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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法师 第1567节

  这些配置好的中药,都是赵传薪买来的。
  有经典的方剂,譬如通脉汤、加味补阳还五汤、豨莶至阳汤、豨莶至阴汤、涤痰熄风汤、通络活血汤、发郁通络汤……
  也有些偏门的方剂,就是那种或许能治好病,但要看运气的。
  治疗什么病,赵传薪不管。
  毕竟没办法对症下药。
  通常方剂中治疗“神志不清”效果的全都加上,心脑血管方面挨着全试一遍。
  至于被蛊惑者的肾,是否能承受的住,不在赵传薪考虑范围内。
  毕竟如果发现特效药,红岛女修士还有11枚反力符文碎片的奖励亟待兑现。
  今天又试了两种药,没有结果,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去睡觉了。
  反正没时间限制,慢慢试。
  翌日,东方天色不舒白,及日出时金光不显,原来是个阴天。
  赵传薪洗漱毕,骑乘三代游龙赶往上-海时开始下起了小雨。
  此时的上-海雨水黏黏糊糊,湿热湿热的。
  赵传薪先找地方,吃了三屉小笼包,喝了一碗小馄饨,吃的肚圆后,叫了一辆黄包车朝四马路那赶去。
  此处毗邻法租界,被弄堂包围,一派市井风貌,一大早便能看出点声色犬马的端倪,许多寻花问柳的红尘客打着哈欠从烟花楼中鱼贯而出。
  赵传薪叫停了黄包车,给了钱和小费后,星月给出附近的建筑图。
  越是热闹繁华地带,星月的感知越强。
  因为人声鼎沸,根据空气震动更容易定位。
  要是晚上来也就罢了,白天踩点,前门不好进,赵传薪看看一个馆子,不如从这里跳过去。
  他负手进门,接客的鸨子也是风韵犹存。
  他说:“带我去三楼找个房间。”
  鸨子抛了个媚眼,嗔怪道:“大爷,你误会了,咱们这的姑娘啊,卖艺不卖身。”
  赵传薪面色严肃的点点头,认真说:“完事了我不给钱就不算卖身,放心吧,这我能做到。”
  鸨子脸色一僵:“……”
  这他妈叫什么话?
  赵传薪点上烟,丢过去两个大洋:“少废话,带我上三楼,我困的很,须得马上睡觉才行。”
  鸨子一听,这好办:“大爷跟我来。”
  到了三楼房间,鸨子还想跟着进门,赵传薪一推:“去去去,你跟进来干啥,真是没羞没臊,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么?”
  鸨子:“……”
  赵传薪关门,打开窗户,向下望了一眼。
  胡同里只有个剃头匠,爷俩齐上阵,老的理发,小的编辫子。
  清朝百姓阴阳头,拖着长辫子,这辫子很多时候只有理发时候洗一次,天冷时尚可,到了夏日炎炎,辫子的味道臭不可当,让人闻了想吐。
  赵传薪见他们不抬头,便踩着窗沿纵身一跃。
  他飘荡到隔着一条街的院墙上,再一跳二十多米,落在宅邸的主屋。
  这里仅有个门子和一个洒扫的老仆,一条黄狗。
  黄狗抬头,目光炯炯的盯着赵传薪。
  赵传薪丢下去一块路上买的鸡腿,吓了黄狗一跳,待看清丢下来的是什么后不由得大喜。
  狗和人一样,给点肉就会失去警惕心。
  显然赵传薪有备而来。
  进入主宅,赵传薪撬开地砖,放出掘地傀儡原地等待。
  挖出的土,被赵传薪收起。
  四十分钟后,赵传薪下入通道,被眼前一幕给镇住了。
  他大概猜到袁树勋是个大贪,没料他贪的如此夸张。
  银锭堆积如小山,埋的久了氧化严重,星月估算:“至少九十万两银子。”
  但是跟爱新觉罗·奕劻还是不能比。
  赵传薪收了,将土回填。
  至于地面,他先用泥抹子手套聚沙成塔固化,再镶回地砖,还原原貌。
  赵传薪取了钱,心情大好。
  他去了一趟港岛,分批次将准备好的月饼转移奎特沙兰地下堡垒。
  他也不节省信仰之力了,直接传送汉口巴公房子。
  他先将足数的月饼,在巴公房子阁楼堆好,这才下楼。
  刘华强早就急了,每日被各大报社记者包围,催他找赵传薪回来。
  赵传薪刚一露面,刘华强激动道:“校长,你总算回来,各大报纸吵翻天,文人墨客各抒己见。”
  赵传薪掸了掸重磅t,捋平直筒原色工裤的皱纹:“没看见衣服干净又整洁,还不速速召人来开发布会?”
  朝游北海暮苍梧,中秋将至,赵传薪属实没多少时间可耽搁。
  刘华强很重视报纸,重视记者,重视抛头露面的机会。
  卷王技术学院的学生会会长这个职位,相当于赵传薪在汉口的门面人物,处的久了,刘华强难免喜欢这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建议道:“校长,是不是穿的更庄重些?西装衬衫,或者长衫?”
  赵传薪点烟,淡淡道:“给脸了是么?”
  刘华强低头,灰头土脸离开。
  学生会会场,作为记者发布会召开现场。
  记者坐着黄包车,从汉口四面八方朝俄租界汇聚。
  等记者都到齐了,赵传薪才姗姗现身。
  五湖四海的记者,皆知赵传薪不喜拍照的规矩。
  但见每次赵传薪出现,穿搭都与众不同。
  他从不绫罗绸缎,可穿搭总别出心裁。
  放别人身上哗众取宠,放赵传薪身上却总让人抓心挠肝想要记录在胶卷上,让世人评说。
  可惜的是,赵传薪不允许。
  谁要是敢擅自拍摄,照相机给撅了都是小事,埃顿毒打也并非没有可能。
  “赵先生,国家危如累卵,民生日艰,你却斥巨资买十万月饼,是否不妥?”
  赵传薪招招手,等学生端来烟灰缸,他掸掸烟灰才说:“国家危如累卵,民生日艰,请问是我造成的么?”
  记者语塞:“这……与赵先生无关。”
  “那我买什么,你说的着么?”
  另一个记者问:“然而,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民族兴衰匹夫有责。赵先生乃巨富,不想着造福百姓,却肆意挥霍,是否不妥?”
  “你他妈读程朱读傻了吧?合着我有钱,我就该造福于民?”
  记者梗着脖子,不服气道:“那都是民脂民膏?”
  “哪里的民脂民膏?”
  “这,自然是出自于中原百姓……”
  “滚你麻痹的。”赵传薪鼻孔喷烟:“老子的钱,大多是在华尔街挣的,其余基本都是从列强那挣的。跟你麻痹的中原百姓有个毛关系?怎么着?我拿了列强百姓的民脂民膏,让我造福他们去?”
  记者哑口无言。
  但凡耳目通明的,都知道赵传薪在华尔街发了大财。
  人家股灾,他赚钱。他们倾家荡产,他赚钱。洋人恨之入骨,他还是赚钱。
  似乎,确实与中原百姓没多大关系诶……
  又有人不服了:“可从国外赚的钱,一样能造福我们百姓。”
  “凭啥?”
  “这……”记者抓耳挠腮:“凭你是赵传薪,凭你是首富。对,连盛宣怀都说你才是大清首富。”
  “他有的是钱,你怎么不去让他为民造福?你看他大耳瓜子抽不抽你!”
  记者:“……”
  刘华强急了,脸红脖子粗的,忍不住上台,附耳赵传薪低声道:“校长,三思而后开口呀,名声要紧。”
  赵传薪听的好笑。
  他推开刘华强,站在扩音器前说:“你们真是蠢物。我来问你们,倘若我没有买这九万块月饼,会发生什么事?”
  “自然是省下来,好钢用在刀刃上。”
  “对,存起来也是好的。”
  “换我我藏地窖里……”
  赵传薪冷笑:“你还藏地窖里,你他妈怎么不捐给穷苦百姓呢?”
  “我,我没有赵先生富有。”
  “哦?你家有多少银子?”
  “我,我有八十两。”
  “这样吧,我捐八十两,你也捐八十两,咱们捐给穷苦百姓,你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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