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1131节
爱新觉罗·载沣点头:“这就去办。”
……
自从白音大赉被张-作霖击毙后,陶克陶胡逃脱,一路辗转如同丧家之犬。
后来他又得知,儿子被一个叫赵传薪的人杀了,一时间心如刀绞。
一路上在蒙人帮助下,逃窜到了车-臣汗部,碰见了从海拉尔地区铩羽而归的海山。
海山得知了陶克陶胡身份后,感慨说:“你的体内,竟然流淌着黄金家族血脉。你的事迹在我们蒙人间传唱,英雄不该落得如此地步……”
一番畅谈,两人彼此引为知己。
陶克陶胡是抗垦,海山却是想要搞独-立,但总的来说算是不谋而合。
又听说陶克陶胡的儿子被赵传薪所杀,他心里一动,就说:“赵传薪其人狼子野心,威慑呼伦-贝尔草原上五翼旗人抬不起头,大家都怕他。他帮助张-作霖,还杀了你的儿子,他就是我们所有蒙人的敌人。我听说,俄人就快用兵讨伐赵传薪,不若你在这里复起,带兵去助俄人剿杀赵传薪,也算是帮咱们草原去了一害。”
有赵传薪在胪滨府坐镇,他在海拉尔地区无法展开游说活动。他与沙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得到了消息后,心里不禁盘算起小九九。
只是陶克陶胡心灰意懒:“原本与我互为犄角的白音大赉已经被张-作霖杀死,我的手下也被杀散,如今还如何能东山再起?我正想着从车-臣汗部,逃亡沙俄境内避祸,张-作霖再也找不到我了。”
海山摇头:“若是你有心为你的孩子复仇,我可以帮忙。吉噶尔牛录的人因在甘珠尔庙庙会,偷窃俄商钱财,却被赵传薪抓住。吉噶尔牛录的佐领,和赵传薪同样是四品官儿,赵传薪却不让他带人走。不如就从吉噶尔牛录开始招募人手,用不多久,便能聚齐上千人队伍,联合沙俄军队围攻赵传薪,我们从西、南两方向进攻,沙俄自北、东两方向包抄,想来赵传薪在劫难逃。”
陶克陶胡犹豫了一下:“光有人也不成,还要有武器、马匹和粮秣。”
“呵呵。”海山成竹在胸:“只要你愿意做事,我会帮忙联络,从沙俄那讨要一批武器弹药,马匹更是好说……”
沙俄和日本一样,向来擅长在关外拉拢土匪队伍帮忙作战。
只要肯战就给武器给银元。
海山心中颇为自得,他联络了很多王公贵族,这些人也并非心向朝廷,说白了只是胆子小。
但是让他们提供些马匹,那还是可以的。
没想到事情竟然有了转机!
……
张寿增带人和吴萨缔等人继续谈判。
宋小濂和黄仕福也在。
刚见面,吴萨缔对张寿增说:“我们昨日有大批军备失窃,张总办你可知道此事?”
张寿增吃惊道:“我如何能知?可有伤亡?”
“伤亡倒是没有,贼人有通天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将武器弹药以及若干火炮盗走,呵呵……”吴萨缔冷笑连连,没了昨天的从容淡定。
麻痹的,刚运来武器在岭东沿途布置,同时聚集了大量的兵力,结果军火库再次被盗。
而且不是一处两处,是沿途十余站一夜之间全部被盗。
简直耸人听闻。
怎么被盗的,武器火炮如何运走的,都是未解之谜。
第814章 绰号赵扒皮
除了赵传薪,没听说过别人有这等本事。
可张寿增是真的不知道。
别说他不知道,其他人同样不知。
赵传薪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胪滨府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忙些什么。
但张寿增确定,这件事百分百知府干的。因为他亲眼见到知府偷回来的铜线,摆在知府衙门后面仓库里。
但那么多枪炮,这次显然没放在府衙。
“我真的不知。”
吴萨缔逼问:“那么,贵知府现在何处?”
张寿增撒谎不眨眼:“在胪滨府。”
“胡说!”吴萨缔刁难道:“你们知府一大早就出门了。”
这下轮到张寿增愣了:“你怎么知道?”
“我……”吴萨缔语塞:“别管我如何知道,但你在撒谎。”
“府衙新建,事务繁忙,知府又岂会告知我他到哪处办事?”张寿增目光闪烁,心说胪滨府每日闲杂人太多,看来竟然有吴萨缔的眼线。“凡事讲证据,吴萨缔先生请不要含沙射影。”
怪不得知府每天都不在府衙吃饭了,晚上出去睡,显然是在防备有人行刺或下毒暗算他。
一旁的普提洛夫翘着二郎腿,夹着雪茄蛮横的说:“张总办,伱们这是在挑衅。我不想找证据,但限期两日必须交还,否则后果自负。另外,界碑我已经叫人推倒砸毁。最后,流入呼伦湖的就是额尔古纳河,所以按理说满-洲里也应归我俄国所有,这点你们必须接受。今天就议到这里,记住了,限期两日。”
说罢起身竖起两根手指,恶狠狠地瞪了张寿增一眼。
宋小濂双眼圆瞪,黑着脸“啪”地猛拍桌子:“大人好不讲理,满-洲里是我大清土地,天下人尽皆知,两国地图上班标的明明白白。况且就算赵传薪所立界碑不成立,可原本鄂博距离满-洲里依旧很远,可是欺我大清无人?”
他不待见赵传薪归不待见,但国界之事不容马虎,这点双方立场一致。
“你说是就是?”普提洛夫指着宋小濂:“我说过,有争端,可以用战争来解决。别人怕赵传薪,我不怕。武器火炮没了,我们可以增运,我看他如何与我们争锋?”
宋小濂和张寿增都被他的嚣张态度气的够呛。
……
赵传薪戴上了厚厚的棉手闷子,羊毛织就得厚围脖,头盔里面还戴着露眼帽,紧身棉服外罩着集火甲,披风在后面猎猎飞扬。
他要撬动海拉尔地区,对抗数之不尽的俄兵,可不能光靠武力。
此时他正在沿着西伯利亚铁路往西走,比之前的货场更远。
真·人生地不熟。
唯一的路标就是铁路。
据说这条铁路,是工人拿着锯子、铁锹、斧头可手推车,基本都是手工铺设出来的,始终保持500-700公里/年的速度,在此时是绝无仅有的。
赵传薪这次来,就想玩点花活。
这边也有护路队,但数量没国内那么多。
碰上了,赵传薪都是绕着走。
沙俄东部地区,饶是近年来大量移民,可还是地广人稀,是真的稀。大白天的,赵传薪明晃晃的跑,竟然碰不着人。
荒无人烟地段,护路队也没有,那种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一人孤独感在心头萦绕。
这里温度比胪滨府低了6度左右,已经相当冷冽。
走了一路,直到铁路尽头。
赵传薪有点懵,他只知道自己大概在赤塔州内,却不知具体位置。
有路标也看不懂俄文。
他在一处田地边抓住一个俄民。
这人还想要反抗,赵传薪薅住他的头发握住了拳头,照他脸颊狠狠来了两下:“你他妈再动就弄死你。”
这人被打的头晕耳鸣,开口求饶。
但赵传薪听不懂。
他取出一张纸,照着纸念叨:“佛,噶过母,那铺拉服咧妮,那伙计儿擦,其儿他……”
对方满脸茫然。
赵传薪又照本宣科的念了一遍。
对方这才大概听懂,指着西北方向乌拉乌拉的说了一通。
赵传薪忽然拔出小藏刀,抵在对方脖子上,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这人虽然也挺粗壮的,可力气比赵传薪还是差远了,根本反抗不得,吓得面色发白,指着西北方向大声嘀咕。
似乎想说明他没有撒谎。
那个方向正是铁路延伸的方向,赵传薪只是确认一下自己没有走错路,毕竟没来过。
赵传薪拿着刀把,照着此人太阳穴猛地一砸,这人倒地,生死不知。
他沿着铁路继续走,中间路过两个村子,才到了一个大城市的边缘。
如果他没算计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赤塔了。
他没进城,沿着一条河绕过了城市,一路向西,找到铁路后沿着铁路继续跑,直跑了两个小时。
沿途村镇城市逐渐多了起来。
这种长途,饶是赵传薪都觉得有些崩溃。
他取出纸,对照上面的字迹看着眼前的界碑。
没错,是乌兰乌德。
这是一座古老的、通往蒙古和中国的沙俄东部城市。
经济发达,贸易集中,正是赵传薪的终点站。
贝加尔湖就在前方,那里有一条环湖铁路。
他先是找到竖起的木杆,切断一根根电报线。
他并没有进入城市,而是折返往回走。
“害,星月啊星月,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
背后的智能陀螺仪震动了一下。
往回走的时候,赵传薪每走一段,就会切断电报线路。
顺便停下,用精灵刻刀将两条铁轨切断一截,长度刚刚能装进空间。
走走停停,光是铁轨就掐断了二十来截。
截下的铁轨攒多了,便以旧神坩埚烙印熔炼成铁疙瘩,不占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