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一码归一码。
只是两个maria的愿望碰巧需要同一个路径而已。
所以。
……将两边的砝码内容确定完毕。
计算也变得简单了起来。
玛利亚思考了片刻：“五年。”
能撬动这样的愿望，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现在是2006年，临近五月。
距离钱箱被偷走已经4个月有余。
真亚一侧，目前的代价使用——寿命5年和部分的器官健康，数值的话……
玛利亚摇头——她也不太清楚。
而自己这边。
因为缺乏恐惧，她很难提起过多的情绪，那个钱箱子语气平淡。
代价……她的手在打印纸上逡巡了片刻。
“应该是我本身吧。”
玛利亚也赌上了自己的存在。
毕竟精美典雅的箱子人人都爱，自然‘值钱’——说起这个，玛利亚还有些自得。
——直到消耗不起的那天到来。
而讲不清楚是好奇、或是别的什么情绪。
（因为玛利亚不太会从旁人的脸上分辨出陌生的情绪）
反倒是夏油杰问出了那个问题：“陷入赤字会发生什么？”
金发箱子思索了片刻：“变成木头？大概？”
不过，也无所谓吧。
她本来就不是人类，甚至还没来得及学会恐惧。
玛利亚唔了一声。
“不过按照这个情况可能真亚会更早陷入赤字……那可不行。”她想着真亚的事情，“得赶紧找到才行。”
已经记不清楚那种感觉了。
不、
也许自己对过去还有一些印象，所以才会那么着急地想要找回箱子。
在空无一人的山里，守着逐渐凋零的神社，周遭剩下的只有偶尔路过的寻死者，聆听着这些不被神明眷顾的家伙最后许下的愿望。
‘都要走了还是秃头也太可怜了吧，算了，骨头的话，也看不出头发了。’
‘那些家伙搞不好会笑话我不能承受吧……会有人想起我吗？’
‘希望那些家伙遭受最痛苦的命运。’
‘投币、许愿、我想……啧、我到底在期待什么？事到如今、明明都走到这里了。’
说实话。
玛利亚有些飘飘然的心想。
那恐怕是她最早学会的负面情绪。
已经有些厌倦了……
无法回应，看着许完愿的人去死这种事情。
*
因为很喜欢和自己说话的大家。
第32章 玛利亚总能做出一些惊人的恶魔之举。
现在的情况变得分外明朗了起来——找不到箱子的话， 不管是真亚还是玛利亚都会陷入大问题。
变成木头的话……
几个人都看向了玛利亚。
夏油杰思索了片刻：“一般来说，规格很高的咒物本身都会持有‘不对外界造成任何干扰’的束缚，以此来换取任何外物都无法对咒物本身造成伤害、干扰。”现在看来， 玛利亚应该也是如此吧。
而把自己的存在抵押上去。
……到那天来临的话， 会变成普通的箱子吗？
对这种预设， 黑发男高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反而是办公室里的师徒俩都免不了露出了抗拒的神情。
灵幻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开始了左右踱步， 一边命令当事盒认真一点：“喂！你自己稍微上点心啦。”
“我有在悲伤啦， 刚才就想到了伤心的事情。”玛利亚盘腿坐在办公桌上举起了手。
然后她直接就被灵幻新隆抓着领子拎了起来：“……给我演得认真一点。”
当然。
因为普通人灵幻的力量有限， 还是茂夫用念动力配合着师傅把玛利亚提溜起来的。
玛利亚撇着嘴巴大声抱怨：“我真的有很认真地在伤春悲秋诶。”
……而在场的几个人都露出了‘你到底想骗谁’的表情。
总而言之——懒得和玛利亚多纠缠，为了她火烧眉毛的师徒俩直接抽出了计算器。
“四个月就耗费了快五年寿命，时间很紧张吧。”茂夫语气担忧。
玛利亚倒是认真地指出了这里的‘漏洞’：“不，五年是包括启动资金的。”
那租金应该是四个月等于两三年吧。
她的嘴巴下一刻就被夏油杰捂住了：“玛利亚酱，他们是在为你担心噢。”稍微安分点吧。
总之。
“不过健康劣化的话，预期寿命本来就会缩短。”灵幻坐在办公桌后， 腿都要抖成了筛子，“玛利亚……算了，我们先以保住真亚的性命为底线前提吧， 尽量快点解决是最好的。”
毕竟思考将真亚耗尽的事情， 对于几人来说多少有些太残酷了。
“按照计算的话，我们最好在什么时候找到箱子才能避免真亚一觉睡醒惨成中年人之前的事态啊？”
……但直接预设人家会变成中年人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
金发笨蛋只是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胸， 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年末之前？”
如果按照档案，真亚是19岁的话……在那之前出来， 搞不好还能赶上二十代的尾巴呢。
*
所以。
今后该怎么行动呢？
“当然， 知道真亚的情报是一个方向， 完全完成她的愿望确实是个解法。”黑发男高坐在沙发上思考起了事态，他勉强‘接受’了灵幻师徒作为同伴。
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一般。
这说的正是他们获得的真亚的情报——户籍档案已经了解自然不必多说， 玛利亚之后要潜入黑醋中也是一点。
另外一个则是由玛利亚去接受检测，得到的血液、指纹采集的结果。
凭借这个。
玛利亚总算在法律上也能支用真亚的身份信息，免于沦为完全的黑户。
说起这点，玛利亚举起手。
“那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去申领存折了吧？”
驾驶执照也可以申请了。
金发盒子精语气里带上了对‘银行利息’的期待，已经像是圣物一样举起起自己拿到的，从真亚那里继承的证件和家庭印章——它们现在都被好好地装在一个文件袋里，交给了玛利亚。
不过。
这幻想很快就被打碎了大半。
不仅仅是因为几个人完全无法想象……某个刚驯服自己手脚的木箱子，出现在驾驶席上的诡异画面。
还有另外一点。
那边翻动着真亚的情报页的灵幻新隆隔了好一阵，才叫住了擅自期待起来的玛利亚。
“玛利亚。”
“是？”
“你应该知道真亚家里……”灵幻话没说完就陷入了沉默。
……什么什么？
金发笨蛋竖起了耳朵，她一开始还没搞清楚灵幻新隆的意思，还在过分乐观地摆手：“啊、毕竟是真亚的钱，我是不会动的……毕竟是没有交易的嘛，等价交换是很重、”
而且不是自己的钱，或是被给于自己的价值，恐怕她也无法使用。
但这话还没说完。
“……她家有欠款噢，玛利亚酱。”旁边的夏油杰笑眯眯地戳破了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