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琴酒嘲讽就她那个用心程度,还要组织放心拿孩子威胁她?到时候孩子不被她亲手干掉就差不多了。
  女人只是漫不经心的笑:“到底是我亲生的嘛,还是有点分量的。”
  但琴酒说,她唯一的母爱可能就是那只保住他命的da7655了。但以小茶野兰钰平日的表现,他感觉她只是想临死前嘲讽一波组织的研究无用的可能性,比想给孩子搏一线生机的可能性更大。
  兰钰,戚兰钰。
  戚月白听到那个名字时差点失态。
  两个世界如此的相似,原身与他,妈妈与妈妈。
  妈妈怎么会不爱他,妈妈怎么会不爱原身?
  如此反人类的举措,大概也只有……
  他看着眼前的房屋,红瓦白墙,墙根是斑驳的爬山虎痕迹,被人粗暴清理过,下方的土质都很松,明显被翻动过,大概是一个月前原身被启用后,来搜查的成员干的。
  原身没有带走这栋房子的钥匙,好在戚月白在门口已经枯死的花盆下找到了。
  踏入这栋建筑后,戚月白心中就涌入一股很古怪的情绪。
  是怀念。
  他抬手从已经微微落灰的玄关上拂过,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次脱下鞋进屋的场景。
  ‘我回来了!’
  然后空荡荡的屋子并没有人能回应‘他’,‘他’也习以为常。
  原身从记事开始就生活在这里,幼年有保姆照应,初中后就开始独自一人生活。
  除了身体本能的悸动,戚月白感触最多的是熟悉。
  原身的生活习惯和他极其相似。
  除了装修,各种小细节布局几乎和他前世的家一模一样。
  戚月白甚至都要怀疑帝丹中学课堂上的睁眼到底是不是他的初次重生了。
  “……”
  不能吧?
  戚月白想想重生后翻找原身在东京的家时差点被武器库门口的毒箭搞死的经历,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怎么能这么蠢,嗯。
  琴酒确实没骗他。
  这栋房子没有任何有效线索。
  甚至戚月白仔仔细细翻找了一圈,也没能像在东京的公寓里那样脑子一痒找到什么暗室。
  当然也没触发除了生活场景之外的任何有效回议。
  ‘原身也很会做饭’,这算情报吗?
  但戚月白只在原身的厨房找到了做日式餐点的厨具,这让他稍微坚定了一下原身不是他的想法。
  换做他是绝不可能只吃什么烤鱼大米生鸡蛋盖豆腐的!
  偶尔来一次那叫新鲜,一直吃那些凉不梭梭的东西那叫虐待!
  坐在摆了很多小摆件,很有生活情调的书桌前,戚月白有点头疼。
  其实有些事情还是说不通的。
  比如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商人为什么不带走原身,而是要演十三年的戏?
  如果不是,那个商人为什么要在失踪前寄来一只假药剂?
  他这些年可一直都是带着很多人浩浩荡荡的来原身家里,用催眠瓦斯放倒他进行秘密实验的。
  而且,原身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一个人,最有可能把秘密存放在家里,但如果家不是安全的,那他可能把秘密放到哪呢?
  戚月白的视线落在书架上,他猛地站起来。
  原身虽然被商人买下,但他也一直在被酒组织监控,生活两点一线的他,除了家,能藏东西的地方,还有学校!
  大不了把整个长野县翻一遍,反正他有两天的时间……再大不了周一也请假!
  第47章
  戚月白其实有很多构想。
  例如在原身的学校也一无所获, 例如事与愿违,空欢喜一场。
  但他没想到会被卡在入校那一步。
  尽管已经表明了转校生的身份,也拿出翻出的校牌作证, 但那位保安还是坚定拒绝了帮忙开入校申请的请求。
  理由很简单,最近有上层领导视察, 禁止一切外来人员入内的职责所在。
  戚月白突然想起鬼屋那晚对他升起警惕心的那个卷发警官。
  其实那晚之后,小茶野先祖发来的‘拒绝交流’的信号就跟地下车库的iphone手机一样断断续续, 但他没想到傍身术式也会受到影响。
  不过比起术式, 那个能让所有人对他改观的, 似乎更像某种抽象气场。
  看似不起眼, 却会让初次见到他的人即便看到戚月白把手插进超市大米里, 把薏米和红豆混在一起,也只会想‘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不是‘这小崽子闲的蛋疼吧。’
  有种象牙塔的外壳摇摇欲坠的感觉呢。
  心中隐隐的不安掀起波澜, 黑发少年朝着面露难色的保安歉意笑笑。
  “对不起,大叔,我只是听说松谷老师今天值班,想探望一下, 如果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不给进就不给进,大不了晚上再翻墙进嘛。
  保安叹了口气,他对眼前这个漂亮又懂礼貌的少年很有好感,但实在是不行。
  “不是我不近人情,实在是最近不太平啊, 同学。”
  戚月白意外:“出什么事了吗?”
  “最近有很多游荡在校门口的不良和地痞都无端受了重伤, 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保安说:“凶手没有抓到,为了学生的安全,校方只能下令封校, 只允许在职教职人员和在读学生入内。”
  “无缘无故的重伤?”戚月白警觉:“是什么样的伤。”
  保安想详细说,但余光撇到远处几道身影,于是急匆匆开口。
  “像是被重物砸在身上留下的伤,同学,快走吧,被校领导抓到我闲聊就完了。”
  戚月白记下,道谢后离开了。
  他本意是四处随便转转,看看还能不能想起什么,但在行至一拐角时,突然听到小巷中的吵嚷声。
  几个人高马大的黄毛不良正将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少年围在角落。
  “你最近很嚣张嘛,乙骨,叫都叫不出来了。”
  “要不是景次郎提醒,我都不知道你会在这时候出门啊。”
  霸凌?
  戚月白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保安说的不良受伤事件,会精准报复那些人渣的,受害者及家属的可能性很高啊。
  乙骨忧太抱紧胳膊,不断被逼的后退。
  “不要……”
  对方拳头已经升起,带着凌厉的风,不难想象招呼到身上会有多疼。
  皮肤会淤青,会疼好几天,而对方——
  乙骨忧太闭紧眼,等待灾难的降临,然而那个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他面色绝望,睁开眼准备迎接,却对上一张浅笑的面孔,对方生的清瘦,是温柔的长相,袖口微微后褪的白皙腕骨处卡着一串檀木,手指纤细,抓握的力却让个头接近两米的不良动弹不得。
  被救了……
  “虽然我本人不信奉恃强凌弱这一套,甚至很鄙夷。”戚月白松开钳制对方的手,顺势抬脚对准不良的胸口,稍微用力,对方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重重摔在了对面墙上:“但这么干确实也挺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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