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是两个学生的私人委托。
虽然不知道他们闹着要保密是为了什么,班主任还是给了五条悟和夏油杰极大的纵容。
“伏黑甚尔这个名字……已经找到了一个和咒术界有关的身份。”
感谢这是个相当小的社会,术师非常稀少。
“……禅院甚尔。”
刚才还跪坐在地上接受指导拳的五条悟抬起了脑袋:“诶……禅院?”五条家大少爷脸上露出了微妙的嫌弃神情。
“你到底要不要听。”那位教师将一份打印件递给了两个学生,“是拜托和我相熟的辅助监督查到的……”
因为对方不干合法生意很多年——官方留下的记录很少。
薄薄的一页a4纸上只写着他离开禅院家,结婚、第一任妻子去世,又再婚的信息。
“估计是改了姓氏,但和咒术界有关系的‘甚尔’估计只有这个。”
上面写着伏黑甚尔和现任妻子伏黑女士的居住地址。
……要去看看吗?
*
所以。
玛利亚第一次看到了,比自己住的凶宅还破的破旧矮房子。
三人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却是一个顶着海胆脑袋的瘦削小鬼。
两个男高都皱起了眉头,本来属于找茬的态度顿时消减了大半。
而玛利亚倒是颇为没心没肺。
毫无常识的盒子精歪头看着门缝后面,桌上的采买塑料口袋,一脸羡慕。
“那些超折扣蔬菜到底是怎么买到的?”这么说着,玛利亚已经蹲下了身,平视着看向了海胆头小鬼,“我每次去超市都抢不过那些阿姨。”
玛利亚感叹得颇为真心实意:“你好厉害啊。”
“……”本来还在警戒的小鬼头,敌意直接卡在了半路。
第35章 这到底算是多了两个孙辈还是子侄辈
探查到了‘伏黑甚尔’的居所, 玛利亚他们循着地址,却发现自己找到的是一个比贫民窟好不了多少的二层建筑。
但等玛利亚和两个高专生敲响这处位于二层,挂着‘伏黑’门牌的单间公寓之后。
……开门的却是一个顶着黑色海胆头的小鬼头。
*
也正是这样。
一开始还满脸敌意。
但听到了玛利亚的‘夸奖’。
黑发海胆头的小鬼隔了半天才移开了视线。
“……厉害的是津美纪。”看上去不过是个小学生, 黑发南海表情稍微放松了两秒, 但他很快就在门后方板起了脸, “你么到底是什么人?”
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有什么目的?
“我们不接受推销。”那个小鬼一脸厌烦, “而且, 津美纪……和妈妈很快就要回来了, 再这样的话我会报警的。”
从他警戒的语气就能听出这个小学生是何等‘欢迎’玛利亚这些突如其来的客人。
玛利亚还维持着抱着膝盖下顿的姿势, 她刚想继续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夏油杰已经弯腰伸手,捞起了玛利亚的胳膊,轻轻把她扯到了身侧。
金发笨蛋抬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夏油杰的侧颜。
黑发男高却没有立时解开玛利亚的疑惑,只是皱起眉头,对她摇头, 示意先不要说话。
而和同级生配合默契的白发男高反倒是一手插兜,一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你好歹也撒点高明点的谎吧。”
五条悟歪着脑袋,墨镜后面的眼睛瞥了一眼从门缝里展露出的室内景象。
白天没有开灯。
室内多少有些脏兮兮的。
……但桌面上却很干净。
五条家的大少爷瞥向了海胆头小鬼——明晃晃的禅院家长相。
啧。
白发男高难得板起了脸, 他不喜欢这种故事走向。
“一米四以上的地方乱成了那样, 只有比较低矮的地方和能够到的桌面被打扫了。”拽着玛利亚的夏油杰虽然没有五条悟那种眼力,但要更有常识一点。
他叹了口气。
“你们家里应该没有大人吧?”
黑发男高在发现这个老式破旧团地(居民区)的调性之后就有了这个猜测。
……要不然就是存在于这个小鬼嘴里的‘妈妈’, 只有一米三左右。
黑发小学生没有马上回答。
他隔了好一阵——才颇有些人小鬼大地板着脸反问:“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这里没有值钱的东西。”
……看到这种程度的小孩勉强摆出成熟的模样,哪怕平时已经算是熊孩子的标准定义, 两个高专生还是忍不住交换了一个视线。
夏油杰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弯腰, 试图将自己在小学生眼里的威胁性降低一些:“我们是来进行拜访……伏黑甚尔,小朋友认识这个人、”
他试图使用更柔和的方式靠近, 还摸出了钱包试图假装送礼。
但这样的‘亲近’却完全被海胆拒绝了。
黑发小鬼刺开了夏油杰的询问:“他欠了你们钱,对吧。”他一脸‘我就知道’,表情毫无波动,像是早就放弃了,“先说好,那个男人已经跑了,就算你们来来这里,也没有、”
但黑发小学生话还没说完。
“你是怎么知道的?”反而是之前被抓住的玛利亚好奇地从夏油的身侧挤出了一个脑袋,“他欠了我的钱。”
……真正意义上的债主一脸惊奇。
“你是有预知能力吗?”
夏油杰对玛利亚这种完全忽略对话背景的脑回路有些无奈——喂,你是没发现这是个孤苦无依,被家人(很可能是父亲)抛弃的可怜小朋友吗?
而且对方一看就处于生活窘迫的状态。
提到这种事情未免有点太、
“……玛利亚酱、”但夏油杰带着苦笑的劝说还没开口。
玛利亚已经歪起了脑袋:“为什么不可以说?”
她轻轻挣脱了黑发男高把着的胳膊。
但金发笨蛋却并不是没看懂这个情况,或是因为不懂得读空气、无法体谅他人……
虽然她确实不会读空气。
但是……和更温柔的黑发狐狸的预想恰恰相反。
“因为觉得他们很可怜吗?”玛利亚一脸所当然,“只是贫穷而已,也不是什么值得可怜的事情吧。”她也很穷啊。
不如说。
“我是真的觉得很了不起诶。”玛利亚不带任何讽刺。
五条悟直接呛着笑了起来。
不知道白发男高是嘲笑自己还是怎么的,玛利亚皱起了眉头:“从高野山上下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搞不懂,也不会省钱,一开始还是在长椅上过夜的呢。”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玛利亚连自己需要规律的睡眠和饮食都不太清楚。
她当时还以为自己只是失忆而已。
还是疲惫到在长椅上昏迷过去,才被山脚下的乡民捡回去,以劳动和钱币支付了代价。
才被说的‘坐车’、‘转车’、‘该怎么样在大城市生活’懵懵懂懂地教了一点。
但大部分时候,她要么就是在列车和巴士上睡着,或是被日结工作的老板一边骂一边灌输着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