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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法师 第260节

  刘宝贵捋着留起来不久的山羊胡,他可没范子亮那么好糊弄:“倒履相迎,据我所知,好像不是下跪的意思吧?”
  “都差不多,差不多的。我过两天走,正好去天津城先去营救张榕,顺带着去做个演讲。”
  赵传薪乐呵呵的走了。
  很快,北洋大学堂邀请赵传薪去做爱国演讲的事,便在鹿岗镇传开了。
  北洋学堂,这是一所正八经的现代大学,四年学制,有本科和预科之分。
  北洋学堂即后世更名的天津大学。
  在现在,那更是鼎鼎大名,在教育界如雷贯耳,是万千学子心中的耶路撒冷。
  赵传薪一直想做点留名于后世的事,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想来,这些听讲的学生里面,定然会出现将来有大出息的。
  等到了下个世纪,人们翻看他们的书信手稿,里面记录:在1907年,我听了赵传薪先生的演讲,脑子一下清醒了,心窍一下打开了,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想想就上头。
  于是,几天后,赵传薪坐上了火车。
  和他同行的是直子优香。
  直子优香继续去延边地区,做情报工作。
  这段路他们是同行的。
  “赵君,你要去大学里做演讲吗?”
  “是啊,优香,事情本来有很多的,抽不开身。可是想想万千学子,等着我去谆谆教诲,实在难以开口拒绝。”
  直子优香眨巴眨巴眼,以她这段时间的观察,赵君每天遛马遛狗,再不就是躺在躺椅上看书。
  从来不像刘宝贵和赵忠义等人,天天去治安所上班,忙的焦头烂额。
  哪里抽不开身了?
  “赵君真厉害,年纪轻轻,就能去大学教书育人了。”
  “害,也不行,只是去抒发一点个人的浅见,不算什么的。”
  赵传薪谦虚的说。
  这时候,直子优香看了一眼窗外,起身道:“赵君,我要下车了。”
  赵传薪摆摆手:“优香,注意安全,如果苗头不对,那就风紧扯呼。”
  对他微微鞠躬,直子优香感激道:“谢谢赵君的关心。”
  小日本继承了中国的传统,现在汉字依然在他们国家盛行,甚至那边至今还有贵族抵制洋文洋书,对汉字充满了敬畏。
  礼仪方面,更是时刻都要拿捏着。
  假正经,他们是认真的。
  “去吧去吧。”
  此时火车的速度,真的好像年迈的老牛,走的吭哧瘪肚的。
  这列火车的时速,约么最多只有25km/小时。
  赵传薪骑电动车的速度都是此时火车的三倍!
  中途还需要倒车,赵传薪买了一张硬纸印制的卡票,转乘另外一辆。
  虽然还没出正月,可南下的人不少,火车站熙熙攘攘。
  此时的人都讲究牌面,比如武官坐火车,必然有随从护卫相送。
  经常能在火车站看见戴大盖帽的。
  这也不稀奇,赵传薪没在意上了车。
  车站,有个矮胖的年轻人对挽着他胳膊的女孩说:“翠喜,你先上车,我和香岩说几句话。”
  杨翠喜点点头,上了车。
  此时的火车票,只有车次和时间,没有座位号。
  因为今天人多,已经有很多人上了车。
  杨翠喜赶忙找个空位坐了下去。
  然而,她屁股刚落座,旁边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占据。
  她转头望去,不禁眼睛一亮。
  此人身材高大远超常人,面相不能说十分英俊,可也是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不是奶油小生,却皮肤细嫩。又偏偏极有棱角,散发一股阳刚之气。
  杨翠喜开口道:“先生,我坐在这里,你那位置……”
  没等她说完,就听那男人乐呵呵道:“哦,你坐这里吧,我不介意。”
  “不是,我的意思……”
  “害,客气什么,出门在外都是朋友,你坐你的,不碍事,我就一个人而已。”
  “……”
  杨翠喜抓狂。
  这人看着有一副好皮囊,就是一张嘴马上变了味道。
  不该是风度翩翩,和蔼却认真,会礼貌的听女士说话,这样才符合这幅皮囊的内在精神吗?
  见她不说话了,赵传薪开口:“你也南下啊?听口音像是天津城人士。”
  想说什么,总被打断,杨翠喜只好先回答:“是,在天津城住的久了,口音自然改变。”
  这姑娘年纪不大,长相在赵传薪看来平平无奇。声音倒是很好听。
  他就说:“是吧,我也去天津城,咱们顺路。”
  这时候,一个戴着清廷官帽,矮胖的青年走了过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
  看见坐在里面的杨翠喜,和外面的赵传薪就是一愣。
  他皱起眉头:“让开,这是我的女眷,我要和她坐在一起。”
  听见女孩是这青年的女眷,赵传薪让开也自无不可。
  可偏偏你特么颐指气使的,跟谁俩呢?
  他笑嘻嘻的开口:“哦?真的巧,我也想挨着你的女眷。”
  啥玩意?
  爱新觉罗·载振摸了摸顶戴,今天戴官帽了,竟然还有人不开眼?
  因为赵传薪高大,往那一摊,非常靠近杨翠喜。
  这让爱新觉罗·载振怒火中烧。
  别说此时,就算后世都有很多男人,但凡见女朋友和别的男人说一句话心态都会炸裂开。
  “我再说一边,让开!”
  笑意不减,赵传薪道:“不要动怒嘛!我也再说一遍,我真的想挨着你的女眷。”
  但凡青年说一句客气话,赵传薪二话不说立马让座。
  偏偏,非得要和他刚。
  他是顺毛捋的,不顺着就触逆鳞。
  周围人见这里发生冲突,一方还是清廷的官,顿时紧张又不嫌烂子大的围观起来。
  而坐在里侧的杨翠喜,变得手足无措。
  爱新觉罗·载振气炸了。
  对随从说:“将他叉起来,给我打!”
  要是口头上彼此谩骂,赵传薪能和他扯一天的皮。
  可这人脾气好大,上来就要动手。
  魁梧的随从伸手,要去捉赵传薪的领子。
  早有准备的赵传薪,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起身抬手一个电炮。
  身高臂长,加上一力降十会,就一下便将这个随从打的踉跄后退,脑瓜子嗡嗡的。
  爱新觉罗·载振骇然后退。
  之前赵传薪坐着,还不觉得什么。
  等他一站起来,好家伙,真特么高啊!
  爱新觉罗·载振个子矮,不到一米七。而赵传薪穿鞋有一米八七。
  两相比较,冲击力就很强。
  另外一个随从脸色慎重,右腿后面微曲,左腿谨慎的向前,一手握拳在前,一手握拳在胸口。
  然后,再慢慢变幻动作。
  来了个不知道什么武功的起手式!
  赵传薪精神一振:“好,好一个十字手变罗汉托天起手式!”
  正看热闹的乘客,和后面的爱新觉罗·载振,以及战战兢兢的杨翠喜都懵了。
  你这一嗓子是什么鬼?
  那那个随从愣了愣,又变了个招。
  赵传薪:“好一个挑肘顺势挂锤,竟然用上了二十年的内力,你想锤死谁吗?”
  那随从被他说的,动作都有些变了形,甚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动手才好了。
  只得下意识的撂了撩衣摆,伸出单掌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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