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跟你分手后,我跟林可交往了,他是个小太阳,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沈亭怔了怔,原来林可真的是陈星屿的小蜜啊……
  陈星屿又道:“今天这螃蟹不是特意给你买的,是我也想吃。”
  沈亭听着,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沈亭觉得没有脸面再待在这里了,他吃着螃蟹也味同嚼蜡,他觉得嗓子有点疼,头很晕,手脚发冷,感觉好像要发烧。
  可是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出去睡小旅馆也比待在这里强。
  沈亭吃完螃蟹,匆匆告别起身准备离开,忽然手腕被紧紧拽住。
  沈亭回头,看向陈星屿,漂亮的眉目间带着无形的疏离:“陈总还有什么事?”
  忽然,一只大手抚上了他的额头,“你好像发烧了。”
  沈亭拨去了额头上的那只手:“不关陈总的事。”
  沈亭说完,转身去开门,他握住门把手的手再次被握住,那只大手将他的手背完完全全地覆盖住,沈亭的心一颤:“陈总这是做什么?”
  陈星屿说:“等等,我去拿体温计,给你量体温。”
  沈亭说:“不用了。”
  忽然,身体一下子被打横抱起,他一惊:“陈星屿,你干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你去量体温。”
  沈亭挣扎着:“我不去!你放我下来!”
  陈星屿没有管,强硬地将沈亭抱到卧室的床上放下。
  陈星屿将沈亭放下后,转身去拿体温计过来,看着沈亭问:“是我给你量还是你自己量?”
  沈亭白皙的脸陷在黑色的被子里,纤细的颈项显得格外单薄,身上还穿着白衬衫,领口因为动作被扯开,露出来的锁骨上面有一颗小红痣,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格外的红,仿佛在诉说着某种隐秘的,禁忌的诱惑。
  让陈星屿给他量?那岂不是太过于亲密了?人家还是有对象的人。
  于是沈亭伸手道:“我自己量。”
  沈亭虽然感觉没脸继续待下去,但是陈星屿的强留好像能在他的心上划过一道温暖,以至于他没有强烈地反抗。
  算了,只是量个体温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沈亭把体温计放进自己的腋窝下的时候还在想,都是大总裁了,怎么还用这么老套的体温计?难道不是用额温枪一点就出来体温了吗?
  眼下这种情况跟大总裁同处一室太过尴尬,沈亭只好闭上眼睛。
  沈亭量着体温,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
  直到耳边响起大总裁的声音:“时间到了,把体温计拿出来吧。”
  沈亭将体温计拿了出来,38度7,烧得还挺高。
  陈星屿接过体温计,说:“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不一会儿,陈星屿端来一杯温水,把退烧药递到沈亭嘴边,沈亭吃了下去。
  沈亭想,药都吃完了,他是不是该走了?
  紧接着听见陈星屿道:“今晚你在这儿睡一觉吧。”
  沈亭有些恍惚,差点就溺毙在这样的温柔里。
  生病的人最是脆弱,最最渴望一个温暖的小窝,可是……梦终有醒的一天。
  “不用了。”
  沈亭说着,径直下了床。
  忽然,手腕骨被握得一痛,他回头,看见陈星屿冷沉的神色,和额头上隐隐若现的青筋:“我说留下来。”
  沈亭看着陈星屿,漂亮的眉目间是淡淡的疏离:“陈总以什么身份留我?一个总裁留他的下属过夜,不合适吧?你让林可怎么想?”
  陈星屿说:“没关系,你病了,在这好好睡一觉。”
  沈亭冷笑了一下,“不必了。”
  他没有必要接受施舍。
  他将陈星屿的手甩开,径直走了出去。
  他走到门口,刚握住门把手,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扯过去,天旋地转,他的背一下子撞到门板上,眼前黑影覆上来,唇瓣顷刻被温热覆住,沈亭的眼睛倏然瞪大。
  第54章
  沈亭一把推开陈星屿:“你疯了?!”
  陈星屿紧紧握住沈亭的手腕骨, 看着他,眼色沉沉像月色:“我没疯。”
  但他想,他是真的疯了。
  沈亭看着他, 脸色清冷, 语气倔强:“放开我,我要回家!”
  陈星屿看着沈亭的情绪变化,眼神平静, 仿佛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你发烧了, 在这儿休息一晚再走。”
  “我说了, 我要回家!”沈亭眼神如一轮冷冽的弯月, 陈星屿低头看着握住的那截手腕,雪白而削薄的皮肤上是透明泛青的血管。
  如同握住了十八岁那年的月亮。
  “你不是说你没有家?”他一步步逼近,将沈亭困在墙角,浓密的眉毛压得眼睛很低,方寸之间, 全是陈星屿身上凛冽的气息。
  出息了, 真是出息了……沈亭头很晕, 迷迷糊糊地想, 当年那个唯唯诺诺只会跟在他后面的陈星屿, 也会如此强硬了。
  沈亭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陈总,注意你的行为,你靠我这么近干什么?家里有着林可, 还要在外面彩旗飘飘?”
  “林可是个好人, 你别辜负他。”沈亭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成拳。
  陈星屿看着沈亭灯光下纤细的骨骼,像一块温柔的白玉, 却又那么地炫目。
  忽然,一滴泪落了下来,冰凉的,像一粒凉玉,那凉意顺着手心一直沿着脉搏流入了他的心里。
  沈亭哭了?这是真的沈亭吗?
  他怎么会哭呢?
  可他哭的样子真好看,这么的惹人怜爱。
  陈星屿很想把人一把抱回卧室,可这会不会吓到沈亭?
  他摩擦了一下手心,止住了心里那点欲y望,问:“怎么哭了?”
  “难受。”沈亭低低地说,像江南女子吴侬软语的低吟,又像是缠绵未了的春雨,仅仅两个字而已,便仿佛一小股一小股的热浪,丝丝缕缕地灼烧着他的心。
  陈星屿压了压嗓子,问:“哪里难受?”
  忽然,脚背被人狠狠踩了一脚,陈星屿疼得龇牙咧嘴,手上的力气松了,被眼前之人挣脱开按住门把手逃了出去。
  沈亭跑着喘着,外面夜晚的冷风呼呼灌进领口里,天旋地转的,他准备掏出手机打车,却发现手机不知掉在哪里了。
  是不是落在陈星屿那里了?
  要不要回去找?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转头回去。
  总不能手机都不要了吧?
  他没走两步,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紧接着他的身体被狠狠抱进对方怀里,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还想去哪里?”
  许是吹了风,他的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沈亭强忍着头痛欲裂,问道:“我手机不见了,是不是在你……唔——”他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柔软覆住了,身体被打横抱起。
  “陈星屿你干什么?!”他试图挣扎,却又头疼,挣扎变得绵软,声音也渐渐消音。
  直至他的身体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双手手腕被对方抓住举至头顶,他竟有点想笑:“陈星屿你是在上演霸道总裁吗?”
  “刚才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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