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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法师 第1573节

  但电报线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赵传薪辗转120公里,直打到基洛夫斯科耶,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
  连赵传薪都困了,更遑论紧张了半宿的俄兵。
  越往北越冷,温度或许只有五六度的样子。
  此处街边的排水沟里臭烘烘的,水都黑了,里面泡着生活垃圾。
  不远处还有个“粪场”,赵传薪须得小心翼翼躲避,这可比踩地雷严重多了,会让人睡不着觉的。
  当“咻”地声音响起时,俄兵一个激灵,果然有人惨叫。
  “敌袭,警戒……”
  “他来了他来了,注意身后……”
  “看好你身边……”
  “日你的娘,老子整晚被臭虫咬,现在又要受这份罪……”
  俄兵一传十,十传百的大吼。
  咻咻咻咻……
  “啊啊啊啊……”
  赵传薪从最外围突击,先用一边吸引火力,旋即闪现另一边突进。
  赵传薪闪现到最后一人身后三米外,朝他大腿开了一枪后,原地传送维和局高塔。
  他将一身战术服脱了,讲究的操纵水流洗漱全身的热汗,参加了这世界不存在的香堇花香水的羊油皂,让他身上非常好闻。
  赵传薪蒸腾水汽,这才换上白色真丝睡衣出门。
  他来到黑田利良家门外猛地砸门。
  黑田利良睡眼惺忪,打着呵欠,骂骂咧咧开门:“八嘎,大半夜真是的……”
  等见了赵传薪,他睡意全无。
  赵传薪竖起食指:“嘘……你听,北边是不是有枪声?”
  黑田利良凝神,果然,隐隐听见稀稀拉拉的枪声。
  他脸色一变:“又怎么了?”
  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赵传薪乐呵呵说:“我担心的很,肯定有事发生。既然动了枪,难免出现伤亡。我这人呢,心最善,发现岛上的医药不是很多,所以这次出门回来,我带了一批治疗外伤的医疗用品,不如你派人给送到北边去?”
  黑田利良皱眉:“不要钱?”
  你会那么好心?
  赵传薪“腼腆”一笑:“说笑了,赵某家徒四壁,兜里没几两银子,振衣不响。这些医疗用品也是有本钱的,本小利薄,但念及伤者,收个成本价就行,喏,这是报价单。”
  黑田利良:“……”
  嘶……
  妈的,至少比正常价要高出两成,真是黑心呐!
  俄人除非傻了,否则怎会买你的药?
  但他十分怀疑:“赵先生大半夜的不睡觉,专门等着有人受伤?”
  赵传薪一指身上睡衣:“已经睡下了,但你知道,我这人胆小,夜里睡不踏实,稍有动静便醒了。”
  此时,黑田利良家中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是谁呀,这么晚了?”
  赵传薪面色一板,呵斥道:“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成何体统?”
  黑田利良:“……”
  赵传薪拍拍他肩膀:“小良子,此事交给你了,你办事我放心。”
  然后他对屋里喊了一声:“诶,良子他婆娘啊,你别担心,没什么事。等良子出去办事,我就来照顾你,家里没有男人就没有安全感,这我懂的。”
  黑田利良老脸一黑……
  ……
  第二天,弗·奥·科诺诺维奇听手下报道。
  “大人,咱们的兵,有五人被自己射死,三人被自己人射伤。其余人全部大腿外侧中弹,没一人死亡。凶手枪法精准,能在夜里视物,神出鬼没的根本抓不住。暂且不知凶手是一人还是多人,总之,昨夜里沿途100多俄里的哨所、兵营、阵地无一处幸免!”
  弗·奥·科诺诺维奇气抖冷:“是赵传薪,绝对是赵传薪!”
  每一枪,都射在俄兵阔筋膜张肌或股外侧肌,准的吓人,绝不会射中动脉,甚至全部绕开了股神经。
  有这种枪法,这种神出鬼没行踪,这种夜晚作战能力的,全天下除了赵传薪再没别人。
  手下心说:早跟你说了,别跟赵传薪耍赖,你就是不听,怪着谁了?
  弗·奥·科诺诺维奇发泄完脾气,也只能无奈道:“告诉赵传薪,我要和他会面谈话,需要有第三方在场,就让日本人也去好了。”
  他仅用了三天,就走到了维和局。
  此时天气已经冷了起来,一路上,弗·奥·科诺诺维奇看见路两旁田地里作物收成,心底就是一阵冷笑。
  对岛上流放犯或自由民生活境况,任何怜悯都是对上级回报的口头上的措辞,一笔带过而已。
  然而,岛上居民生活真的不容乐观。
  抵达维和局后,日方代表仍是松平昆阳带着黑田利良。
  弗·奥·科诺诺维奇的谱倒是摆的很大,带了两个文书,两个仆役,一个厨师,一个信使,一个女使,和士兵若干。
  当他看见维和局中那些跑步的男女士兵,和工地上那些热火朝天的工匠后,很是吃了一惊。
  “男兵都是俄人,女兵都是日本人,他们穿的比我们士兵还好,他们精气神可真高。”
  就拿北岛滨海地区的兵营来讲,比流放犯的日子强不到哪去,一百平木刻楞里的通铺上能睡五十多人,这些人当中不但有俄兵,可能还有俄兵拖家带口来的丁口,白天使妻子的抱怨和叫骂孩子的哭声,晚上是妻子的怜悯和痛苦的呻吟,天冷后兵营内都要挂着冰溜子……
  可再看这些流放犯组成的维和局,体魄短时间还没有变得强壮,但脸色极佳,从脸上看不到“没活路”的麻木,昂首挺胸的,气喘吁吁却咬牙坚持。
  等弗·奥·科诺诺维奇上了高塔,看见了站在赵传薪身后的人时,不由得一愣。
  原来波亚尔科夫正站在赵传薪身后,虽然位置靠后,但绝非阶下囚的模样,反而如沐春风。
  该死的!
  这让弗·奥·科诺诺维奇有种被人背刺的痛恨。
  三方坐定,赵传薪在主位,两旁分别是松平昆阳和弗·奥·科诺诺维奇。
  弗·奥·科诺诺维奇率先开口:“赵先生,你为何伤我的人?”
  赵传薪立刻说:“我没有,不是我,你误会了。”
  然后凑到弗·奥·科诺诺维奇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嘟囔了一句:“没错,就是我。”
  弗·奥·科诺诺维奇:“……”
  他的脸,腾地气红了:“你看,你都承认了。”
  赵传薪一摊手:“我承认啥了?我说过,不是我,你误会了,诸位可听见了?”
  松平昆阳点头:“赵先生是这么说的。”
  黑田利良也点头,就连弗·奥·科诺诺维奇的文书也都跟着点头。
  这可把他气坏了:“赵传薪,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赵传薪手指头敲打桌面:“你们需要缴纳五十万卢布罚款,另外撤出波罗乃谷地由维和局接管。”
  “给你,都给你,既然你想要那片只长牛蒡和蕨菜的土地,哈哈,那砾石下面全是黏土,下雨的时候,你就等着作物的根全都烂掉吧。既然你想要,那就成全你,反正我的兵已经受够了那里……”
  弗·奥·科诺诺维奇近乎发泄式的唾沫横飞。
  松平昆阳和黑田利良面面相觑:看来这老家伙屈服了。
  那他们也没什么好说,只好撤兵。
  可赵传薪不为所动,点上烟道:“别忘了,还有五十万卢布。”
  弗·奥·科诺诺维奇指着波亚尔科夫:“是他,是他携款潜逃,是他将钱藏了起来,一切都去找他吧,反正我们已经让出了河谷。”
  赵传薪身后的波亚尔科夫厌恶、不耐烦的说:“看上帝份上,你少撒些慌吧。你派去杀我的两个手下都已经交代了。或许你已经习惯跟别人耍赖,还成功过几次,但赵大人这里不行。”
  弗·奥·科诺诺维奇:“……”
  赵传薪似笑非笑:“这样吧,你不愿意掏这份钱,我还有个提议。你们竖起的电报杆,以后也为我所用,我会在上面新拉电报线。另外,给我运160万普特质量最上乘的煤炭过来。我打听过,你们杜厄煤矿最好的煤炭价值30戈比一普特。”
  弗·奥·科诺诺维奇恶狠狠的望向波亚尔科夫,以为是这个叛徒泄密。
  波亚尔科夫已经破罐子破摔:“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这位小个子朋友查到的。”
  他说的是佐藤正义。
  “不行,杜厄煤矿是萨哈林公司的产业。”
  萨哈林公司,一共五个代表人。
  可北岛沙俄当局却要以每年15万卢布的代价,在那长期驻兵近四百人驻守,相当于为每个代表提供3万卢布的服务。
  很难说,这家公司与沙俄上层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赵传薪嘴角一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不答应,别怪老子自己去拿。好了,你们的事说完了,现在该你们了。”
  他指的是松平昆阳代表的日方。
  松平昆阳沉吟道:“赵先生,我们愿意撤出波罗乃河谷。”
  “不够,你们还要缴纳五万日元的罚款,无论什么原因,都是你们先开枪在前。”
  松平昆阳低头,认栽了。
  《资治通鉴》中说日本人: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无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强必盗寇,弱必卑服。
  不知前人是靠什么渠道了解的这些,但总的来说很到位。
  形象一点就是:一边跟你鞠躬行礼一边祸害你,干坏事却口头成圣,硬了就侵略,软了就装孙贼。
  赵传薪又说:“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支付罚款。二,拿你们砖窑里的砖瓦来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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