,叫着江照上他家模拟。
“才写过的试卷,等成绩下来我们再回顾吧。”江照拉扯着李旌和的书包背带,说的懒散。明天也是要补的,不差今天这一晚,江照近期成绩很稳定,他自己是很满意的,一满意对自己的要求就没那么高了,到了节假日就想玩儿。
李旌和不言不语的站着,黑亮眼眸望向江照,没来由的气势看的江照缩回了手。
“去去去,趁热才好打铁!”江照狗腿的换了副说辞,他的眼神太有威慑力了,霸道的很。
房子在市区中心,离书店很近,地段挺好。
江照跟着李旌和刚到小区,雨说下就下,瓢泼的架势顷刻就把人淋了个透彻。
“跟着我。”李旌和攥着江照的手腕,拉起人往楼下跑。
直到进电梯,江照才松了口气,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像下刀子。他捋了把头发,看向同样被淋成落汤鸡的李旌和,问了句:“耳朵没进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