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松玙注视他良久,语气生硬地开口:“你没必要到这个地步。”是因为认定他们两个人格是一个人?
松玙知道他之前很肯定回答过,现在,他希望他还能那么肯定。
祁扰玉笑笑:“就当是我在贿赂房东吧。”
“房东?”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松玙轻轻蹙眉,嚼着这个陌生的词语。
“这套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
松玙内心惊讶,难怪当时双儿没查出他在燕京的房产。
“我突然想知道,这七年小环从来没带你见过家里人,你没有怨过吗?”松玙直直盯着他,试图看透他。
“是我让你不要带我见家长的。”祁扰玉笑了笑,“我那时很穷,虽然你没有言明,但看得出你是富家少爷,我们的身份差距天壤之别。我害怕你的家长会嫌弃我,所以请求你等我有一天有了成绩才带我见家长。”
“所以你觉得现在的时机很好?”
祁扰玉捏了捏手指,不好意思起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意思是全凭他做主,不带他去见家长他什么也不会说的。
松玙皱眉,不满他的回答。等会儿。松玙蓦地想起那段想起的记忆中小环向他倾吐的烦恼,以及祁扰玉的回答——“如果你实在没有追求的目标,不如去试着去追求知识和真理。”
七年前终于毕业的他在老宅十分愉悦地占据松琏的位置打游戏。因为终于毕业,不用见到各种各样可恨的数学让他觉得世界真美好。就是今早起床后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直到他的二哥拿着一个快递进来,他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老幺是你的快递,是从燕京大学寄来的。”松琰拿着那似乎只塞了张纸的快递,问他,“我帮你拆了?”
松玙右眼皮又跳了跳,十分诚恳地对松琰说:“能退回吗?”
松琰嘴角抽了抽,委婉表示还是拆开比较好。然后找来刀片拆快递。
“呀,录取通知书。”松琰诧异道,转头看到他一脸菜色,疑惑问他,“你考研成功了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考研?”路过的大哥松琏看到了松琰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又望向松玙,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好好学哦,不要又延毕了。”
松玙有苦说不出,含泪收下劝诫。
晚饭时老爷子对他说:“有上进心是好事,不要太累着了,好好学习。”语气稀疏平常。要不是松玙无意听到老爷子到处打电话炫耀,他就信他了。
整个家里人都是一副浪子回头的表情,尤其是余文述最为夸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松玙怒不可遏,献出文明手势:“从你开始追我姐的时候,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滚!”
此刻松玙表情非常难看,恶狠狠地盯着他:“原来是因为你。”
“什么?”祁扰玉一脸迷茫,不知道松玙为什么突然翻脸,难道是他又说错话了吗?
松玙真想把小环拉出来打一顿。要不回去扇自己两巴掌。气疯的松玙开始了脑子不正常的想法。
“对不起。”
松玙闻声抬头,不解道:“你怎么突然道歉?”
“你看起来很生气,是我惹到你了吗?”祁扰玉小心的看他的脸色。
松玙被惹笑了,不想再和他做多余的纠缠,平复一下情绪,说:“把你订的那些家具退掉,我要叫罪魁祸首赔。”
第22章 家长会
入夜。余文述瘫在地上紧紧抱着松珊珊的腿,嘴里大喊:“啊啊啊老婆,松玙他要害我啊!”
松玙把棒球棍抵在地板,笑眯眯道:“只是想约你一起去打棒球。”
“我信你个鬼!”
松玙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轻轻转动棒球棍。余文述吓得把松珊珊搂的更紧了。动弹不得的珊珊轮流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发问:“又发生了什么?”很显然,她已经屡见不鲜。
“他往我家装喷头!”松玙先发制人,把东西甩给他。
“你要不是抽那么多烟也不会触发啊!”余文述绝地反击。
正要喝茶的珊珊停下动作,看向自己弟弟:“老幺,文述说的是真的吗?”
松玙心虚万分,但还是嘴硬:“那都是因为余文述!”
余文述嚎叫:“不是祖宗,我又怎么了?我又没有把烟点了塞你嘴里!”
“姐,你不是不反对我抽烟的吗?”松玙开始晓之以情。
珊珊淡淡开口:“是不反对,但要适量。”
松玙垂头:“知道了姐。”
余文述目送松玙带着棒球棍离开,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瘫在沙发:“上一天班累死了,回来还要面对松玙的人身威胁。”
“幸苦你了。”松珊珊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余文述顿时眉开眼笑,直说不辛苦。“不过最近玙崽崽安分了不少啊,要是以前肯定天天警局一日游。”余文述觉察出松玙最近的反常,“现在他老是窝在家了也不出门,这样怎么会有桃花运呢。”
“确实。”珊珊认可他,不过她还觉察到一些别的。通过日常查看监控,她发现老幺似乎和那位祁顾客关系匪浅,想到祁顾客说自己的先生也姓松。珊珊敛去神色,喃喃自语:“要不用大哥的侦探社查查?”
“老婆你说什么?”余文述没听清她的低语疑惑抬头。
*
自那天以后,松玙和祁扰玉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一个不留痕迹的伸出枝叶试图慢慢侵入对方的生活,一个没有回应也没有躲开只是静静注视。
是真像植物,没有察觉、悄然无声的就侵占了地盘,或许也有心软。松玙想。但他们之间的气氛着实奇怪,眼神和语言偶尔交织,顷刻间细微的心跳和暧昧就纠缠不休。
他们是陌生人,却拥有亲密的爱人身份。
这天下午,日光正好。祁扰玉依旧走楼梯到九楼,看到松玙正好出门。他们视线对上,松玙率先偏开头按了电梯。
“你要出门吗?”祁扰玉走到松玙身旁。
松玙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祁扰玉又说:“正好顺路,要不我送你……”
松玙似笑非笑:“我都没说去哪儿?你就知道我们顺路了?”语气饱含调笑。
祁扰玉懊恼的止住话头,最近松玙和他有些亲近,这让他有些高兴过头了。
两句话的功夫电梯就到了。松玙迈步进入,冲还站在外面的祁扰玉挑眉:“不是说要送我?”
祁扰玉矜持压下扬起的嘴角,立马跟上。
上车后松玙给他设置了导航,然后开始低头玩手机。
祁扰玉看到导航目的地是酒吧,心下生疑:白天去喝酒吗?
其实松玙今天的穿着很不一样,比较正式,还做了头发。在密闭的空间中祁扰玉闻到清冷的雪松味。他想:他还喷了他最喜欢的男士香水,是要去见什么人吗?
祁扰玉瞬间警惕起来。
一路缄默。祁扰玉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松玙两手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他装作不经意的闲聊:“为什么一早就去酒吧?”
松玙面色不改,手指依旧敲打键盘,也随口道:“约p。”
祁扰玉差点踩了急刹,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凸显,但他面不改色。然而实际上松玙正在和余文述“友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