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主要是五条悟把冒充宿傩手指的饼干给吃掉了,想要追查也无从下手,鉴于五条家主如此强势的作风,总监处也不得不略低低头。把人当成廉价劳动力天南海北随意使唤,确实有点过分,所以五条悟不干了,学着最近的流行趋势罢起工来。
  五条家自然也控制有与禅院类似的社会团体,只不过由于家族经济来源主要依靠道真公遗泽,对于这种赤裸裸的社会剥削不那么热衷,这场席卷京都的风暴才没有从根基上影响家族成员的生存。家老们拿这件事去问家主时五条悟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家也就只比禅院强上那么一星半点罢了,当下大手一挥要求负责此事的家老去书店买了本相关法律书籍,反正法条怎么要求就怎么照做,多不可能多,少也绝对不会少。饶是如此,隔三差五也有其他家族发来不满的声音,因为五条对那些底层人做得让步太“大”了。
  换个心思略细腻点的人气也能被这些短视之辈气死,奈何五条先生从小到大放肆惯了,不爱听的话根本不往耳朵里去,更不会为了这个去与那些遗老遗少们辩论争执。如今又把“宿傩手指”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回总监处,他还真能抽出几天空闲休息放松。
  京都是不会回去的,回去又要被人围起来碎碎念。既然如此,倒不如去学弟家蹭饭。
  今年秋季即将入学的三个学生各有各的难处。熊猫和狗卷倒还好说,一个是校长的咒骸养子一个是咒言氏家族的独苗,横竖有人好好关照他们。剩下唯一的女学生禅院真希竟然是离家出走……到学校一看除去校服外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她尚未正式入学,不能作为在编咒术师执行任务,自然也就没有经济来源。
  大声唾弃禅院家做人做事都不地道,优秀教师五条先生决定顺手带上禅院真希去拜访为她递送录取通知书的七海老师。人多热闹嘛,而且真希本人是个天予咒缚,小林泉消除咒力的能力在她身上发挥不了任何作用,理所当然不会穿帮,更不会影响到学弟夫妻之间的感情。
  对此禅院真希的看法是:“你是个傻瓜吗?哪有空着手去别人家蹭吃蹭喝的!多少带点手信和伴手礼啊!”
  “带上你去就不用了嘛,惠呢,要去找小林小姐玩么?”五条悟就跟没听见学生的咆哮一样,转头去看伏黑惠,后者板着张脸递了个袋子给小姑姑:“生八桥饼。”
  哪怕到了中二期也不得不为监护人操心的黑发少年脸色臭臭的:“小林小姐是个脾气很好的正常人,你见了就会知道。”
  他把重音加强在“正常”二字上,真希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这家伙认识的人里居然还有精神状态正常的,太不容易了。”
  “喂喂喂!我还在这里呢,不要无视掉五条老师哇!”
  五条先生不好对还不熟悉的女孩子动手,养在家里从小养到大的男孩就没什么可顾忌的,当下伸开大掌硬摁着伏黑惠的脑袋揉乱他海胆一样的头发:“小惠呀,要不要和五条老师去道场聊聊?”
  “不要,你又不是我的老师,我没什么和你聊的。”
  “来嘛来嘛,别害羞嘛”
  吵吵闹闹的声音走远了,真希提着生八桥饼袋子看着那两道背影逐渐消失,居然觉得这样还挺不错。
  要去拜访七海老师和他的妻子啊,多少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
  女孩子反复摸着马尾和新佩戴的眼镜,忽然又有几分紧张。
  五条前辈带着新生前来蹭饭……七海建人认为有点合理。
  开门的金发青年在看到后面的禅院真希后就努力让自己显得好客亲切些,最终还是败在天生的严肃脸上。
  “请进。”他将门敞开欢迎客人,五条悟想也不想大喇喇就往里走:“失礼了哈!”
  “失礼了。”禅院真希紧跟着走进来,说话的同时及时奉上伏黑惠给准备的伴手礼:“七海老师,这是生八桥饼。”
  “多谢,进来吧。”
  单休日,泉把手里的书放在茶几上,一见到禅院真希就眼前一亮:“你好!”
  这孩子生得实在是太精神了,让人羡慕的身高和体魄属实是上天的恩赐。
  “快来坐,吃零食吗?喜欢什么味道的饮料?”
  她的新形象不但震惊了七海建人,同样让摘下眼镜的五条悟叹为观止:“哇哦”
  小林泉站在禅院真希面前,反倒把后者衬得更像前辈。
  “您好,我叫禅院真希。”无论多么痛恨这个姓氏,出于礼貌也必须报上全名。女孩子低头鞠了一躬,对面的圆脸女人笑着直摆手:“哎呀哎呀,不要拘谨,随便坐,想去露台上看花吗?”
  禅院家居然养得出这么招人喜欢的孩子,真意外。
  简单寒暄完毕她拉着真希来到广阔的露台上,两次三次往返给她拿了许多零食:“薯片,梅饼,果冻,饼干,巧克力,软糖,还有咸味粗点心在这边。”
  她一边说一边放下手里的可乐和波子汽水,看了看又转身回去拿来一听冬瓜茶:“我办公室的女孩子很喜欢这个,说是能清凉消肿。”
  还没有被人如此热情款待过的真希有点不好意思,她拿起冬瓜茶握着也不打开,没来得及道谢便听七海老师的妻子道:“前几天我先生出差去送录取通知书顺便家访,就是你么?”
  一般来讲,没有人会这么直直问到人脸上,但她语气中并未充斥窥私欲以及过于浓重的好奇,性格硬朗的真希也就不计较了:“是的,我非常感谢七海先生送我离开禅院家,非常感谢。”
  “啊……我很抱歉,关于你父亲骤然去世,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地方吗?”
  她睁大圆滚滚的椰褐色眼睛,诚心诚意为禅院真希“突发恶疾撒手人寰”的父亲感到难过。亲爹尚在的真希:“……啊,嗯,没什么,谢谢。”
  所以,七海老师是这么和妻子谈起工作中遇到的奇葩的么!
  不过嘛,禅院扇那种男人,要是真能暴毙也算造福社会了。
  “难得今天不下雨,在露台上吃寿喜锅怎么样?”五条悟从室内探了半边身子出来,大声询问女士们对午饭都有什么建议。真希吃什么都无所谓,恰好泉也是:“那么我下楼去买食材吧,家里只有冻肉。”
  用冻肉做寿喜锅可是要翻车的,当然得去买些新鲜的回来。真希连忙起身跟上:“我和您一起去,可以帮忙提东西。”
  “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小真希。”
  就年龄而言,现年二十三岁“高龄”的小林泉称呼十五岁的少女为“小真希”一点毛病也没有,可惜她那张被发型衬得疑似婴儿肥的圆脸实在很难拿出说服力。
  等她们一前一后出门,七海建人紧张兮兮问起五条悟:“泉她,还好吗?”
  “挺好啊?有哪里不好吗?没有吧!”一连偷吃学生好几包零食的白毛努力咀嚼:“她没事儿,应该。”
  “什么叫应该?”六眼的视野里就不能有“应该”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七海建人不自觉紧张起来:“是诅咒作祟,还是诅咒师?”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泉小姐不慎在工作中受了伤,或者女性生理期正常的虚弱,纯属你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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