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1577节
“额……啊……”卡斯帕罗夫发出不自然的惨叫。
赵传薪不屑道:“焯尼玛的,多不自量力啊,居然敢威胁老子?趁着你双腿还在,赶紧滚,带上你的族人一起滚。十日内,你们若是还在,我走遍全岛,将你族人全都屠了!”
卡斯帕罗夫连滚带爬的跑出石塔。
壁炉发出哔剥声,火苗彤红,映的赵传薪脸色森森然,吓得白坂祈美脸色煞白。
赵传薪摆摆手:“叫人进来,洗地。”
主要是卡斯帕罗夫嘴里流出的血。
一个沙俄女佣,用棉麻混织的拖把见怪不怪的使劲儿蹭着地板,尤其是缝隙,她会拿一把小刀别着一块抹布仔细抠,直到看不出血迹为止。
在维和局,赵传薪给了沙俄妇女除了卖身以外的选择余地。
她们感恩戴德,脸上往往会生出生活有了奔头后的健康色。
赵传薪问白坂祈美:“还有没有了?”
“没了。”白坂祈美抱着本子鞠躬:“大人,您真是厉害呢,您处理公务的速度,远甚于佐藤先生和波亚尔科夫先生。”
赵传薪指着她垂下的胸襟:“啊?快收起来,本官最见不得这个,要瞎眼的,真是世风日下。”
白坂祈美愕然:“……”
别以为这就是赵传薪全部工作。
此外,他还要去兵营视察。
得益于赵传薪提供石砖、石料,新修建兵营高达两层。
地基垫高一米,防止潮气和雨季雨水侵蚀。
兵营为荷兰建筑风格,红砖清水外墙,间隔粉刷,上下两层拱券长廊,檐额突出,门斗立柱拱券组合成主入口。
门前有人站岗,身披长款原野灰棉大衣御寒,内衬羊皮夹克,夹克上有子弹大小的口袋,可装九发子弹,战术动线到位。
裤子也是原野灰,裤子内部有羊毛毡裤,膝盖有牛皮护膝,下方扎腿,掖入马皮靴当中。
据说,这一身羡煞维和局自由民。
当然,都是赵传薪从胪滨府进货给配备的统一制服,男女同款。
赵传薪一到,门岗立正敬礼,北边毛子士兵的精气神,和维和局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维和局才建不久。
赵传薪上次射大腿时,还有俄兵匆忙下拔不出腰畔的手枪,有跑不上百米气喘吁吁的。
显然,他们平日里不知分班序齿,上阵昏招频出。
但维和局偷懒不好好训练,赵传薪是真的拿鞭子抽。
赵传薪点头进门,见里面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还有跑去酒馆作耍的不在话下,空了许多床位。
床是榆木床和橡木床,刚刨出的,纹理清晰色泽自然,隐隐还透着木香。
双层,上下铺。
一间屋子十铺。
床下塞着洗漱的盆和牙刷、毛巾等物。
每间宿舍备有储物柜,柜门标号,有锁鼻和锁头,钥匙各自踹好,里面是私人物品。
靠墙空地,有一张公共桌子,有四个敦实的板凳。
墙上钉着板子,地上是刷漆实木地板。
屋里没有煤烟,但也烟雾缭绕,多半是土耳其烟叶。
好在臭脚丫子和汗臭味比较淡,因为通风良好,卫生状况更是严抓。
看见赵传薪来,众俄兵一个激灵,摔牌放瓶立正敬礼。
赵传薪沉着的脸,众人忐忑着心。
赵传薪去了另一间,夜里总有轮值士兵烧锅炉,炉火彻夜不息,暖气的热气烘人昏昏欲睡。
另一间宿舍大抵也是如此。
赵传薪挨着房间巡视,最后来到健身室。
健身室,仅有水曲柳打造的仰卧起坐椅子,上面很干净,显然无人使用。
引体向上单杆、沙袋,都是新的,此处无人。
到了公共餐厅,赵传薪指着桌子上堆积的餐盘:“谁负责?”
“回大人,阿纳尼·阿兹杜金负责。”
“拉出去,抽十鞭子。”
“是。”
众人心神一凛。
有人负责抽鞭子,有人赶忙去将餐盘洗了。
赵传薪目睹行刑过程,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敢放水,我就亲自抽你十鞭子。”
行刑者听了,打了个激灵,狠命的抽打。
阿纳尼·阿兹杜金的面皮是塌的,耳朵缺失一角,据说是两年前冬天冻坏的。
他喊:“大人,我有事汇报……”
赵传薪不嫌冷,只穿单薄粗呢大衣,他负手而立:“继续打,打完汇报。”
“……”
哭爹喊娘的,终于行刑完。
赵传薪说:“规矩就是规矩,垃圾要丢垃圾桶,地板要早晚打扫,餐盘要及时洗刷,个人卫生必须保持,没有例外。”
“是!”
“好了,你说吧,有什么事汇报?”
“我要举报,举报食堂的伊凡·格雷宾厨子使用鬼蜮伎俩,用开水把面烫熟做面包以增加分量。节省的面,他做面包出去兜售。”
赵传薪还是低估了毛子的贪婪。
他打了个响指:“去,把伊凡·格雷宾叫来。”
很快,面容猥琐,蓄两撇鼠须得伊凡·格雷宾被押来。
他惴惴不安。
单从神色,赵传薪无法判断真假。
因为萨哈林的人普遍惴惴不安。
“你用开水烫面包增加分量弄虚作假?”
伊凡·格雷宾面色剧变。
得,这才是真·不安。
“我……我没……”
话没说完,便被赵传薪打断:“知道在我面前说谎的下场的么?”
“是,我错了,是我干的,但都是谢苗少尉吩咐的,面都被他收了起来。”
此时,赵传薪听见摔门声,有人跑了。
他顺着熔融石英玻璃窗户向外望,嘴角一扯,推门而出,背着手一步两三米,两步起飞,飘出去十五米外落在雪地上,站在谢苗少尉面前。
谢苗“噗通”跪下,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大人饶了我吧……”
赵传薪举手,勾了勾手指头,有士兵过来将谢苗押回去。
赵传薪重新进屋,看着目瞪口呆的众军士:“录事何在?”
“在,大人。”
“将我的话记下来,待会给江涛六律师送去。”
“是。”
“谢苗腐败,罪一;谢苗败露后逃跑,罪二。按律,革除军职,拘押明日送往砖窑服刑一年。”
谢苗一听,顿时痛哭流涕:“大人,打我一顿鞭子吧,送砖窑也行,让我去疏浚蹚冰水也行,只求大人开恩,让我留在军中……”
再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在萨哈林的冬天屋里能温暖如春,可以没有熏人的臭味,可以没有臭虫,能吃小白面包吃到撑,甚至还有土豆炖牛肉。
况且,他是少尉,每个月薪俸可高达50卢布,维和局免费发放包括靴子在内的衣物,攒起来的钱,可以留在将来回内陆开销。
而在北部,他作为流放犯身份的教员,每个月只有10卢布,只有自由民工资每月不低于25卢布,官吏们工资才能到50卢布。
但他们没有这么好的生活用品可得,没有温暖的房子可住。
现在全没了。
如果将他革除军籍,那比杀了他都狠。
周围人噤若寒蝉。
等录事记完,赵传薪才开口:“人拖出去,求饶有用的话要法律干什么?”
谢苗面如死灰。
而厨子因为没纳赃物,只是助纣为虐,被抽了十五鞭子,革除军籍。
这些人人惶恐,各个听话,在酒馆寻欢作乐的兵也都跑回来,灰溜溜进屋不敢嘚瑟。
赵传薪又去了女兵兵营。
这里便有序多了。
门口照例有女兵站岗,见了赵传薪敬礼,另一个进去通报。
等赵传薪进屋,还有衣衫不整的,这个露半条腿,那个袒一抹胸襟。
颇有种:我知道你来了,但我就不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