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辛梁星:“你也叫呗,她没你会叫,你叫哥哥音都是拐的。”
他说的是床上叫那次,白砚吃了没趣,哽了哽,继续道:“可是她跟你调情,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就跟她交换地址了?”
辛梁星看他吃醋那样儿,没觉得烦,反而是受用的说:“那倒不会,我接受不了异性。”
白砚眼睛一圆,警惕道:“那要是有像我一样的男孩儿追你呢?”
辛梁星觉得他醋意大发的时候是有股强烈占有欲在身上的,想看他接下来的反应,于是故意道:“那得看是哪样的男孩……”
白砚瞳孔开始颤动,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辛梁星居然没有一口否认,像是要真的认真考虑。他开始暗暗罗列自己有哪些优点了,他决定都说出来,好在辛梁星的心中占据第一的位置。
“那别的男孩儿有我这么勤快,给你洗衣做饭,给你分担压力,还能给你…生孩子吗。”白砚心虚,讲话声音小到出奇,尤其是生孩子三个字,他胡扯的,因为断定别的男孩儿不能,虽然他…也不能,但是他会作弊。
他把书袋往自己衣服里塞,苦于书硬邦邦的,撑不出半圆的形儿,只好用自己的手鼓出来,装作撑胀了肚皮。
“像这样。”
辛梁星看他努力的样子,哪哪都能觉出憨傻之气,乐道:“那你挺牛的。”
白砚觉得他这会儿可能心情好,旧事重提道:“我不能跟着你吗?住一起可以吗?你身边那么多人,我要吃醋的,万一有人趁我不在,非要勾你怎么办?”
辛梁星摇头,哪儿那么多人喜欢他,他又不是什么香饽饽,单是因为白砚喜欢他,才会觉得别人都有喜欢他的可能罢了,“没人会喜欢我,你不要夸张。”
“他们当然不会像我这样喜欢你,他们就是馋你帅,你又没有心眼儿,”白砚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辛梁星伸手捏住他的嘴巴,头疼道:“别说了,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白砚唔唔唔了半天,辛梁星见他实在有话要说,便松开他,“请我看电影吧,看庐山恋,行吗?”
辛梁星说:“好。”
到了放映厅,人稀稀拉拉,辛梁星拿着票根,同白砚落座。
电影开场,辛梁星看着大银幕,盯的入神,完全忘了他之前跟蒋芸一起看过。节奏不快,辛梁星看一半儿,开始分神,打量起白砚来。
黑白光影落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闪烁,辛梁星就这么望着他,心里突然胀胀的。
“咋啦?”白砚察觉到他的视线,偷摸跟他说话。
辛梁星摇摇头,示意在影院不要说话,白砚乖巧应下,只在亲吻镜头出现的时候,去抠了辛梁星的膝盖。
一直到电影结束,走出影院,辛梁星提着他的书,慢悠悠的走在人行道上。
白砚坦白道:“你跟蒋芸看电影的时候,我跟过你。”
辛梁星没太意外,像他会干出来的事情,只‘嗯’了声,过了一会儿才反问他:“不会是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喜欢我了吧?”
“是。”白砚赧然作答。
辛梁星又问他:“那天我要是不问你怎么谢,你还会揣着盒饭到厂子里找我吗?”
白砚毫不犹豫的答:“会。”
辛梁星笑,单手插兜,说:“那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问你怎么谢。”
白砚不解,辛梁星自顾自道:“因为我看见了,你的秘密。”
白砚脸开始烧,实在算不上美好的初遇,甚至带着肮脏和阴暗。
“可那不止是你的秘密,也是我的。”辛梁星悄声说:“那天我石更了。”
訇的一声,白砚耳鸣了,大脑一片空白,短暂的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你看,你的喜欢清清白白,我却要在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中摸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源于那一次的生理反应,还是真真切切的喜欢。”
事已至此,再不肖去问辛梁星的喜欢是前者还是后者了,答案不言而喻。
白砚脸上蔓起霞色,良久,说出一句:“那我跟你一起住,行吗?”
辛梁星终于在泛黄的树叶下松了口,“好,下个月我去接你。”
第48章 完结章
每个季节都有它的颜色,秋从初始的镀了层蜜般的浅黄到现在的金黄,每片叶子都像被拓上了熔金落日最绚烂的光辉,在风中耀眼而后衰亡。
辛梁星留时间给白砚辞工,然后收拾要搬家的东西,他请了一天假,赶在那天去接白砚。他坐在返程的车上,望着窗外金灿灿的风景,内心竟真萌生出一种要去接新媳妇的错觉。
可惜车行至半途,抛锚了,一车的人都被迫下车,等司机联系人修车。辛梁星站在田间,想他可能得要白砚等他一会儿了。
白砚确实是在等他,明明算好了时间,偏要提前出来,从下午就徘徊在田地里头,翘首以盼,直到黄昏降临,都没能等到辛梁星。
辛梁星同那些乘客一起,先开始还能等得起,后来不乏些怨声载道,说这车坏的真不是时候,净耽误事,辛梁星等了一个钟,修车的人还不见来,他决定徒步回去,尽管不近,但也可能比这样干等快。
黄昏的最后一抹光亮消失在地平线,天黑了,秋风刮起萧索和森然,胖周的事对白砚造成了心理阴影,他想还是先回家等辛梁星,太晚了不安全。
然而就是在他拐回去的刹那,树后蹿出一个黑影,白砚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拖进了玉米地里头。玉米叶剌着他的脸,白砚嘴巴被捂上,几株玉米秆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他被人摁倒在地。月亮早挂上来了,就着清辉,他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白砚本还悬着的心因为看清他的脸而彻底坠了下去,那张凶恶的脸和魁梧健硕的身形对白砚来说就是妥妥的噩梦,以至于当白砚认出他时,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在他拿开手后,白砚惊道:“是你!”
说罢才后知后觉不该说这两个字,忙捂上嘴,他太害怕了,忘了掩饰,他认得这人的脸。
“你那晚果然看见我的脸了。”杀人犯下狠手,掐住他细细的脖子,不由分说的要拧断。
白砚喘不上气,脸开始涨红,眼珠微翻,双手按在他粗糙的手臂上,妄想撼动他一分一毫。“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不说是你的事,看见我的脸你就不能活。”他狠狠发力,话不多,准备拧断白砚脖子就走。可惜白砚不知哪来的力气,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像一尾滑不溜秋的鱼,边攻击他下三路,这下直接把他惹恼了。
他的拳头擂在白砚太阳穴,白砚登时眼前一黑,停下挣扎,动也不会动了。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玉米叶唰啦啦的随风摇,足足有一人高的作物恰好能掩下恶行。杀人犯只说了一句:“怪你运气不好,我本来要逃到西边儿去的,临走前想起你来了,你要是不记得我的脸,兴许今晚我还能放了你,可这世界上就是没有如果。”
白砚眼皮动了动,心想你放屁,不管我记不记得,你都不会放过我。
他没带凶器,全凭一身的力气,要干掉一个鸡崽似的白砚,根本就不在话下。可要说人算不如天算,一如那晚的意外般,白砚嗫嚅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那晚杀的人叫周孝,他本来要强.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