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酒鬼。
辛梁星望了望他,对视在清辉下宛如对峙,情啊爱啊,如果能是对等的就好了。
“你张嘴呀。”白砚埋头,嘴巴贴他耳后,因为求而不得,慌得厉害。
辛梁星手搭在他后脑勺,紧闭的牙关在这一刻是松动的,好像只差那么一点。
“给你生孩子行吗?”他醉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连他平常最排斥的话,都能这么随随便便的说出口了。
辛梁星心像被彩色蜡笔尖戳,麻麻的,涨涨的。
“你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白砚突然觉到一种无望的痛苦,极度痴迷让他负着一道沉重的枷锁,与其说辛梁星要怎样,不如说他自己要怎样。他有些崩溃了,辛梁星的颈窝又开始湿。
辛梁星翻身,月夜下那汪眼眸剔透晶亮,只是爱哭。
“你那天不如不救我,”白砚灰心,“救我我还要赖上你,早知我是这样‘谢’你,你那天是不是就不救我了。”
辛梁星不答,伸手给他擦眼泪,被他挥开,自己用手背狠狠的抹。
“你走就走,来跟我说什么?你看我像在乎吗?”白砚眼角湿的一塌糊涂,眼泪擦不干,最后干脆用手捂上,一口一个不在乎。
辛梁星悄悄用带着厚茧的手摸他发际,最后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白砚鼻音浓重,仍是捂着脸,好凶的一声:“不许亲我!”
辛梁星发笑,顺势吻下来,吻他捂着眉毛的手指,吻他盖着眼睛的指骨,最后吻他盖着嘴巴的手背。“我是要走,等我稳定下来,写信给你。”
“谁稀罕!”白砚仗着辛梁星软化下来的态度开始装腔作势,背地里指头缝分开,隔着间隙打量辛梁星的脸色,准备在他态度冷淡的时候立马认怂。
“那就不写信。”辛梁星好脾气的应下,白砚心里一阵后悔,悔到肠子开始发青,刚想放下手反悔,就听辛梁星补充道:“我回来接你,嗯?”
白砚放下手,泪珠子早没了,兴冲冲道:“接我做甚?”
“做新媳妇呗。”辛梁星见他那不害臊的样,干脆说起诨话来。
白砚眼睛再睁大,“真的啊?”
“还能有假啊?”辛梁星学他,上扬的语气,听上气欠儿不登的。
“啊!你别学我!”白砚捂耳朵,觉得他那句话说的阴阳怪气,就装听不见。
辛梁星就着他的手,把他耳朵捂严实了,天地万物一霎时遁了影儿,只剩细微的声响,伴随着口齿纠缠的作弄,每一个深吻,都像是一道惊雷,撼动着他躁动不安的心。
“唔。”白砚感官聚焦在耳朵,听觉系统炸开了锅,他好像听到辛梁星吻到他喉管的声音了。
第43章 要等我
酒大抵是不白买的,辛梁星把酒都送到白砚嘴巴里了,呛辣的液体顺着舌头被推进喉管,怀里的人越来越软,像被酒精腐蚀了骨头,辛梁星知道他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了。
白砚酒品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辛梁星抱着他,听他絮絮叨叨,一边想他怎么那么爱说话,一边震惊他口中说的话。
“为你我才去学钓鱼的。”白砚窝在他怀里,看他下颌的线条,觉得硬朗,想摸,酒精作用下不听使唤的手探到他喉结上,停了几秒,放到上面不肯拿下来了。辛梁星睨了一眼,随他了。
“就学了一天。”白砚笑,抿起的嘴角堆出几分淘气,炫耀的语气,有些自得,“学会就去找你啦。”
辛梁星不说话,放在他腰间的手使了使劲儿,要掐不掐的,把他逗的咯咯笑。
“还有绳子。”白砚用一只手在他手脖子上绕,极有技巧,像推太极一样的把他手锁上,辛梁星卸了力道陪着玩,“支教老师爱打毛线,她教我怎么系绳子。那天戴你的草帽,故意打了个死结,让你都要解上一会儿。”
辛梁星看见白砚爬起来,坐在他腿上,靠他好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像根孔雀毛,轻轻的搔在他下巴,以及嘴巴。
“像这样,你那天给我解死结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嘴巴离我好近,近到一垂眼就能看到你的唇珠。”白砚语速有些快,话头密到把老底全倒出来了,“我真的遵纪守法的,但是一看见你,就想犯流氓罪。”
辛梁星挑了挑眉,问:“都想我什么了?”
“可多了。”白砚给他掰手指,说:“一二三四……八九十根手指,每天都想摸摸你,抱抱你,还有……”
辛梁星接他话茬:“还有什么?”
“还有我的第十一根手指和第十二根手指,都在想你。”白砚数着数着发现自己少了两根指头,开始慌了,他问辛梁星,“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指头。”
辛梁星坏心眼儿的说:“看见了,在我嘴巴里。”
白砚嘴角下撇,好委屈,问:“那你能不能还给我?我没有手指,会被别人骂是怪物,是盐碱地。”
辛梁星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眼尾忽的敛起,低沉嗓音半是诱骗,哄道:“来找,找到就还给你。”
他看见白砚当真往他嘴里放指头,摸索的手指被他一口咬住,齿列衔着缓缓地磨,隔着单薄的皮肉像是磨进骨头缝里,蚂蚁爬一般的感觉让白砚涨红了脸,想往回缩,被辛梁星叼住,惩罚性的咬重了些。
“找不到,我找不到。”白砚喃喃,吞了吞口水,骨头缝里的痒一下子滚进心里,焦急的张嘴,问:“可不可以不要咬我的手,咬…舌头行吗?”
辛梁星偏不,最后把他弄的好着急,又找不到手指,又不能被人咬舌头,难过的想哭。手指在外面,被咬了别人会看到,舌头在里面,怎么咬都不会被人看到的。
“冷不冷?”夜色渐深,辛梁星怕他着凉,准备带他下去了,他却赖在席上不肯走,说他哪里也不去。
“你是不是要把我丢掉,像我爹娘一样?寻个地头就把我丢了?”
辛梁星眉头紧锁,耐性十足道:“瞎说什么,带你下去睡觉。”
“你就是要把我丢掉,我不走。”白砚赌气,半裹着凉席,把自己卷进里面,只露颗脑袋,黑夜里看着怪瘆人的。
辛梁星嫌这个动作不吉利,把他从里面薅出来,一只手臂挟着他窄窄的腰,警告道:“下楼梯,你老实点。”
不知是警告生了作用,还是怀抱起了作用,辛梁星把白砚带下来,刚踩上脚下那片土地,白砚就要接着耍酒疯,说他骗人。辛梁星一把把他扛起,巴掌扇在屁股上,走路都生风。“你闹什么?”
“你好凶。”白砚头朝下,脑袋昏昏沉沉,等被甩到床上,才要彻底爬起来反击,喋喋不休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辛梁星按着他肩膀,死死压着,白砚在下头嘟囔:“干嘛呀,我都疼了。”
“你醉了。”辛梁星多少有些头疼,本想趁着他喝醉酒,早上好走的,现在弄成这副样子,又开始不放心了。
“说什么呢,我没醉!”白砚来劲了,要证明自己没醉,摸着床头的书就要念给辛梁星听。辛梁星看他拿倒的书,听他念着:“人之初,性本善,温故而知新。”
辛梁星扫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走,他突然不念了,扬声着急道:“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