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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紧张什么,我会吃了你?”辛梁星拍他后背,帮他顺气,掌心在骨条上犯狎昵,说了他一句:“不许结巴。”
  第27章 啥都会
  白砚倒是想不结巴,辛梁星越是这样,他心上那根弦拉的越是紧,紧到曳着他的舌根,让他喉头攒动,却是怎么都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抱…可不…可以抱,抱。”白砚没出息的想往辛梁星怀里钻。
  辛梁星餍足的,好说话的裹了他,四下风还在吹,银月高悬,草丛中跃动着簌簌声。过于静谧的时刻,辛梁星贴近白砚的耳朵,无限温柔的擦过他耳根,沉沉开口道:“听说夜间河里的水鬼会爬上来。”
  “啊!”白砚惊悚的抱他更紧,圈着他劲腰,抖成了筛糠子。
  辛梁星心眼儿忒坏,被他勒着,还要侃侃而谈,“水鬼舌头伸成一米长,用殷紫色的舌头在地上爬,舔到谁,谁去替它。”
  “你别说了!”白砚在这了无人迹的田野里发怵,辛梁星说的他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河不远处还有一片公坟,远远望过去,像有什么东西匍匐着般,冷不丁就要抓人过去顶替。他眼神不敢乱看了,只能瑟瑟拉过辛梁星的手臂,环在自己后腰,以求得安全感。
  辛梁星抱着他,亦步亦趋,迎着作物和草汁飘散的清香,不肯住嘴,“哪个倒霉蛋被盯上,就会被拖去,沉进河底。”辛梁星用压低的嗓音,阴森传神的恐吓着白砚,边从树边随手拽了片叶子,轻巧的,用棱片刮他后脖子。
  白砚惊到跳脚,尖细的嗓音可怜到打颤,他死死抱住辛梁星,哭诉道:“你净吓我!”
  辛梁星像个由悲生喜,情绪无处宣泄的疯子,他一把托起白砚的臀部,直挺挺地把人抱进自己怀里。白砚的腿还在外挂着,辛梁星一直都觉得他娇,身形就像十几岁抽了条的雌雄莫辨的少男少女,纤细,又倔强。
  好腻的拥抱。
  辛梁星托着他,不说话,震动的胸腔让白砚知道他在笑。白砚用下巴戳着他肩膀,骨头直抵骨头的坚硬触感,像要找一个契合的位置,把自己融入对方。
  “好晚了,下馆子吧。”白砚在他颈窝说话。
  辛梁星说:“好。”
  从未有过的持久拥抱,久到辛梁星把人从自己身上放下去,浑身上下徒然一轻。他抖了抖潮湿的短袖,走在了白砚前头。
  叫了凉菜,还有碗汤面,苍蝇馆墙上吊的大风扇已经开始发乌了,轴部件摩擦出呜呜的声响,聒噪,又实实在在的凉快。
  辛梁星吃着面,额间开始冒汗,一头黑发也被蒸腾的热气浸的有几分潮湿,如昼的灯光斜斜打过来,落在飞扬的眼尾,落在高又挺的鼻梁上,越发显出英气。
  白砚偷偷瞟他,饭也不想吃,只想亲亲他的嘴巴。
  辛梁星吃的很痛快,对他来说,这是跌宕起伏的一天,他需要食物来填饱某些空虚,然后才好想明天的事。
  他才搁下筷子,白砚就说:“明天不来找你哦。”
  辛梁星斜睇他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总归是意味深长的眼神。
  白砚有些不好意思,说的极是小声,“明晚想去修鞋,上周进城,跑太久,皮鞋给跑坏了。”
  辛梁星挑眉,随性道:“我看看,兴许不用找修鞋匠。”
  白砚压根儿就没想到他会修鞋,乍一听,起了心思,说:“今晚去我家可以吗?你看看能不能修,我把衣服给你洗了。”
  说的是他俩衣服上沾的泥巴,黄泥干了,一搓就掉,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当天的衣服当天洗,肥皂搓搓就能掉。
  辛梁星吃饱喝足时是顶好说话的,他点头,结了账就跟白砚出去了。
  走挺远了,白砚问:“你怎么什么都会,补墙也会,修鞋也会。”他在罗列,辛梁星的那些本领,辛梁星慢悠悠地,受下他的称赞,然后就听他说:“是不是除了钓鱼,你都会?”
  …………
  辛梁星用胳膊肘拐他,禁锢着他的脑袋,插科打诨的闹。
  “会不会说话?”辛梁星恶狠狠地勒他,已经是比春末的打闹要敛了不知多少的力度了,因而白砚还能怕痒的笑出声。
  “错了。”白砚摇头,认错认得极快。
  回家的路好短,辛梁星上白砚家的次数不多,除了补墙来过,后来都没怎么来,都是白砚上他家。进了屋,一眼就能瞧见木桌上的鱼缸,金鱼在摆尾,辛梁星走过去,检查了鱼缸底部的鱼食,放了心。
  白砚去拿鞋,皮鞋鞋帮开口了,其他没什么。辛梁星看过一眼,说:“可以修,但是工具在我家。”
  两人俱是一愣,又要跑一趟,拐回去。
  辛梁星还在想要不明天修算了,反正他明天也不准备上班了,白砚就开口道:“那去你家,行吗?”
  “鞋子我带走,你明天来拿吧。”辛梁星收好鞋子要走,白砚紧跟着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辛梁星:“又怎么了?”
  白砚说:“衣服,我跟你回去,把衣服给你洗了吧。”
  “不用。”辛梁星不甚在意,为这再跑一趟他家不值得。
  白砚眼珠子转转,肩膀微垮,说:“那要不,你把我衣服给我洗了吧。”
  辛梁星啧了声,握住他后脖子,像晃一个装了半瓶的水,凶他,“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白砚吃力的仰起头,巴巴地说:“想…你。”
  辛梁星一时失语,顺手掐了他的脸,语速也急促了些,“欠收拾。”
  说罢扭头就走,白砚小跑着跟在他身后,锁了门,又变成了他的一条尾巴。
  再回家已经不早了,辛梁星觉得白砚鞋坏的简单,修得快,不消多少时间,就脱了短袖,赤着胸膛,坐在堂屋门口,就着灯泡昏黄的光修鞋。他作业习惯微微弯腰,宽阔的肩膀随着肌肉抻动而显出沟壑般的形,他有一身漂亮的肌肉,凹陷与鼓胀的线条都蕴含着力量,健硕,又不失某种含蓄。
  小锤在夜间发出钝响,白砚路过辛梁星,发现他又在淌汗,就从兜里掏了手帕,去揩他发际和下巴的汗珠。缭绕的热气久久不散,辛梁星抬头,嗅到白砚手帕上那股似有若无的白玉兰的味道,香味伴着热浪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眼神暗了又暗。
  第28章 哄你睡
  白砚要去洗衣服,不止是洗他的,也洗自己的,所以身上套的正是辛梁星的短袖,松敞的衣服在白砚身上随风飘荡,弯个腰就能叫辛梁星瞧见他锁骨下连着的细白的肌肤,在黯淡的光下像蒙了一层蜜色,跟经年累月不见太阳似的,细腻到让人怔忪。
  辛梁星察觉到一股燥,总觉得该怨夏天,让人心静不下来。
  井边离堂屋门口还有段距离,光不一定能照过去,辛梁星起身,去晾衣绳旁边给他扯插线板,架灯泡。崭新的灯泡荡在绳上,啪的一下点亮,晃出两人的影子,勾缠着绕到一处去。
  辛梁星说:“你先洗,等下修好来试鞋。”
  白砚听话的点头,井水要轧上来,才上来的水冰凉,激的他心尖都是寒的,好降暑。
  哗啦啦的水声伴着时不时的锤声闷响,交织出一个喧闹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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