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人没事就好。
  ——
  另一边,行夜的待遇就没有江远山这么好了。
  挨过十军棍之后,行夜现在走路的样子像极了方梨刚下马的样子,一步一颠。
  “还好吧?”
  载阳在旁边看着他的走姿,忍不住抬手扶额,又哭笑不得的问了句:“你怎么把人全杀了?”
  这都算得上是任务失误了,只挨了十军棍,可见是刚才汇报的时候辛肆在那儿,主子留了情面,要不然二十军棍打底。
  行夜本来只挨了十军棍还挺窃喜的,现在看载阳在他旁边笑,他那点窃喜顿时就没了,没好气的瞥了载阳一眼。
  “你当我想?谁知道他们见了血之后能吓得站都站不稳,直接腿软栽在了我刀口上。”
  他这十军棍叫什么?这叫无妄之灾!
  载阳听了也很是无奈,开口道:“算了,这十杖已经是主子开恩了,以后长个教训。我扶你回去歇着吧,等会儿涂上药就好受点了。”
  行夜点了点头,抬手搭着载阳的胳膊,一步一颠的走回营帐。
  ——
  与此同时,听完行夜的汇报之后,卫辛思索会儿,还是决定要借着捷报,在她的好母亲那里刷刷存在感。
  再不刷刷存在感,她这个正版临渊生出的女儿,马上就要被副本顶替了。
  辛肆在旁边给她磨墨,边磨边嘀咕:“陛下居然在遇刺之后,还能收了个神似临渊君的新欢。”
  “三司调查完,说是端王府的人买通的刺客。”
  卫辛说完,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道:“卫梁和卫子玉,那对母女哪有这本事,还得是金雾衣的本事大啊。”
  辛肆说着:“但是陛下已经把宗人府里的端王母女削了宗籍,下令赐死了。”
  “金雾衣的借刀杀人一直玩得很顺溜,成了,受益的是她。不成,反正还有人为她挡刀,受害的不会是她。”卫辛提笔蘸墨,边写边叹着。
  辛肆坐在板凳上,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继续磨墨。
  卫辛看他一眼,又说着:“丞相罗镜被贬谪下去,做了个地方刺史。下次罗清宏再惹到你,你就顺嘴提提这个,先吓他个头晕目眩。”
  她的消息比军营其余人的消息要快一点,其余人想要知道京师的消息,恐怕要等捷报一来一回,顺路再把京师的消息带回来。
  当然,不排除有些人和她一样,动用了自己的下属来传递消息。不过消息能不能畅通无阻的传进军营,那就要另说了。
  听卫辛提起罗清宏的母亲罗镜,辛肆来了点兴致,开口问着:“罗镜居然会被贬谪?”
  丞相在文官一列里品阶极高,按理来说不会轻易贬谪,除非是触怒了皇帝。
  但丞相罗镜向来做事低调,应该不至于犯多大的错。
  “陛下生性多疑,贬谪重臣在朝上也不是没有先例,且必然不会只贬一次,往往是一贬再贬。先贬出京师,再在地方层层削权。”
  辛肆回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好些年以前,那位前前任兵部尚书就是这么被贬下去的。
  先是揪出个不大不小的过错,从京师贬了下去。然后又在下面州郡里一步步贬谪,最后郁郁寡欢而终。
  “但说起来,好像第一次被贬谪时犯下的过错,一般也不是什么大错。”辛肆继续说着。
  卫辛笑道:“确实不是什么大错,甚至有些都算不上是错。究其根源,其实错就错在不该做出什么让皇帝忌惮的事。”
  只要圣心不疑,哪怕是天大的错,跪在养心殿外悔恨痛哭之后都是可以揭过的。
  一旦让皇帝起疑,哪怕是过得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也总是能被挑出错来。
  罚不罚,说白了一句话,端看卫霖想还是不想。
  第338章 单方面的和离(1)
  辛肆听完,低头想了会儿,又问着:“所以罗镜干了什么让陛下忌惮的事?”
  “这就得问她自己了。”卫辛写完收笔,满意的吹了吹墨迹。
  辛肆把手里的墨搁到砚台上,双臂叠放在桌上,有些乖巧的看向卫辛,继续说着:“那你猜猜。”
  大妖怪的脑袋瓜子转得快,她猜得准。
  卫辛有些宠溺的睨了他一眼,“既然鱼儿这么想听,那我猜猜?”
  辛肆用力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还未带兵离京的时候,陛下就对罗家早有不满。丞相大人,远看风光,其实罗镜在朝上一直无甚实权。再加上罗清宏嫁给了萧惊燕,陛下这不满也就更甚,贬谪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只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卫辛听到罗镜被贬谪的时候会表现得那么淡定。
  因为早就猜到的事情,不值得浪费过多的情绪。
  “提前了一点?”辛肆歪了歪脑袋,感觉好像听到了自己脑袋里的水声。
  卫辛的脑子是脑子,他的脑子好像一个水缸。
  “我本以为还需要几年,等到有合适的人选替上这个位置,陛下才会把罗镜撤下来。现在看来应该是罗镜踩到了陛下的某个不悦的点,导致提前下岗了。”
  卫辛说着,坐在椅子上,朝辛肆招了招手。
  辛肆搬着板凳挪过去,坐在卫辛的椅子旁边,任由卫辛摸狗儿似的摸着他的脑袋。
  “还记得管理宗人府的恭亲王吗?”卫辛突然开口问着。
  辛肆点点头,“记得啊,卫瑾竹的母亲。”
  卫辛笑了笑,继续问着:“她管理的是哪儿?”
  辛肆:“……”
  辛肆:“宗人府啊。”
  他怀疑卫辛把他当成了个傻子。
  “这不就是了吗?”卫辛继续笑着,慢悠悠的摸着辛肆的脑袋。
  辛肆:“?”
  辛肆拧着眉头想了会儿,试探性地开口问着:“你的意思是,恭亲王坑害了罗镜?”
  以他对卫辛的了解,卫辛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谁。
  她既然特意提了恭王卫鸾,那卫鸾和这事就算没有一文钱的关系,至少也有半文钱的关系。
  卫辛顺着他的头发,悠悠道:“贬谪丞相,想必得是陛下怒气上头的时候。往前看看,陛下这段时间最动怒的,不过是端王母女谋划刺杀。”
  虽然是金雾衣主导的,但既然这口锅已经盖在了卫梁和卫子玉头上,那就姑且算是她们母女谋划的吧。
  辛肆眼前一亮,开口接上:“端王母女都关在宗人府里,恭亲王借此事把罗镜也拉下了水!”
  卫鸾管着宗人府,想造出点证据来,或者查出点证据来,证明罗镜和端王母女私下有来往,好像还是很容易的。
  刚好陛下本来就对罗家不满,正好趁此机会,找个由头把罗镜和端王一同处理了,再扶持更听话的新丞相上位。
  用卫辛教他的话来说,真真假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愿不愿意信。
  只要是陛下愿意相信,假的也是真的。
  “可是恭亲王真的和此事有关吗,万一是别人呢?”辛肆跟着卫辛听故事听上了劲,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坐得格外端正。
  卫辛似笑非笑的问着:“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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