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辛肆:“?”
  辛肆:“工作犬是什么,你养过?”
  她当妖怪的时候还会养大狗吗?
  等等!她真的不是狗妖吗?
  卫辛笑了笑,点点头,答着:“以前养过,服从性很高,很聪明。”
  辛肆抿了抿嘴,问着:“那你想它吗?”
  原来她在那个很远很远的世界里还养了狗。
  卫辛继续笑着,看向窗外那只灰色狼狗时,目光有些缅怀,轻声说着:“它没有了。”
  没来得及等到退役,它在军犬墓地里沉睡。
  辛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没有了是什么意思,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不太熟练的安慰着:“你还记得它,它就还在。”
  能被她记到现在的一条狗,应该是很重要的吧。
  卫辛放下窗帘,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没事,你妻主没有那么脆弱。”
  卫辛话音刚落,宵衣在车厢外敲了敲车厢,开口禀报着:“主子,有一队江湖散医在我们的队伍后面!”
  第229章 忽略了什么(2)
  “让你的狗离伍将远点!”
  这是卫辛第二次听到江远山的声音出现这么大的起伏,上一次还是在江平川扫寇重伤的时候。
  江远山对面的少年气红了脸,捏拳道:“我牵着绳子呢!”
  他手上这么粗一根牛皮绳看不到啊!
  “你这身板有力气牵得住这么大的狗吗,牵得住它能跑到我们这边来?”此刻的江远山就像一只护崽的鸡,把半人高的伍将护在身后。
  “汪汪?”
  伍将歪着脑袋看了看江远山,然后上前咬住江远山的腰带,把她往后拉。
  “汪!”对面的灰毛狼狗朝着伍将叫了一声。
  “别吵了别吵了,两只狗儿小打小闹而已。看在大家都是去赈灾救民的份上,少说两句少说两句。”行夜夹在少女少年中间团团转。
  “大哥哥我没吵!明明是她得理不饶人!”少年那张白净的脸蛋都气红了。
  “行夜哥你让开,是他连自己的狗都牵不住。”江远山一改以往的佛性,警惕的盯着对面的灰毛狼狗。
  伍将是只小公狗,他的那只当归是只母狼狗,能一样吗!
  他难道看不出来他的那只狗到了需要发泄的时候吗!
  “呜呜——”伍将咬着江远山的腰带把她往后拉。
  “在闹什么?”
  卫辛不急不慢的走了过来,辛肆跟在她身侧,撑着伞为她挡去细雨。
  夹在江远山和那少年中间、左右为难的行夜和载阳,此刻仿佛见了救星,连忙行礼道:“参见主子!”
  可算是来了个能劝住架的。
  江远山把自己的火气往下压了点,躬身行礼:“参见主子。”
  对面牵着狼狗的少年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想了会儿之后,他微微屈膝,不太规范的福了个身,道:“草民参见夷王殿下。”
  卫辛朝他抬了抬手,道:“起吧。”
  众人看了看她,先后起身。
  “这是闹什么,赈灾路上岂容你二人耽搁?”卫辛看了看两人和两狗,伍将直接松开江远山的腰带,撒开狗腿跑过来绕着卫辛和辛肆转圈圈。
  “汪汪!!”
  最后伍将一屁股坐在辛肆脚边,尾巴左甩右甩,沾了不少地面的泥污。
  辛肆不动声色往卫辛那边挪了半步。
  为什么狗都这么喜欢跟在他身边,难道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容易招狗妖喜欢吗?
  卫辛看了看天选之狗,再看了看小倒霉蛋,心中无奈。
  他这气运着实差了一点。
  “属下知错,这就回去与各位太医研讨药方。”江远山规矩认错,朝着伍将招了招手,准备离开。
  伍将屁颠屁颠朝她跑过去,途中还回头看了眼辛肆,似乎有些不舍。
  江远山都走了,牵着狼狗的少年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多待,又朝卫辛不太规范的行了个礼,道:“那草民也不耽搁赶路了,先告退了。”
  卫辛朝他点了点头,没有多为难什么。
  江远山和那少年都离开之后,卫辛看向载阳和行夜,开口询问着:“江湖散医怎么在朝廷队伍后面?”
  载阳答着:“启禀主子,据说是去骥州救死扶伤的。”
  卫辛点了点头,环顾四周,确认四周都是青面獠牙的面具人之后,她直接开口吩咐着:“去查查她们的底细。”
  这个时候肯去骥州的,不是图谋太大就是仁德太厚,或者两者都有吧。
  总之查清底细再谈别的。
  “是!”载阳立刻转身退下。
  行夜看卫辛好像没什么别的吩咐了,试探性地开口问着:“若是主子无事吩咐,那属下也告退了?”
  卫辛点了点头,行夜追上载阳一起离开了。
  ——
  路上这段小插曲并没有耗时多久,短暂的休整之后,赈灾队伍继续朝着骥州行进。
  而那支江湖散医的队伍,也始终跟在朝廷队伍后面不近不远的地方。
  八天后的清晨,两支队伍先后抵达骥州首府昌平郡。
  卫辛刚下马车就踩了一脚的稀泥。
  扫了眼长靴上的泥污,卫辛面不改色的继续往前走,心中预估着其余郡县的情况。
  昌平郡在骥州属于地势较高的郡城,昌平郡尚且如此,其余郡县恐怕更不好过。
  “下官参见夷王千岁!”骥州刺史苏新雨带着骥州官员上前行礼问安。
  卫辛看了她一眼,直接问着:“汛情如何?”
  苏新雨一边将朝廷队伍引进馆驿,一边答着:“回殿下话,三天前起过洪灾,泗河涨水八寸五分,周边村庄幸者水已及膝,不幸者水已漫过房屋。”
  “百姓呢?”卫辛继续问着。
  苏新雨答着:“有钦天监和都水监的提醒,各地邻河的县城已将村庄里的百姓疏散,未出现过大的百姓伤亡,但有些伤亡还是难以避免。至今各县上报流民数约三万六千,发洪后无法再寻到踪迹的难民数约八千。”
  在这个时代,只有天灾之下才是真正的人人平等。
  滔天的水淹过来,管它富贵管它贫穷都尽数随着洪水远去,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
  “流民怎么安排的?”
  听卫辛问起流民,苏新雨立刻答着:“已经按照朝廷的吩咐拨出一县集中看管,也派了大夫前去检查。但不少流民仍哭闹着要寻家人,官兵也拦他们不住。”
  众多流民往外冲,官兵也束手无策,总不能真的对那么多百姓拔刀相向。
  初步了解骥州现在的情况之后,卫辛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京师官员。
  “所有人休整半日,午膳过后,工部官员去都水监,和都水监官员一起整理需要疏通的河道图册。随行医官留两人在刺史府待命,其余人带兵去流民县。京卫军封县,不得让流民擅自外出!”
  “是!”队伍里的声音整齐划一。
  “苏刺史。”卫辛转回来,看向旁边的苏新雨。
  苏新雨立刻道:“请殿下吩咐。”
  “待泗河下游那边雨势稍缓,有劳苏刺史及骥州上下官员派人前去打捞难民尸身,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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