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但东峰只是冲他微笑,平静的、安稳的、底气充足的微笑。
大概就是那种……‘如果你真的不想打,随时可以换,我随时都ok’,的意思吧?
田中恍恍惚惚地想。
但很神奇诶,当他领会到这一层意思的瞬间,就在这一瞬间……
他一点都不想下场了。
就在他知道,身后永远有东峰学长这种等级的超级大王牌能够替他托底的瞬间,田中不由的问自己,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是啊……
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菅原的托球倒不会因为田中的心潮起伏而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按照他越来越游刃有余的进攻频率,引导每一个攻手去努力撞向鸥台拦网这面南墙。
再次给到田中时,第二局的比分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节点:24-24,双双逼近25分。
谁先得分,谁就能先行拿到一个局点。
而对于乌野来说,这一分如果让鸥台拿到,就意味着是本场比赛的赛点。
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菅原竟然以发球触网意外落进鸥台场地,先得一分!
25-24,乌野的局点,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时刻到来了!
强压着激动,菅原走向底线,再一次发球。
运气当然是可一不可二,这一次没有了上一个球的好运气,只是一记普通的发球。
而鸥台的一传相当完美。
“光来!”
再一次,球给到了万众瞩目的鸥台小巨人。
星海的体力好像永无止境一般,脸上挂着汗珠,同时也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他在渴望……每一次起跳!
一记线路刁钻的斜线球,直接命中菅原!
破坏了二传的一触,让大地不得不咬牙补位,给出一个相当勉强的托球,可以说星海的扣杀,完美达成了鸥台的战术意图!
而这颗球——
田中梦寐以求的托球,忽然出现在他眼前。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球,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东峰学长平静的微笑。
当然、当然,他现在还远远达不到东峰学长的水平,要自称王牌、自说自话地去承担王牌的重任,听上去实在不自量力。
田中不合时宜地走了个神。
同时,下肢肌肉紧绷,一个弹跳,人已经在半空。
但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像东峰学长那样……
“是直线球!”昼神的判断,简直可以说神准也不为过!
即便周围的队友都认为,田中在刚刚那个失误的出界直线球之后,必然会偏向斜线的方向,但他依然从起跳的那一瞬间,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只是——
“26-24!”
随着球的落地,裁判宣布。
田中的直线球,以一个险之又险的路线,稳稳地贴合上了鸥台的场地边界!!
“咦?……打得不错呀。”昼神盯着落点看了半天,扭头,似笑非笑,“还以为刚刚那个球之后你就不会再敢打直线了呢。”
恢复得挺快嘛。
田中却只是对他露出一个神似东峰的平静微笑:“怎么会呢?真正的王牌,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动摇的……!”
裁判的哨音,和铺天盖地的欢呼一起涌向场内:“——乌野,拿下此局!”
总比分1-1,乌野对战鸥台的比赛,终于进入了最后一局。
是输是赢,是挺进下一轮,和全新的强者交手;还是遗憾止步,拿着全国八强的所谓荣誉打道回府……
就看下一局的结果了!
第132章 黑心经理第一百三十二天
“缘下!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汗!”
“呼……啊, 我没事……”
缘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囫囵接过木下塞过来的水壶,仰头就是一顿灌。
第三局没打多久, 他就被学姐换上了场。
虽说到现在缘下都没摸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总感觉, 好像他经手的传球变多了?
其他选手,也多少有些这样的感觉。
“虽然我不太相信, 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双二传吗?”黑川攥着毛巾问。
英美里高深莫测:“你觉得他是, 他就是;你觉得他不是, 他就不是。当然也有可能在你觉得他是的时候,他其实不是;你觉得他不是的时候……”
黑川:……
黑川:“好了,我知道了, 我不该问你的。”
只是作为乌野目前的队长,在场上最有支撑性的拦网, 他大约能体会到一点, 相信其他攻手也是如此。
因为到他们手里的传球,有时候非常精准,有时候稍欠火候;有时候方向来得还算能预见,但有时候简直是莫名其妙就飞来了。
或许这从名义上来讲, 不是一个经典的双二传阵容,黑川想,毕竟一年级的缘下,他真正的是位置是主攻。
但从展现出来的技术方向上,这么说好像也不算错?
菅原对着大地和东峰,就说得更直白一点了:“所以田中是主攻+狂躁、木下是主攻+跳飘、缘下是主攻+二传吗?”
大地:“其实也不能说是英美里专门给他确定的这个方向……”
菅原被他这么一说, 自己也反应过来:“也对,毕竟缘下自己就很擅长大局观啊!大局观的神!”
缘下力, 莫名其妙背负了一个神级外号!
缘下苦笑着缩了缩脖子:“学长们,请别打趣我了。”
不说累不累,他简直紧张得要死啊……
木下偷偷凑过来:“怎么样?现在应该是不想翘训了吧!”
他脸上的贼笑,让缘下嘴角一抽,一巴掌呼了上去:“我说,学姐就在旁边……!”
他咬牙切齿:“你给我小声点!”
作为一个刚升入高一没多久的少男,缘下是非常喜欢排球的,否则不可能在著名的无尽·训练大地狱,乌野男子排球部保持着全勤。
但这不意味着他感觉不到累。
其实学长们应该也是如此,缘下想,要说累,那当然是累得很要命。
德久学姐规划的训练菜单,往往会被乌养教练、乌养教练的孙子、还有清水学姐,毫无折扣地实行下去,中间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偷懒或者划水,都会被铁面无私地抓出来,献祭军旗……不对。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为什么非要练到这种程度呢?
学长们是首发,他们练习量大当然是合理的,西谷就不用说了,田中在场上也能顶住压力发挥稳健,他们两个加练,不就够了吗?
缘下反观自己和木下、成田三人,越发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毕竟他们、他们又不上场……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委屈训练量大,还是在委屈不上场。
但这种想法只维持了大概两周,因为他们发现,德久学姐居然是真的会让一年级新人上场打正式比赛的。
比赛,就意味着要展示练习的成果,就意味着一切的努力——不管如何——都有让人评价的余地。
缘下每次想要撂挑子不干的瞬间,又总能想起站在场上,接住一个绝妙的一传,学长们回头看他,脸上的赞叹和鼓励。
那种感觉……他握紧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