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松玙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脑中理智的弦被突然升起的火焰烧断。
“我是和谁结婚?”松玙甩开他的手,手臂横压住对方脆弱的脖颈,“你让我出轨和别人生孩子?然后,即使是我和别人的孩子,你也愿意接受和养育?”
祁扰玉眨了眨眼睛,点头。
松玙的手臂颤抖,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知不知道,精神病是会遗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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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熬了鱼汤给你补身体。”余文述打开保温桶,盛出一碗后拿勺子喂珊珊喝。
珊珊喝了一勺,推开了他的手:“我从医生那里听说了,我以后不能生育了,对吧。”
余文述放下碗勺,抓着她的手,低声应了:“嗯。”心有不好的预感。
“那要离婚吗?”
余文述抓紧珊珊的手,神情慌张:“为什么说……这个。”他说不出那个词。
珊珊看着他,觉得余文述最近憔悴不少。她向他坦白:“我没把怀孕的事告诉你,因为我在考虑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流掉,但因为你我犹豫了——你很喜欢孩子。我知道如果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一定会细心的教养,不会让我操半点心。
“而我并不想因为怀胎十月而放弃我的事业。我很自私,但这对你不公平。”珊珊抚上他的脸,余文述一副要哭的表情。
余文述难过地望着她:“我想要孩子是因为我想看看长得像我们的孩子。从当初你一直拒绝我的追求,我就说过。”
珊珊想起来了。当初余文述第一次向她表白时,在夜晚影影绰绰的温柔中,她说:“我从二哥那里听说过你的事,余文述你是个好人,但我不是。虽然我也喜欢你,但是从任何方面我们都不适合做伴侣。”
“在这个世界,心意相通本就是难事。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哪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余文述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那你这是拒绝了我,但可以让我重新追你吗?”
珊珊望着他认真的眼睛,想到老幺天天在她面前说他坏话,即使没有也要瞎编。她暗自思忖爱情其实不需要理智。
于是她说:“我没有拒绝,我同意你的表白。”
余文述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追问:“真,真的?”
他得到肯定的答案,郑重道:“我向你保证,珊珊。以后不会有什么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这不是承诺,而是我一定会做到。”
而现在,这个男人趴在他的床边嚎啕:“珊珊不要离婚!我爱的是你,不是从没见过的孩子呜呜呜——”
珊珊无奈揉他的脑袋安抚他,她的感觉像是在摸一只委屈的动物。
正巧松玙拎着补品和花进来,看到余文述这个样子,十分无语地对珊珊说:“姐,这家伙前几天还装酷地说你和我喜欢用理智去衡量爱。”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祁松之间一个很重要的话题,希望不要被骂t^t
第57章 七夕
珊珊没多久就出院回家休养了。松琏、松琰知道这件事后都来看望自家妹妹,前者密谋策划让肇事逃逸者锒铛入狱以及在里面呆一辈子,后者登门拜访了余家。余父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冒火,直想把肇事逃逸的那王八羔子打死,余母表示珊珊会永远是他们的家人。
自那天以后,松玙也在狠狠地生祁扰玉的气,每天就是在家里阳台上抽烟、打拳。
余文述听珊珊的话给松玙送的水果,看到他在阳台打拳,躲在一旁说:“怎么感觉你比之前还要气了?是发生什么了?”
松玙一拳打在沙袋上,凶恶地盯住他,威胁道:“别让我发现你有私生子,不然我一定把你抛尸。”后两个字格外咬牙切齿。
余文述直点头:“怎么可能,我对珊珊一心一意!”他感觉玙崽崽把气借着话撒给他了。虽然他很像让两人和好,但这两人一个工作忙得不见踪影,一个宅在家里。
长嘴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他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余文述在心里着急也没用。心想算了算了,回家给珊珊做饭了。
他又看了一眼松玙挥拳打向沙袋的力度,溜了溜了,此地不宜久留。
松玙实在心烦,正巧看见石砚发来的邀请——请他晚上去喝酒。于是他便去了。
石砚不止请了他,还请了其他富家子弟,幸好没看到那两个姓方的。
松玙低调的在角落里对影自酌,想要解愁。他喝着酒,突然感到一股视线上的骚扰。他奇怪的顺着视线看向那边玩游戏的几人,全是投入的玩乐。
石砚和其他人在玩酒桌游戏,但心思全在松玙那边。他的视线隐蔽,自信不会被发现。
他看到松玙懒散地叠起双腿坐在原来人群之外的地方,就像他给别人的第一印象——疏离。他看到松玙拿酒杯的手指修长有力,拿画笔一定很适合。黑色柔软的头发,闪亮的耳钉,清晰的下颚线……松玙喝酒时被琥珀色的酒水沾湿双唇,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石砚想把他的每个动作都画下来。正在他意淫时,对方微偏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冷淡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石砚拿着酒杯过去,表面很高兴:“哥,你一个人在这边喝酒不无聊吗?”
“不无聊。”松玙感到嗓子有些不舒服,放下酒杯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抽太多烟了。他因为心烦一星期抽一包烟果然不行,都怪祁扰玉。
松玙想起他,更加心烦了。他起身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对石砚说:“失陪一下。”
他一路走到外面,看到城市华灯初上遮蔽星辰的光芒。
他点燃香烟,他想到一点点的火星让人类启发文明。他想什么是完满,如果是以失去而达到完满的结局,那失去的部分对于结局而言还是完满吗?
人类征服了黑夜,也失去了星空。
他又忍不住地好奇自己和祁扰玉的结局是否完满,但那个“结局”只有抵达终点时才能揭示,在此之前没有人可以作弊般提前窥伺命运。
松玙的心里充满迷茫、晃动,但这些也只有随时消散于风的烟可以一窥。
石砚看到松玙离开的背影,感觉这是一个好时机便悄悄跟了上去。他看到他在外面吹风抽烟,吞吐烟雾的模样也是如此性感。
石砚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龌龊心思,上前从后面抱住对方的腰,脸上是狂热的红晕:“哥,我喜欢你很久了!”
在酒精作和胡思乱想的双重用下松玙有些迟钝,没有第一时间甩开他,也因为对方的话太过惊诧。他皱着眉:“我结婚了,松手。”
“哥,我知道你结婚了,但知道你是gay后我是最开心的!”石砚搂得更紧了,嗅着松玙身上冷冽苦涩的味道感觉幸福得可以晕过去。
松玙擒住这个得寸进尺的手腕,另一只手掐灭烟扔进垃圾箱。他皱眉威胁道:“你再不松手我揍你了?”
石砚听不进他的话,反而更期待了:“哥,我求你了。求你上/我吧!”
石砚说到最后都带上一抹焦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喜欢着松玙,即使两家断了交往他很难再见到对方一面,这份心意也因为距离愈加强烈。他的原则是不碰直男,但不妨碍他爱对方爱得深沉,以至于他的每一任床友都与松玙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