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第355节
“我现在懂你的心情了。”
他和别人聊天,也没那种激情。
来陪考的,不知怎的聊到这里。
陆杨摇摇头,想着算了。
随缘,随心。
一切都有最好的安排。
第168章 他才只是个秀才啊!
他们提前一个月出发, 到省城以后,不用着急,次日早上, 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 都在床上赖着躺了会儿,然后才起床收拾,准备去乌平之在省城的宅院。
书童出去找了两辆驴车。驴车小一些,书童带着行李坐一辆。乌平之跟陆杨、谢岩坐一辆。
谢岩挽着陆杨胳膊,望着乌平之笑个没完。
乌平之都没眼看, “知道你有夫郎,不用显摆了!”
谢岩嘴硬, 不承认显摆了。
陆杨不参与话题,眼睛到处看。
码头的繁华不必多说, 省城的码头更加宽阔,地上铺了石板。下了船,沿着走两条街,还是石板路。
正式出了码头, 才是普通的黄土、沙土路。有些路上还有马粪、驴粪没有清理。
街道没比府城宽阔,大多是两车的距离。
小摊位较少一些,铺面都热闹着, 有些铺面甚至挂了五面幌子!
经过这家铺面,陆杨勾着脖子往里瞧,又认幌子上的字。
这是一家书斋, 赶上乡试了, 他们把书斋里热销的书籍名称做成了幌子,挂出来显眼得很。识字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卖什么,要是书生看了, 还能挪步去买两本。
陆杨就想去买。
谢岩把他拉着了,“不用买,这几本书我都看过。”
乌平之也看眼幌子,上头有两本书他没看过,他问:“是府学看的吗?”
谢岩摇头:“是崔伯伯给我拿的,说是他儿子以前的旧书,上头还有好多笔记。我都记下了,等到了住处,我教你。”
陆杨跟谢岩还没去崔家拜访过,谢岩问了,等他考上举人,就能去崔家了。
乌平之惊讶:“好大的口气,这得是多高的门户?”
谢岩不知,“可能是鼓励我考好一点吧。”
沿路还有许多铺面,大小和样式也与府城差不多,尤其是酒楼和客栈,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开在省城的布庄和茶行就要大一些,他们从门口经过,打眼一瞧,能有别的三个铺面那么大。
陆杨看得移不开眼。
要是他们的商号能开这么大就好了……
省城有山,山菌的产出不如西山多。
就像胡郎中到西山以后的感慨一样,别地的山民对山区掌控度很低,里面的山货、猎物、药材等物品,很难弄出来。
山菌风靡府城一年多,菌子菜的风刮到了省城,这里的小商户不成气候,不能跟西山比,也就对他们商号形成不了威胁。
陆杨说:“我们待会儿去逛逛书斋吧?总有你们没看过的书,先花一天时间逛逛,省城书斋收录的书籍应当大差不离。顺道去官学把文书交了,然后你俩好好学习,我照料你俩吃喝。”
乌平之问他:“你们的书斋筹备得怎么样了?不会要等去了京城才开吧?”
陆杨摇头,“差不多了,这次考完试,我跟阿岩回一趟县里,把我干爹和我哥哥们接来,他们安顿好,我就去找铺面,把书斋开起来。我干爹的雕版应该做得差不多了,余下的,我会花钱去买一些。拿下铺面之前,他们肯定闲不住,正好买纸墨来印书,把嫂嫂们都叫到作坊里帮忙,我家两爹、我们娘,还有陈婶子,都能去帮忙。等铺面开起来,就等阿岩给我送钱啦。到时我会再请些帮工。”
乌平之又看向谢岩,谢岩笑道:“我想请人评书,同一篇文章,记录些不同的批注。《科举答题手册》已经涵盖了我见过的所有题型,往后编写,就是拿不同的文章,贴合题型去讲解。只有我一家之言,太狭隘了,我想请几个同窗一起编写。到时你也来,我们一起编书。”
乌平之不自信,“我就不去了,我肚子里这点墨水,拿出来卖弄,不够惹人笑话的。”
他擅长做生意,他说:“等回府城,我帮你们看铺面,书编好了,给我看看,我看印多少本合适。”
谢岩不赞同他的说法,“你学问够好了,都能来考举人了,哪里没墨水?你对你的评价要改改,不能停留在你刚刻苦学习的时候。”
乌平之只是摇头。
他都被学问磨得没棱角了。
这一路走着,陆杨还看见了一座特别高的塔。
乌平之给他介绍,说:“这是金佛塔,里面供着一尊金佛,我爹早年来拜过,求佛祖保佑我能收心,好好读书。挺灵验的。等我乡试出结果了,我要来还愿的。”
陆杨:“……”
就是实现愿望的方式太粗暴了。
谢岩望着那座金佛塔,目光变得非常憧憬。
“要是我许愿考上状元……”
乌平之说:“看你的诚意了,每年许愿的人多不胜数,佛祖凭什么听见你的声音?”
谢岩问:“诚意是什么?”
乌平之说:“肚子里的墨水。”
谢岩听得直乐:“那不就是我的学问吗!”
乌平之道:“打铁还需自身硬。佛想帮你,也得你有本事接得住。”
谢岩明白了。
他不去拜了。
乌平之家在城南一角,房子隐蔽得很,过街进巷,还要再往里进个小巷子,走到像后门一样的地方,门外瞧一瞧,一个邻居都看不见。
书童上前敲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个门房来开门。
门房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见了乌平之很亲热。
“来啦!我早等着你了,家里里外收拾了好几遍,怕你有朋友一起来,厢房都收拾出来了!快,快进屋歇歇,我让灶屋弄饭,给你们接风洗尘!”
乌平之喊他“雷伯伯”,进屋以后,家里小厮都出来了,乌平之跟人做介绍,再跟陆杨说:“你到时有什么需要,跟雷伯伯说就好。我跟我爹不常来省城,他又当门房又当管家的。家里小厮都是从作坊里抽调过来伺候的,手脚笨些,能干点活,尽管使唤。”
陆杨环顾一圈,一时无言。
他记得来之前,乌平之说过,他们家在省城的房子很小,他们两家过来,住得开。
确如他所言,房子不大。进了门,就跟他们在府城的房子差不多大,庭院一眼就看完了,但进屋就感觉这房子做工很精巧。
房梁和瓦檐不是粗粗的抬来料子,直接就架上去用,精雕细琢了些花样。样式小,不出格,只显精巧。墙上窗户都有设计,窗格不是一排的齐整格子,花纹在四边。
这房子平常就住一两个人,人气少了些,各处摆件多。
陆杨眼光没养出来,只觉着这里的摆件,比县城乌家的摆件多,质量也更高。瓷器的光泽都更加细腻,上面的纹路都更耐看。
他又想到乌平之提起万两银子的“区区”。
他的胆子确实太小了,至少也得有一份像乌家一样的家业,再来谈害怕。
他们进门的地方是后门,开在角落里,进来就是一个小庭院,挨着门的那面墙边有三间耳房。左右有东西厢房。
过一道圆门,到主院里,正中是堂屋,又分了卧房和书房。再有一个东西厢房。
乌平之安排他们住主院东厢房,离巷子远一些,更加幽静,适合读书。
行李归整后,他们带上文书,先去官学,再到街上看看书斋,晚上才在家吃饭,让雷伯伯晚点准备。
走在路上,乌平之跟陆杨说:“我家没往外发展,但家业一年年的攒,总会肥了腰包。我爹年年都会置办点产业。宅子买得少,省城这处宅院,他都没住过两回,早年还想去京城买房子,看我连省城都来不了,便作罢了。这次考试顺利,他可能会掏点家底,给我在京城置办个宅子。你们以后也能这样藏富,宅子跟铺面、田产不一样,这东西买了,就是个死物。只要你不往外租,它就没有任何进项,神不知鬼不觉。遇到难处,转手就是上百两银子。够东山再起了。”
陆杨记得他之前说的商号的事。一家商号开起来,名下还能有许多的作坊、铺面,甚至田产,来作为原料生产地。
作坊还能入股,财富更加分散。陆杨也计划入股一些作坊,挣钱的时候就踏实挣钱,赔钱的时候,就把它吸纳到自家商号里来,增一份产业。
谢岩问他:“房子贵吗?”
乌平之点头:“贵,一开始就要买好一点的,这样才能快点卖出去。能买房子的,手里闲钱不会少。这种人,差点的房子不考虑要。”
陆杨说:“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生意不能继续做大了,手里闲钱多得没地花了,再来考虑。
他们先去官学,凭文书登记。
过了科试以后,府学已经造册,他们凭文书登记核对,只等考试入场了。
从这里离开,两条街都没走完,就看见了两家书斋。
开书斋的计划提出来很久了,陆杨一直搁置着,开始筹备后,他总觉着差点什么。这无关书籍,而是经营方式。
他看书不多,只会琢磨着怎么招揽客人。从县里到府城,从府城到省城,他看见的书斋都一个样。小小一间门房,摆个柜台,柜台后有掌柜的,柜台前站个伙计,然后摆两三个书架,上头同样的书籍能放十几本,品类不算多。
稍大一点的书斋,则会搭着卖些笔墨纸砚。
这样的小门房里,书生多挑一会儿,都极为显眼。在铺子里被人直直盯着瞅。
谢岩说过,很多书生都会到书斋里去看书。只要脸皮厚,每天都能看一会儿。
有的书斋会赶人,赶过一次,这书生就不好意思去第二回了。像县城那种书斋不多的小地方,书生被赶一次,就会成为别家书斋的客人。
府城和省城大一些,书生们可能会轮流去好多家。但这很费事,跑来跑去,不值当。多数书生也是换一家做常客,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卖几本手抄书再买。
陆杨想着,他可不可以租个大的铺面,前院正常卖书。后院开个静室,像府学的藏书阁一样的静室,但配有更多的桌椅,可以留书生在静室看书。
他开门做生意,是要挣钱的。
他可以想个方法,比如说跟茶馆一样,进店花钱了,就可以坐下听书。他这里,进店花钱了,就可以坐下看书。
若是挣这个小钱,那他就要考虑怎样细水长流的把钱挣了。集腋成裘,聚沙成塔,挣小钱,攒大财。
陆杨眼睛一瞥,正好看见酒楼大堂的热闹。
人每天都要吃饭,书生也每天都要看书,那他能不能强行让书生来他的书斋看书呢?
比如连续来多少天,他送某某书。或者说,送价值多少银子的书,让人任选。
书的利润高,相比起来,大铺面多出来的那点租子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