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他们神情怪异地看向半夏。
给大吉祥天介绍对象……这很难评。
见众人一副看傻*的神情,半夏抬脚随意一踩,理直气也壮地逐一瞪了回去,怼道:“看什么看?不就给干妈介绍俩对象吗!”
“祂老人家还没说什么呢。”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比祂还介意?”
在她的怒怼声中,一位小喇嘛颤颤巍巍举手,“可是……大吉祥天是有伴侣的。”
半夏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对此并不是很在呼,多找俩对象又怎么了?又不是聊不过来。
白衣喇嘛欲言又止地望着她,他同样不觉得大吉祥天多找俩对象,这存在什么问题。
只不过……
在他的欲说还休中,半夏抬眸瞅去,“你想说什么?”
白衣喇嘛语气沉甸甸地,不答反问道:“你知道大吉祥天的伴侣是谁吗?”
半夏:“谁?”
她知道干妈曾经有过孩子。
那么可以逆推出,干妈确实有过伴侣,只不过这位伴侣的存在感并不高,她亦没有特意去调查过。
具体是哪位神佛,她还真不清楚。
白衣喇嘛提醒道:“你低头看看。”
在他堪称明示的暗示中,半夏下意识低头望向腿旁肤色黝黑,前胸写有“主持人”三字的大黑天神像躯干。
大脑运转卡顿一瞬。
半夏心肝一颤,“你不会是说——”
白衣喇嘛颔首感叹,“你好勇。”
当着正主的面为祂头顶播种草原,这种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的无畏精神,可敬可佩。
他刚夸过。
就见,半夏小心翼翼收起大黑天神像旁的小jiojio。
退!
退!
退!
夏怂怂一步一步后退。
她藏在一根粗大柱子后,探头探脑,不断朝白衣喇叭打手势疯狂暗示,催促他赶紧把大黑天神的神像收起来。
瞧见夏怂怂狗狗祟祟的小模样,白衣喇嘛哑然失笑,他朝身旁喇嘛抬手示意,“收拾一下。”
“是,上师。”
小喇嘛们腿脚利索地靠近神像。
刚走到大黑天神像的躯干旁,忽被一股无形的冲力弹开,他们痛呼出声,在冲力携裹下倒退十多米才狼狈倒地。
烈烈轰轰的黑焰虚影。
在大黑天神像躯干附近飞快成型,火舌舔舐着扭曲变形的空气,朝着四周蔓延。
望着这阵势浩大的异象,不少喇嘛惊呼出声。
这是神佛意志降临的外象。
只是……
他们寺中只供养大吉祥天。
这位大黑天神只是作为大吉祥天的挂件,这才能够在佛殿获得一个席位,祂们虽是伴侣,但同样也是竞争对手,故而寺中僧侣并不供养大黑天神。
简而言之,寺中僧侣人均“唯粉”。
而这样一尊完全没有经受过信徒供养的佛像,现如今竟被大黑天神的意志强行降临,这是乌斯藏佛国有史以来破天荒的头一遭。
看得出,被当面在头顶播种大草原这档事,就算神佛也绷不住。
大黑天神磨刀霍霍向半夏。
环顾将自己团团包围的火海虚影,在扑面而来的灼烫热气中,半夏倒也没有特别的慌。
她躲在柱子后,扯嗓子嚎道——
“麻!”
“救窝!”
“我的命可是已经被你承包了!!”
“你对象想抢你鱼塘,弄死你最爱的大孝女——”
半夏告了状。
又瞅瞅火海中逐渐成形的大黑天神的庞大虚影,她茶里茶气“嘤”了一声,虚弱地受伤摔倒。
“?!!”
什么都没来得及干的大黑天神。
祂欲要发怒。
滔滔血肉之海,在佛殿上空成形。
吉祥干妈的领地意识极强,大黑天神在祂的地盘上强行降临,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行为,在祂看来无疑是种挑衅。
“哗啦啦……”
滚滚血肉之海咆哮着倾泻而下,势不可当,直接将熊熊燃烧的黑焰碾灭,冲垮了大黑天神投射的庞大虚影。
火海中心的大黑天神像。
也被血潮残暴地撕碎,丢至一旁。
没想到干妈这么给力,二话没说就把大黑天神狠狠收拾了一顿,半夏小脸一红,脑中被“祂好爱我”刷了屏。
她小跑到殿前。
举手比心,腰腰一扭爱心发射.jpg
供桌后,满脸不开心的吉祥干妈:“……”
眼不见心不烦。
祂分离出一缕血潮,呼啸着冲刷而去,将在殿前扭来扭去的皮皮夏携裹着抛出——
“卧槽!”
她惊呼出声。
在半空进行了三百六十度转体后,“噗通”一声滚落在大黑天神隔壁,面面相对。
“……”
“……”
啧。
互相嫌弃.jpg
半夏侧躺在冷冰冰地面上,单手托起侧脸,她打量隔壁四分五裂的干爹,轻蔑地挑挑眉。
大黑天神:“???”
半夏指出,“你碎了,我没有。”
大黑天神:“???”
半夏自豪挺胸,“麻麻打我的时候力道更轻,祂更爱我!”
大黑天神:“……”
见她又开始作死去招惹大黑天神。
白衣喇嘛无奈拽起皮皮夏的衣领,熟练地收拾起烂摊子,在她的逼逼赖赖中将人提溜到别处。
“站好,别乱动。”
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面前的半夏。
发现不愧是皮皮夏,确实够皮实,被抛出十多米远依旧活蹦乱跳,身上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确定她没有摔伤,白衣喇嘛这才去忙活别的。
收捡起大黑天神像的碎块。
白衣喇嘛目光前移,望向躺在阶梯旁的两尊打扮花枝招展的佛像,艰难分辨出它们的身份后。
他轻咦一声,看向半夏。
“这些佛像是你的?”
“昂。”
白衣喇嘛:“你哪来的这些佛像?”
宝帐怙主他知道,是半夏从红衣喇嘛那里抢来的,另一尊佛像又是怎么回事?
半夏:“绑来的。”
白衣喇嘛小心扶起面前两尊神像,好奇,“你很喜欢收集佛像?”
想到黑欣景区售票窗前,塞得满满当当的佛像们,半夏迟疑,“如果论迹不论心,那算是吧。”
话音刚落。
她忽而皱眉,望向身侧。
白衣喇嘛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什么也没发现,“怎么了?”
“没什么。”
半夏心平气和地收回目光,“只是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我。”
自从进入觉贡后。
被窥视的感觉就出现的格外频繁。
连续二十四小时断断续续的窥视,已经将半夏的脾气和棱角全部磨光,甚至逐渐习惯了窥视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